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这边一回到营帐,就气的一下掀翻了桌椅。郗超进来急忙劝说道:“主公,莫跟裴逸这种小人生气啊!”
“我生他的气?笑话!我是生你的气!”
郗超愣住了,回过神来急忙退后低头,行礼道歉:“请主公恕罪,确实是属下失算了。我也没想到,裴逸一个十六七岁的臭小子,居然如此难缠。而且还这么不要脸。”
桓温“啪啪”的拍着自己的脸,怒道:“要脸的人早就被挤出朝廷了!要脸?平庸迂腐之人才要脸!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话你都没听说过吗?好了,现在你也不用听说了!眼前的这个裴逸就是了!这小子将来必然成就大事!”
“请主公息怒,这次是属下轻敌了,我们可以共谋其他对策应对裴逸。”
“对策?只要他明天走,我就烧高香了!他明显是来为你强征他产业来报仇的。他也不明的来,绕着弯来报复。而且他还以为是我下令征收的呢!事事针对我,我现在倒要替你郗超背黑锅了!你郗超好大的面子啊!”
郗超急忙道歉说:“主公,是属下轻视裴逸,才酿成今日之祸。请主公责罚!”
“唉……算了,事已经出了,责罚你有什么用?你快想想对策吧。我看他明天又要睡到午时,然后蹭饭了。”
郗超咬牙切齿地说:“主公请放心,请您明天也睡到午时,我只有妙计。定叫那裴逸,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好!明天就看你郗景兴的了。你可是被誉为‘盛德绝伦郗嘉宾’,山公榜排行第五的谋士啊。一定要为我出了这口恶气!解我心头之恨!”
“主公大可放心!我这里已有三条连环计,定叫裴逸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郗超就算有30条连环计,也没用了。人家裴逸根本不给你机会使用毒计算计他。正所谓世界上最爽的事情,莫过于装完逼就跑。第二天一大早裴逸就传令士兵准备开溜了。
当太阳还没升起,只是天色稍亮,桓温此时还在做着梦今天怎么让裴逸出丑时,就听见了军营中似乎传来了欢快的笛子声。而且是桓温从来没有听过的曲调。
桓温此时虽然听从郗超的计谋,想要睡到午时,但是忽然悠扬的曲调中传出来了许多人的呐喊:
“多谢桓公盛情款待!多谢桓公盛情款待!多谢桓公盛情款待!”
桓温一听憋不住了,急忙披上衣服出账。一出帐就碰见了同样披着衣服急忙跑过来的郗超。二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人!这呼喊声是谁?”
此时一个小兵急忙跑过来喊道:“启禀主公,裴校尉一大早已经离开了大营。那笛子声和呼喊声就是裴校尉那边传出来的。他叫小人给您带一句话。”
桓温疑惑地问道:“什么?!!他让你带什么话?”
“他……他说……”小兵支支吾吾一下说道:“他说打搅主公您多日,不敢再麻烦您,故而一早不辞而别。为对您换粮食和为他杀了猪、羊、鸡各500的盛情,现特别献上一首笛曲。名字叫……叫……”
桓温急忙问道:“叫什么?”
“叫《扬鞭催马运粮忙》。”
“可恶!!!!!”桓温气的怒火冲天地一脚踹翻了那个带话的小兵,然后对着营门喊道:“给我……”
桓温本来想喊“给我追”,但是此时转念一想,裴逸出招不按套路,防不胜防。他昨天已然事事都把自己算计在了其中,去追只怕也是又被讹一顿。自己可还有500头牛呢,别再被他杀了。
桓温于是把话又咽了回去:“……回营睡觉。”
郗超急忙问道:“主公,难道不追吗?”
“追?他要是再憋出什么损招怎么办?这家伙太不要脸了。而且看着架势,早就看出你今天憋了一肚子坏水准备害他了。还是算了吧。回去睡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着桓温便走了。
“唉!”郗超也只能恼怒的一拍手,放弃了。但是他看着裴逸远去的烟尘自言自语道:“裴逸,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开始了!”
不过裴逸却此时却骑在微曦的背上,开心地吹着那首《扬鞭催马运粮忙》。全军的将士们也都跟着裴逸欢快悠扬的笛声点头晃脑。而司马道苓更是开心地坐在马车外的副骑手的位置上,荡着脚,挥着一根树枝跟着裴逸的笛声节奏开心的吹口哨。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谢道韫说道:“道韫,你是公主,别吹口哨了,注意形象。”
司马道苓却欢快的说:“我才不管呢!今天我高兴!而且逸哥吹笛子,我吹口哨,这叫做笛哨和谐,夫妻佳话呢。”
“你个小丫头。”谢道韫也就笑着摇了摇头,坐回了马车里面。听着裴逸悠扬的笛声,也很是奇怪。自己也算是把世间所有的笛曲都听过。但是裴逸的这首《扬鞭催马运粮忙》她却没听过。谢道韫对于自己居然还有漏听这么好听别致的笛曲而感到懊恼和惋惜。尤其是这首笛曲和以往的古谱完全不一样。节奏可谓是她听过所有曲目中最快的。谢道韫没想到一首笛子,就让今天大家占了便宜就跑的快感表现的淋漓尽致。
于是当裴逸的笛曲有吹完了一遍后,谢道韫就抚开车帘问道:“小叔,你这首笛曲我从没有听过,可否是当代之人所做?不知作曲者为何人?能够写出如此标新立异,与古曲完全不一样的调子?”
裴逸笑着拍着手中的玉笛说:“这首曲子啊?魏显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