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孤身入周联姻,本就危机重重,东平一战司马植自刎,成周不知有多少人恨他入骨,而他还要招惹一地封侯,徒招姬氏贵族憎恨。
“朗朗乾坤,你儿子当街行凶,我帮你教训一顿,你该谢谢我的。”
赵正跋扈的,一条腿放在凳子上,头不抬戏谑道。
卢侯大怒,他今天刚相中一个小美人,正想借着大好春光,再添个儿子或者闺女。刚刚开始就听到自家儿子被人殴打,来人像是军中将官,赶紧拔出来上演刚才一幕。
儿子被打的有出气没进气,一条命成半条命,最可恶的不知谁在那要命的地方踹了两脚,黑黑的鞋印触目惊心。
虽然愤怒,但卢侯理智尚存,身为贵族察言观色必不可少,眼前行凶之人嚣张跋扈,身边侍卫也个个精壮,身材不算高大,但进过军旅的卢侯一眼能看出,这些都是兵王。
“阁下,姓氏名谁,为何本侯从未见过你?”
贵族虽然多,但比卢侯还厉害的贵族也就那么几个,眼前这人不认识没有妄动。但是说不出响亮名号,当场打死勿论。
赵正看着卢侯眼中狐疑的眼光,人老成精,这是想问清自己身份,揣度能不能得罪。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公子张敦,字子正,家祖乃当朝相国,大司空张非地。
张家世受国恩,今日本公子途经此地,见尔等食君之禄却不担君之忧,胸中郁气难解,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一番。”
赵正说得冠冕堂皇,天花乱坠,然而卢侯没有听,心里搜寻张非地家族子嗣。
长房有张良,张子房;二房有张贤,张子林,偏偏没听说过这个张敦,张子正。
“本侯为何没听说过,你究竟是谁?”
没搪塞过去,而且张良也有些气恼,瞪着眼看着赵正。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赵正已经千疮百孔。
温良贤恭,乃张良同辈兄弟排字。张良行二,张子林行三,赵正突兀冠个“敦”字,卢侯自当不信。
“咳,不是嫡系,是旁支。但是你也惹不起,在下的岳丈乃是掌管洛邑的贵人,大人物。”
相国张氏,四世三公,卢侯自当掂量一番,但区区旁支也敢放肆,他打定主意今个要好好教训这个“张子正”。
“掌管洛邑的贵人,姬病已这个老家伙运气不错,他那个嫁了三回克死三位夫君的闺女,竟然能嫁给你。
本侯看你也就二十出头,他那个女儿今年可都快三十。也罢,看在你是我姬周宗亲姑爷的份上,本侯留一条性命,只要你两条腿。”
卢侯将赵正描述的贵人当成洛邑令,狠厉声道:“给我打,让他下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慢着”
赵正掏出手绢,擦了擦鬓角汗水,畏缩道:“我可是太子殿下的红人,这一次奉命陪同出使秦国。你敢打我,就不怕太子吗?”
“太子战?”
卢侯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太子战的人,乃怪敢对本侯放肆。不过,实话告诉你,本侯跟宜阳刘侯关系甚好,所以你这次,死定了。”
宜阳侯刘璜,姬期的娘舅,常年驻守宜阳,防备秦国。姬战与姬期夺嫡,宜阳侯乃姬期鼎柱。
赵正又拿出姬战当挡箭牌,没想到又栽倒坑里,卢侯是姬期一系,反而将赵正所作所为当成对姬期派系的挑衅。
派系之争,无可厚非,然而祸不及子孙,何况都是姬氏宗亲,卢侯愈发怨恨姬战,竟让“张子正”这种莽夫为臂助。
“没话说了吧,那就给我打”,卢侯面色狰狞吼道,“莫说你是太子战的一条狗,就算你是天子宠臣,今个也要留下一双腿。”
卢侯府家兵凶神恶煞冲上来,赵正竟没有让卫火等人阻拦,抱头鼠窜,搅得酒肆杯盘狼藉,桌椅倾倒。
“侯爷饶命,都是误会啊。”
赵正一边躲一边喊,其实以他的功夫,对付几个壮汉绰绰有余,何况有卫火等人守卫。
然而卫火袖手旁观,卢侯胆子更甚,以为卫火也是姬战的人,不过暂时听命与他。
“好啊,耍威风耍到你家卢侯头上,还敢说什么太子宠臣,到头来不过尔尔。
给我拦住他,好生教训,本侯今天告诉他什么叫做下场。”
眼看酒肆里没剩下几件桌椅,店东和伙计苦着脸躲在后厨,偶尔探出脑袋,看看又有什么损失。
卢侯家兵张开阵势,做围捕状,赵正一溜身,却是将张良推了出去。嘴上还大喊着:“他是张良,跟我一伙的。”
“又来一个冒牌货”
卢侯无视张良,捋着袖子道:“你们敢合伙冒充相国家人,本侯且为张相国清理门户。”
碗口粗的大棍真敢打,赵正躲在张良身后,死死揽着他腰。张良无奈,虚手一掌,掌风吹开大棍轨迹。
赵正似乎没玩够,故意别过他迎着又一个大棍。
“无耻!”
张良暗骂一声,一掌震断大棍,几步将卢侯家兵打倒,振声说道:“尔等住手,我乃天子特派出使秦国的下大夫张良,这是我的符节令牌。”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子,卢侯半信半疑看了半晌,随即冷冷问道:“张子房不是因王子期赴秦议和的吗,怎么回国倒成了太子战的先锋,到卢氏城找本侯麻烦?”
苍天在上,张良真想一口老血,恶心死赵正。
张非地好容易选择扶持姬期,却因为他这一此行侠仗义毁了名声,他张子房也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
“呵呵,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