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工作不一样的待遇,吃过饭后干活的士卒保持着刚才吃饭时的阵营,百长季大柳试图去找田十亩的人解释,可是没到那就被鱼头拦下,一贵一贱两人的隔阂算是生出来了。
“鱼大头,你他娘也信劳资投靠了中郎将?”
鱼头没有说话,只是那冷漠的眼神已经表明他的态度。季大柳叹口气转身往回走,心里暗道:“笨蛋鱼大头,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还谈什么架空中郎将。”
其实鱼头何尝不明白这是赵正分化他们的手段,只是他心里咽不下那口气,凭什么季大柳就能吃肉,自己一口汤都喝不得。
“大家都停一停,老夫说一句。”陶园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卷成的喇叭,站在一堆砖垛子上喊道。
他的身份赵正已经向士卒介绍,锐士营老百长,他们的军训教头,军中汉子最佩服有实力的人,一个锐士营的身份使陶园最快融入到他们团体。
看着逐渐围拢过来的士卒,陶园心下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执行“吃肉计划”。赵正也够狠的,给大家肉吃偏偏不按常理,就是要让一大部分人看着却吃不着,还说这样吃肉的人会吃的更香。
“算了,好歹是给他们肉食,老夫也不算坑害同袍”,想通的陶园顿顿嗓子,大声道:“弟兄们早上的肉可香?”
“唰”
吃过的没吃过的嘴里都流下口水。
陶园惊讶地呆了一会,继续道:“中郎将知道早上那顿肉不够大家享用,所以晚上也会提供一锅,不过由于数量有限,还是只够一个百队的弟兄吃。
所以老夫也在犹豫是否放弃这样,总不能让其他四个百队的弟兄在一旁艳羡,但是放弃吧又觉得对不起那些能吃上肉的兄弟,所以问问大家咋办?”
还又一次机会吃肉,士卒们的馋虫直接控制大脑中枢,此时他们也不管什么百长的命令,纷纷喊道:“吃肉,吃肉···”
田十亩站在后边捋着袖子看着,他毕竟是校尉所以干些零碎的杂货,旁边是四大百长,一个个转头看着他。
“看我干啥,你们有能耐跟自己的弟兄说,反正劳资没能耐?”
田十亩很干脆地放弃抵抗,他是看出来了,自打他们进了宜县地界,就已经成了赵正砧板上的肉,剁成馅还是切成块都由的他愿意。
校尉放弃了其他四人中三人也干脆放弃,他们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没理由相信自己抢不到一块肉。只有鱼头愤愤看着“失信”的四个同袍,心里涌起一阵失落感,但是抗争又涌出一阵无力感。
“陶教头,这晚上吃肉是咋个吃法,还是谁先洗漱好跑到那里的吃,还是让俺们百长先跑到那里的吃?”
陶园笑道:“当让没那么简单,吃肉咋能只看谁腿脚快,晚上的吃法是看谁那个队干的活最多、最好,届时中郎将会召集老工匠验工,做的好的人吃肉睡大觉,差的就要连夜赶工。
你们别担心晚上看不见,没法干活,中郎将早已经准备了千斤猛火油照明。所以老夫也期待大家今天的表现了。”
多劳多得,少劳不得,而且还是以一个百队为单位进行评价,这下大家得了心眼,再也不帮别人,一心想着把自己得活干好,晚上吃肉睡觉。
人是什么动物,是不是灵长类不知道,但是一定是食肉动物,刚才还有些消极怠工的士卒,此时在吃肉的诱惑下干的火热,喊着统一的号子“吃肉”,把效率提升了一倍不止。
别院,自从赵正得了爵位后,便将别院加固扩建,墙加高到五米,门口还有了箭楼。
此时一处箭楼上,荆轲惊讶地看着那帮士卒有说有笑干着活,甚至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会请教旁边的工匠,要知道在燕国军人的地位远远高于那些从事工商的贱民。
“以利诱之,事倍功半。只是你怎地知道用吃肉去诱惑他们,据我所知涿郡近卫军的营中伙食上一月有一次肉食。”
“唉,这个赵大哥别说,让小景猜猜。军中的肉怎生能与赵大哥做的美食比,我猜奥秘就在炖肉的调料上,说实话我闻着那味都想吃了?”
姬景咋咋嘴,还是一副吃货的样子,不过分析的倒也正确。军中的伙食一般都是羊肉,量小不说还不耐炖煮,半晌功夫全能变成肉汤,根本不能给士卒们提供咀嚼的爽快感。
而且那些火头兵就是洗刷干净放到锅里炖煮,偶尔会放上一把盐,那里有什么提味的调料。
赵正炖煮的是从农户手中收购的彘肉(就是猪肉),膘肥体壮耐吃不说,还加了不少昂贵的香料,自然香飘十里让人欲罢不能。
“什么你竟然用肮脏的彘肉,这怎能让为国征战的士卒们吃?”
荆轲在上层社会待久了不可避免沾上了一丝所谓“高洁之士”的风气,听说赵正用的是彘肉加香料,不免惋惜香料责怪赵正。
彘,也就是前世所谓的猪,杂食动物无所不吃,而且居住在污秽的猪圈,一直为贵族所不齿。也只有在乡下一些贫穷的农户会养上两头,不是为了吃肉而是为了猪油。
赵正初闻此事,大为惋惜,肉食者鄙,原因大概就是这样,他们顿顿不缺肉食可以挑三捡四,却忽略了这些军汉们只想吃口肉的期望。
“彘肉,脂肪多分量足,杀上一头够好几百人吃一顿,而且还比较便宜,一只瘦骨嶙峋的羊竟能换上三头这样三百斤的大彘。”
荆轲叹息道:“也罢,这些士卒每天能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