裴逸万万没想到司马晞提出了这个要求。本来送他儿子司马综来当学生,裴逸已经想死了,没想到这个老爹还想在自己手下当兵!我这里得是多大庙,才能容得下这俩神明祖宗?
“殿下,您别开玩笑了,您哪能发配自己当兵呢?”
不过武陵王司马晞似乎依然打定了主意,不过司马晞自己还想耍耍架子:“怎么?莫不是本王没资格给你当兵?”
要是正常人,肯定会说:不,您肯定有资格。要不您当个将军怎么样?
但裴逸不这么想啊。我要这么说了,你就赖在我这里了。就是不要按照套路出牌:“是啊!当然没资格啊!”
武陵王司马晞一听,嘿!你小子,拆我台呐。我明明问了个反问句。傻子都能看出来我这是逼你留下我。没想到你还真实诚,直接应了。你这是羞辱本王吗?
其实此时武陵王司马晞只要立刻治裴逸一个不敬亲王之罪,罢了裴逸的官都很简单。不过武陵王司马晞还是想不通,大晋谁人不知我武陵王司马晞是一个兵痴,你居然说一个兵痴不能当兵,我倒要看看我自己那里不能当。
于是武陵王司马晞问道:“裴刺史,本王倒想听听,本王哪里不符合当兵的条件啊?”
这就是多嘴。你要不问,裴逸这侮辱亲王的罪名可是握在你手里了。但是你要这么一问,让他说出个理来,这侮辱亲王就不是罪了。
不过裴逸也是看准了武陵王司马晞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武夫,说他不行,没资格,他准要裴逸说出个一二三来。
裴逸说道:“敢问殿下,人的一生能活多少岁啊?”
武陵王司马晞说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故而六十为一生,乃是常态。正所谓六十为甲子,活过了六十岁,再多的寿命,那就是上苍的恩典。”
裴逸点了一下头说:“你说得没错,如果晚辈没记错的话,您今年应该五十四了吧。”
“是啊!”
“人一过三十,体力便会下降,一过四十,身体便会开始衰老。故而当兵应以30岁之前为佳,战时可以达到40岁,但是坚决不能超过四十岁,否则就是上了战场,那也只是送死。我裴逸治军,要的是不怕死的军队,但不是送死的军队。要得是精英,而不是人数。您是兵痴,道理您应该都懂。倘若这支军队里充满了四十岁以上的士兵,您觉得能战胜北方的胡人吗?”
武陵王司马晞虽然知道裴逸说得对,但是他根本不想接受自己变老的事实,还是狡辩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自古以来,赵充国、马援、冯唐比比皆是,难道你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老骨头吗?”
“那是将!不是兵!”裴逸一声让司马晞哑口要在我手下当兵,肯定当不了,因为这就是规定。想要打胜仗,就要有严苛的规则。不是靠情怀就能打赢的!我的手下,需要的是体力!需要的朝气!需要的年青。这才是训练精英军队的基本。所以请殿下赎罪,恕晚辈不能收您。”
这是司马晞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碰钉子。但是他也毫无办法。毕竟裴逸说得有理。而且自己现在也不好开口说在他手下当一名副将。只好作罢了。不过司马晞却没有忘记褚太后交给自己的任务,先混入湘乡再说:“不当兵,那本王也来你们书院学习如何?这学习可没有年龄限制了吧。”
裴逸一听,这是赖上自己的了。不过裴逸也不好再拒绝了:“那行,这件事情您找校长葛仙翁,他同意就行。”
武陵王司马晞在武陵打了声招呼后,就跟自己的儿子司马综俩人,骑着马只身到了湘乡,甚至连随从都没有带。可谓是悄无声息,在消息闭塞的古代,这天南一角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引起朝中的注意。
谢玄似乎跟司马综关系很好,自从司马综来了,两人几乎朝夕相处。张敞和一帮贵族年轻人也很快加入了他们。而司马晞虽然和葛仙翁、习凿齿都有点交情,但是也只是寒暄寒暄,很少聊。主要葛仙翁忙着炼丹,习凿齿忙着处理校务和州务。
但是司马晞跟张任和高衡这两个小子关系走得很近。似乎没几天,他们就混熟了,每天一起出操,训练。裴逸还真为司马晞捏了一把汗,每次五公里负重跑,司马晞都要坚持跟着跑。虽然每次都跑最后一名,但是都坚持跑完。这让军营里的士兵对这位王爷有了好感。
不过裴逸没工夫练兵。裴逸的练兵法子,都教给张任了。有他就足够了。裴逸还是在琢磨资金问题。毕竟什么事情都需要钱。
不过好消息第一个很快传来。当裴逸一大早一进州衙,就看见自己露天办公室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封好大木箱。州衙一个人都没有,裴逸打量了一番,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问到了饭香,裴逸就立刻大喊道:“小小!小小!”
“哎!少主稍等一下!”就在旁边厨房做饭的裴小小拿着锅铲就跑了出来,往围裙上抹了一下双手说:“少主,怎么了?”
裴逸指着木箱子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摆放在州衙正中央?”
裴小小说道:“信啊!”
“信?什么信?”
裴小小走过来,手抓住木箱,一用力,咔哧一声,就把木箱一面的板子给扯开了,看得裴逸目瞪口呆,没想到小小的力量越来越大了。
结果箱子一开,一堆信件哗啦啦如同瀑布一样倾泻而出。每一封信上都写着《晋民报》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