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今天按照历法是腊月二十三,是华夏人的小年。但是那个时代的各种传统都是在战国后形成,所以当赵正提出包饺子后大家都是一愣。
但是都毫无例外地吞了口口水,这就是习惯使然了,赵正出品必是精品,已经成了全宜县百姓的共识。
“主人,饺子怎么做的,味道怎么样?”,已经被春娘视为狐媚子的小竹凑到前面问道。
春娘看着不满地瞪了一眼,斥责道:“没大没小的样子,赵郎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吃。”小竹不敢说话低下头退回去,春娘看着心中暗喜,近水楼台先得月,小妮子下下辈子都甭想上赵郎的床。
“这个?”
赵正苦着脸看着这幕宫斗戏头脑发乱,心道总算理解皇帝的苦恼了,佳丽三千就是烦恼三万。
但是春娘的那手艺又不是不知道,他可不想被春娘做出黑暗料理,但又不好拒绝,于是道:“当然行,这饺子就该是大家一起做的好吃,你过来跟我一起和面擀饺子皮,小梅、小兰去把剁菘菜,记着一定要碎。陶叔去切肉,小竹和风雨同舟去烧水,木头你去别院把你木爷爷叫过来一起吃。”
“赵郎,这饺子皮重要吗?”春娘小声问道,看着赵正排兵布将的样子,似乎自己又摊上一个鸡肋工作。
“饺子好吃全在皮,你说重要不?”赵正违心地又胡扯了一句。
擀皮活馅,赵正熟练地包好一个饺子,放在案板上成为教科书一般的存在。
春娘仔细盯着看了半晌,怎么看怎么像个耳朵,但她怎么弄都弄的像个包子。
在旁边喝茶的陶园看见春娘的“饺子”,笑着道:“不赖不赖,今晚老夫还能吃到带馅的馒头了。”
滋~~,春娘一个眼神覆盖,在场的众人憋回了笑,但起先调笑的陶园脸别扭的像个麻花。
“小竹,厨房的柴禾是不是不够了,陶叔麻烦你去劈一下吧。”
陶园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脸皮瞬间耷拉下来,心里道:“呃,这关我什么事?”但没有办法这个女魔头一发功,他肯定遭殃。
看着陶园落寞的背影,春娘觉得于心不忍,好歹也是个长辈不能亏待了不是。又指着一直看不顺眼的小竹道:“陶叔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小竹你去拿个灯笼给他老人家照着点。”
该来的总会来,小竹早有预料,最近也不知为何,主母总是跟自己作对,但是主人却对自己越来越好,当然她幼小的心灵里还没有争宠这一说。
一老一小两个人被春娘支开,有了前车之鉴的众人不敢指责,反而小梅、小兰两个大一些的心里庆幸没过度亲近赵正,同时也羡慕被伺候木匠的小菊。
春娘显示出自己的威严后愈发厉害,不一会案板上包子占了一大片。赵正看着欲哭无泪,好端端的一锅饺子成了一笼包子。
“好了,先去下锅吧,记着水沸了添两瓢凉水,总共加两次。”
小兰应了一声端着一盘饺子过去,身后小梅跟着也端着一盘包子,刚才赵正小声跟他说了,这些全部上锅蒸。
“迎新辞旧岁,可惜无桃符。”赵正看着空荡荡的门板叹了一声,一转眼的工夫他竟然在这个异世待了半年。
“咣~”大门突然被撞开,却是荆轲进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不正是英布。
“荆兄,你这是··这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孩子,他怎成了如此模样?”
赵正看着荆轲怀里的英布,对襟夹袄被血染得通红,后背处还有几处絮子飘着。
荆轲沉着脸,小声说道:“刚才我在家无事就想着来你这看看,却在路上看见一匹马驮着这个昏迷的孩子,我看他可怜便把他救回来了。”
蹭饭就是蹭饭,拿来那些个理由。赵正看着荆轲腹诽一声,招呼着春娘拿些干净的布和烈酒过来。
剪开英布的衣服,里面的伤口触目惊心,约莫三四道箭伤,腿上还有一处剑伤。
“嘶~”
当赵正用烈酒给英布消毒时,他被痛叫着醒来,像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看见眼前的是赵正时,欣喜地想说出话,却呀呀啊啊地说不出来。
焦急的英布无奈,努力地想吐出话,小竹在一旁看着这个小外甥的口型说道:“杀人,屠村,土匪,来了。”
小竹费劲地说完,英布期待地猛点头,攥着赵正的手愈发用力,同时紧绷的伤口也因发力崩开。
“布听话,把这个喝了。”
赵正把酒壶抵到英布嘴边,他想都没想咕咚咕咚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迷迷糊糊睡去。
为英布包扎外伤口后,赵正仔细回味着这几句话,大概知道山民村被土匪屠村了,可是在这个季节土匪一般不行动啊。
“荆兄,你怎么看这件事?”
荆轲想了想道:“只怕是八马大盗干的,院子里那匹枣红马你也看见了,那是马老二的座骑。
他曾是晋国赵家的鹰扬骑士,在一次运宝时反叛做匪,那匹火烈马就是他从一个赵家嫡子的手里抢走的,游侠儿都曾耳闻。”
“八马大盗,只怕不仅仅是劫掠一个山村这么简单。”
八马大盗的老巢大平顶距离宜县近五百里,即使是下山劫掠也不可能到宜县。这次大张旗鼓地突然出现,沿途五百里都未被发现,所求一定不小,而宜县里跟八马大盗有过节的除了郑家就是赵正。
“不好,只怕他们的目标是我,赶快上马车,马上去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