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可为则不为,马老二也是老江湖,方才与高渐离挡开一刀,已经感到他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加上旁边还有一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游侠荆轲,再搏斗下去只怕自己要留下了。
在电光火石间马老大做出判断,看见左后方有几具尸体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手下,他一脚踹飞一具尸体,而后一剑把尸体劈开,鲜血顿时飞溅开。
高渐离凝着眼提防着马老二上前搏命,却没成想他接着这会儿向后跑了。
“贼子休走,再吃一刀。”
荆轲也接近暴走,提着春雨上前就是一刀划在马老二后背。论武功他并不次于马老二,只是没经历过战阵厮杀,刚才被马老二一脚踹开让他很憋屈,此时正要找回场子。
马老二一吃痛,但那里敢回头,心里暗暗发誓回头再寻仇,也顾不上招呼自己的手下就飞出院墙。
“蹬蹬”几步,马老二跨上火烈马,这次突袭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捞着,至少自己的爱马回来了。
“弟兄们,点子扎手,扯呼。”
一嗓子喊开,土匪们纷纷泄了口气,也不跑就这么瘫在原地,他们忍饥挨饿全靠一股子气,如今还是要跑,自己肚里没食又怎么逃命,干脆就这么着投降了。
马老二在马上看着,只有几个手下聚在自己旁边,剩下的只怕都折在院里了。他也不是犹豫之辈,一咬牙道:“走!”策马离开。
“兄弟们冲啊。”
唐昆和外面过来支援的亲卫军几乎同时动手,赶忙上前争夺俘虏和死尸。燕律定制,军功依照敌首计算,现在遍地的尸体和俘虏等于是白给的军功。
唐昆的人本来就少又刚刚经历一场厮杀,自然抢不过那些来支援的友军,破口骂道:“彼其娘之王校尉,乃父拼命换来的敌首却被你们抢去,刚快给乃父放下来。”
那名被骂的王校尉知道自己理亏,但又不愿让步,红着脸笑着道:“唐铁头,知道是你的战功,但是也让弟兄们多少吃点。再说没有我们的支援贼子也不会惊走,说起来我们也有大功。要不地上的人头你们一半,我们一半?”
唐昆粗略数了一下俘虏和死尸,大约两百,眼珠一转也知道自己吃不完这些战功,毕竟将来还要跟同袍共赴沙场。点头同意这个办法,两拨人一同分润战功。
军人沙场马革裹尸是壮举,但自己这帮人只是普通开店的商人,充其量发展的快了一些又大了一些,但就这样也触碰了某些人的神经为自己招来横祸。
赵正坐在沾满血污的台阶上,呆呆地望着地下的两具尸体,就在几个时辰前大家还其乐融融包着饺子,现在已然天人相隔。
“赵雨,赵同,今生你们跟着我平白战死,希望来世能投转好人家,平安一生。”
赵正低头行礼,眼角滑下两滴眼泪,带着脸上的血迹流进嘴里,他想到:“血和泪的味道太咸太苦,也该别人尝尝了。”
听见上面没了厮杀声,春娘的人也走出地窖,一露头便是浓郁的血腥味,春娘心里一紧向前院跑去。
一路上看着地上的尸体,生怕漏下什么,转过院角看见赵正无恙坐在台阶上,猛地扑到他怀里便是一通痛哭。
赵正没有像往常那样安慰,只是紧紧抱着她,额头贴着她的秀发看着不远处如家的大火。
“赵郎,你没事吧?”
赵正低下头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说道:“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让你陷入险境。”
“嗯嗯”
春娘在他怀里点点头,又紧紧地往里凑了凑,似乎全世界这里最是安全。但是想到刚才赵正的眼神她心里涌起一点担忧,曾经给她批命的老神棍说的竟然是真的,自己真的是遇龙则安。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昔日宾客满堂的如家酒馆变成一片废墟,附近的乡民都未赵正叹息,好好的一处传家之业被土匪霍霍了,但赵正却笑个不停,大笑着说红红火火,破旧立新。
旁人都以为赵亭长疯了,连宜侯也请了一个昔日医馆为赵正看病,但无论脉象还是气色都无问题,甚至好于常人。
大火三日后,姬景、郑袖、高渐离等人不约而同来到易水别院,虽然垫上了厚厚的新土,但是还是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萦绕不散。
郑袖用手绢半掩着鼻子,说道:“如今如家犯了祝融,别院这里血煞气浓,赵郎不如住到郑家,也好调理身体。”
姬景也跟着应和道:“没错,赵大哥也可以去我家,反正我家院子很多。”
我这是抢赵郎的心呢,你跟着掺和什么。郑袖埋怨地看了姬景一眼,把后者整了个莫名其妙,我这不是跟姐姐你学习礼数吗?
“呵呵,劳烦二位多心,别院虽残破但终究是赵正在宜县的第一处住所,所以我谢谢你们的好意。
另外咱们之前约定好的计划继续,幸好土匪们没抢走如家的金钱,原定的投资额我还是可以履行。”
果然是我看中的男人,就是喜欢你这股不服输的气概,郑袖满含深情盯着赵正,秀目的爱恋都化成河流出来了。
春娘实在忍不住了,借着倒茶的由头挡在郑袖和赵正之间,笑吟吟地说道:“袖姑娘的黛眉描的真好看,赶紧喝些茶水润润眼睛。”
郑袖盈盈一笑接过茶杯,对着春娘道:“谢谢姐姐,细一看姐姐的素眉更加好看呢,可要好好保养免得皱了一滩春水。”
两女再次交锋却是当面对决,双方虽都是笑着,但在众人眼里也是笑着,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