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姬夫人您别为难老奴了,王上他都说了,相信您是被诬陷的,您这又是何苦呢?”
夜深霜露重,蓝姬衣衫潮湿,鬓角被露水沾在一起,不住地打着哆嗦,膝盖没有离开静泉宫前一步。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摆明了白姬要把她置于死地。死,她不怕,只是担心自己死后赢铮的安危,失去母亲的庇佑这个纨绔子会变得怎样。
“王上已经睡下了,吩咐老奴一定要劝夫人回去,少公子与世无争是个逍遥公子,夫人教子有方也能颐养天年。
蓝姬夫人,过犹不及啊。”
高要浑浊的眼里迸出精光,与蓝姬萎靡的眼神对峙着。半晌蓝姬站起身,在宫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离开。
过犹不及,蓝姬能够主动来静泉宫自证,已经证明她的“清白”,继续跪下去是逼子楚彻查白姬和嬴安。
君王无小事,值此内忧外患之际,子楚不允许秦国再出任何差错,这也是他将嬴安和成蛟软禁到咸阳宫的原因。
在外面他们两人中必有一人要与赵正争斗,孰胜孰败其实早有分明,继续争下去无非是一口气。
嬴安为了这口气不愿放弃,赵正却容不下别人威胁他。
但秦国此时已经容不下争斗,潼关外的战事至今胶着,秦军很可能失败。到了那时,秦国大门洞开,周楚联军可长驱直入,子楚也只能以死殉国。
“咳咳~,蓝姬走了吗?”
子楚有气无力地问道,手艰难地捂住嘴,手帕上沁出点点血迹。
高要赶紧端来一碗参汤,边喂子楚边道:“王上安心,蓝姬夫人回去歇息了,你就好好养病,等着前方儿郎凯旋。”
“希望吧,寡人的身子寡人清楚,前几年太放荡,服了些灵丹妙药,结果损了寡人寿元,落得个未老先衰的下场。
高师傅,以后你要好好规劝太子,莫要相信那些术士的鬼话,多想想国事,少沉迷玩乐,秦国还要靠他去复兴。”
高要滴下浑浊的眼泪,背过去擦了几下道:“王上别说了,御医让您静养身子,少操劳国事。这些烦心的事自有左右丞相去管,再说太子的固山军已经对燕国开战,相信过不了多久,燕国就会退兵,到时候蒙将军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政儿,秦国要靠政儿解围,好。”
“只是他的心还不在秦国,连咸阳城都不愿进,不见百官,不入军营,用的也只有固山将领。”
高要笑道:“王上您错了,太子已经笼络住王纨,还有老奴的那个女儿赵高,现在都在帮太子做事。
百官有吕相,军营有公子木,这两位与太子交情匪浅,日后太子与秦国分割不开。”
“是吗”,子楚躺在床上笑了笑,“如此,就算寡人现在死,也放心了。”
太子遇刺,飞贼潜入长乐宫诬陷蓝姬,蓝姬长跪静泉宫自表清白。短短几日,咸阳宫里这处大戏让百官看花了眼。私下里纷纷议论嬴安是如何想到诬陷蓝姬母子,到头来惹一身麻烦。
与世无争,不是不争,而是争不起,以往蓝姬想到她与赢铮的局面感到无力,如今被人可怜是又好笑又愤怒。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蓝姬换上一身少女打扮,贴身还穿着从奇异楼买来的内衣,胸前波涛更加汹涌,再套上双朦胧白丝袜,一双美腿迷倒万千。
万千人梦寐以求的眼福,嬴安却惴惴不安,有一口没一口喝着茶,心里想着怎么跟蓝姬开口。
那日赵正遇刺后,他就想到与白姬让他送的信有关,这是要借刀杀人,顺带脚也除掉蓝姬这个久占子楚宠爱的狐媚子。
夺嫡容不得半分仁慈,但美人如美酒,香醇浓厚,不做品尝就倒掉,未免可惜了些。
“夫人,请恕罪,嬴安还有事,告辞一步。”
“公子有甚要事,可否对妾身说说?”
蓝姬挡住嬴安去路,衣衫半褪,露出如雪美肩,有意无意蹭着嬴安胸膛。
阳春三月,嬴安又是习武之人,身上自没有穿多少衣服,仅一层薄衫,被蓝姬无骨藕臂碰撞着,身下一团火热升起。
“夫人……”
嬴安本想说“夫人自重”,蓝姬却伏在他肩上楚楚可怜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一下子将嬴安的保护欲勾起来,他下意识地搂住蓝姬,突然下身一紧,竟被握住了。
“夫人…你……”
都这节骨眼还说啥,嬴安低吼一声抱起蓝姬,扔到榻上衣衫乱飞,不一会儿响起了自然乐章。
美人如美酒,香醇浓烈,不喝就倒掉,品上一口会终生难忘。
嬴安裸着胸膛抱着蓝姬,蓝姬的手不停地在他胸膛上画圈,让他很是受用。
“此前的一切都是我母亲在安排,但接下来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绝对不会。”
嬴安说的斩钉截铁,蓝姬听着泪打双睫。
“妾身一无所有,仅有的身子也给了公子,别的不期盼,只求我儿能平安度过此劫。
若公子应允,妾身愿终生侍奉。”
“我一定答应你,还会帮你离开咸阳宫,”嬴安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我母亲不会答应我们在一起,而且四弟也不好与我相处,所以……”
“但凭公子安排。”
蓝姬此时如同一只无依无靠的羔羊,依偎在嬴安这颗大树下遮风避雨。但心里却似头母狼,凶目环视着一切。
“处心积虑暗害我,到头来你的儿子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