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固山后,田十亩心里很忐忑,大好的基业被姬战豪夺,各地的如家酒馆和安逸如家歌剧院被迫转入地下状态。
如此仍损失不少,大约有五十万两黄金被姬战抢走,而且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产业店铺也成了各国诸侯的囊中之物,契约被集体遗忘。
“唉,我真是没用,主公留下的那些产业,全部从我手上被抢走了。”
田十亩声泪俱下,三十好几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
没有人上去劝慰,没人有资格去劝慰,唯一有资格的东方谷也默默流着泪,这一仗固山基业覆灭,至少十年不能恢复。
赵正若真的死了,还好说,他们可以自裁请罪,可赵滑说赵正无事,前几日东胡的信使才送来亲笔信,调公输铎及固山老卒入胡。
“我等死罪,亦当入胡向主公请罪,愿同往。”
田十亩和东方谷说道,看他们的样子是拒绝不得。
赵滑纠结了,按例军事找田十亩,文政找东方谷,现在两人自卸官职,他反倒成了最高决策者。
“赵舟,你看此事如何是好,东平山高路远,两位大人…”
影卫指挥使同知,实际掌管人,还是赵正家奴,赵舟虽身份低微,却没人敢小瞧。
赵舟顿了顿,抬起头看了看田十亩和东方谷的表情,露出一副不属于他年龄的语气说道:“林胡军政由赵滑大人行使,卑职不敢妄言,不过固山危机,两位大人非怯战之辈,无需冒险入胡请罪。
眼下固山一应人员安全抵达林胡,正是百废俱兴,卑职以为两位大人留在林胡主持军政较好。”
“嗯,此去东平尚需经过术都控制的西京,可能发生激战,大将军和司空大人还是留下吧。”
梁戟也出言劝道,刚才他从赵舟眼里看到一丝杀机,那是不信任,怀疑田十亩和东方谷半路逃走。
“家奴尚且如此,身为主人又该如何?”梁戟暗想道,他可是看着赵舟长大,这种性情却好像一夜之间长成。
兴都忠义侯府,现在已经是左贤王府,苍耳正式登基称王,姬冲自然而然被封为仅次于汗王的左贤王,本来右贤王要给术都,无奈他要做汗王,于是塔塔木克成了右贤王,合兵一处夹击术都。
解决东平三郡争端,赵正迫使齐楚与东胡签订盟约,东平半岛作为胡夏混居地,两族居民可以自由进出。
四方三十年不言战事,共同经营东平三郡,土地随便齐楚固山占领,赋税每年分润东胡一成。
有道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反正东平不是苍耳打下来,与其花费大力气经营,不如租出去赚利息。
何况姬冲说东平交到赵正手里,别的不敢说,石头也能榨出油来,一成赋税绝对远超以往十成。
从心里姬冲还是将整个东平归到固山,三十年和平,那是固山和东胡的盟约,最多五年,齐楚必将败退。
既然联盟,苍耳也不能吃亏,姬冲请求赵正北上对战术都,连带着齐楚也各派出一军助战。
工程师重建望海城,同时修建深水港,魏镣留守监工处理军政。赵正则率领雇佣军一师,固山军三师出战。
术都也不是没有准备,他按照苍狼军团的做法,将老卒作为军官,抓壮丁训练参战,短时间扩军到二十万。于是割据西京城,自称西胡王,与兴都政权分庭抗礼。
然而西京地区不产粮,因为北伐大战,牛羊被消耗一空,术都不得不向捕鱼儿海的耶律独狼购买牛羊。
前有杀父之仇,后有夺妻之恨,耶律独狼恨透东胡,听闻术都自立为王打内战,连买带送给他三千头牛羊,其中不乏产奶怀崽的。
捕鱼儿海处于极北之地,向西京输送粮草,势必经过林胡,塔塔木克已经出手好几次,屡试不爽。
术都不得不派出大军护送,然后军粮的消耗瞬间到达一个峰值,牛羊刚到西京,已经所剩无几,饥饿的士卒不得不将怀崽产奶的牛羊宰杀充饥。
“术都坚持不了多久了,最多再过一月他将自食其果,届时你们只需带人接收西京城便可。”
前线中军大帐,赵正仰坐在椅子上对一干东胡官员说道。他们都是受华夏文化熏陶出的胡人,言行举止与中原士子无异,反倒赵正举止粗鲁像个胡人。
西京留守鬼十狼听着赵正轻描淡写预测战事,心有不悦,埋怨苍耳尽信夏人,不仅国事让姬冲处理,剿灭术都叛军也交给侵占东平的三国去做。
鬼十狼躬身一礼,紧绷着脸道:“方才固山君说逆贼术都军粮消耗殆尽,为何不现在出击,尽诛叛军,也好早日让我等上任。
同时也让我等看看华夏强军的厉害。”
“真的要看?”赵正站起来问道。
鬼十狼点点头。
赵正摆摆手,叫进来一名传令兵,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红色虎符放到他手上,随即拉着鬼十狼上了高台。
瞭望地势,观察敌情,常常筑起高台,鬼十狼登台远望,擒虎军就在眼前,固山军丝毫没有动静,只有几十个人拉着几辆马车朝外走。
“君上莫不是开玩笑,让外臣看甚?”
“别着急,看戏要有耐心。”
赵正拿着望远镜,已经看到神机营准备装弹,纯钢架构的马车,不仅能平稳运送火炮,同时还可当作底座。
“轰~”
远处的擒虎军军营开了花,敌袭的号角声吹的震天响。
术都的却是名悍将,明知劣势仍将军营安扎在固山军五里远。兵法上这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