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门转左,赵正还没走过街口,东方谷匆匆赶到正巧碰到一起。本来他是想来劝阻赵正,免得生出祸事,还是来晚一步。
孤身应付往来祸事,东方谷见面也不抱怨,细细说来事情最牵挂的还是如家合营的产业账册。以往赵正交由郑袖打理,年终直接送来盈利,可东方谷到来不久便遇见这许多祸事,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账册的事,现在记起还在郑府之中。
“属下不才,恐使主公利润大损。”
虽然以前只是仓廪小吏,但他也晓通事故,郑国乃周室附庸而已,岁岁上贡,年年请安,国内不得不经商敛聚财货,对于金钱郑国王室无比嗜爱。
眼下账册到了郑珀手里,其中进项只怕大改,毕竟对以商立国的郑国王族而言,记账从娃娃抓起。
“无妨,再去一趟拿回账册不就是了。”
赵正无所谓的回答令东方谷很诧异,但还是跟着他返回郑府。
刚进院门,侍卫就傻了,一愣神的功夫赵正已然进了内堂。转过几个月门,竟然是郑袖居住的小院。适才未曾注意,郑珀还是有道德问题的人,族妹也觊觎。
“哟,打得正起兴呢。”
郑珀一愣,但就脖子转过来,拧着惊道:“你怎么又来了。”
手里的鞭子怎么也落不下来,赵正笑着上前接过鞭子,将他手轻轻扳回。拍拍他肩膀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可想念赵某乎。”
“咕咚”
郑珀努力调集着勇气,举起手指着赵正道:“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
赵正无语,心道自己有这么可怕吗,将一个直男逼到如此地步。于是后退半步,整理面容,八颗牙标准微笑,道:“太子殿下有礼,请将账册交还在下。”
“快去取账册,给赵公子看茶。”
郑珀局促地摆手道:“坐,别客气。”
浑然忘了,他们身在院里,四周花草虽多,可是桌椅板凳一个没有。
赵正伸手就要指出,想了想径直入屋坐在主座,还是熟悉的布置,佳人却已不在。深吸一口气,赵正甚至觉得有郑袖留下的气息,仍是那么令他陶醉。
“呵呵公子您请用茶。”
侍卫们在知道唐刀的锋利后,态度明显变好许多,面露微笑,轻手轻脚,俨然是五星级服务员的标准,若是去如家应聘直接委任大堂经理。
“咳,账册就是这些,赵公子还请慢慢查阅。”
郑珀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带着笑容才让赵正感觉一丝贵族的气息,不过不是很浓重,他还是不太会装孙子。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那股恨意和杀气依旧流露出少许。
厚厚一摞账册,郑珀修改完还用了好几天功夫,他估计赵正核对完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届时他早回新郑王城,猛虎归山林还惧狂犬乎。可是他还是太年轻,没有真正意识到社会的残酷。
只见赵正拿起一本账册,翻过前面直接看最后一张奇奇怪怪的表格,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全部看完。
“那是什么东西,郑袖留下的暗语?”郑珀不断脑补着,心里恨恨骂道:“小贱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胳膊肘亦然冲外。”
笑容戛然而止,赵正眼神冷冽道:“太子殿下,好手段啊,挥手间改了十几万两的账。”
“还是被看出来了,本宫姑且还给他,不能冒险触怒这只疯狗。”郑珀心里打定主意,就要张嘴吐出。
却听赵正道:“十一万两不用给了。”
真是喜从天降,本宫的威风终于震慑他了。郑珀脸上绽放一朵花,仰着头用鼻孔看着赵正。
“合营产业中郑家原有的股份取消,从今往后咱们合作结束,太子殿下意下如何,若无异议在下这就告辞。”
“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郑珀沉浸在白白到手的十一万两黄金里,这么多的钱,明年给洛邑的岁贡有谱了。
“殿下,刚才他可是将郑家所有产业给要了。”
“这怎么行,那可是我郑国的金鹅。”
下人委屈地说道:“可是您刚才已经答应了,十一万两将所有产业转让给赵正。”
“本宫何曾说过这话?”
郑珀几乎跳起来,他刚才激动之余竟然中了赵正的奸计,捡了一个金蛋,却丢了那只金鹅。
“赵正,本宫一定要杀了你。”
下人头低的很低,等待主人的怒火,半晌没有动静才抬起头,看见郑珀使劲挠着头,一边还自语:“口头戏言岂能当真,本宫不能拱手相让。可是那条疯狗实在太过厉害,万一他发疯伤了本宫怎奈何。”
发髻已经不成模样,绥带也胡乱缠在一起,郑珀的脖子上还有一条红痕,那是刚才赵正挟持他时用刀划出的。这条刀痕不仅划破郑珀的所谓王霸之气,还将他的勇气彻底击碎。假以时日伤痕会恢复如初,但是赵正留在他心里的惧意却再也不能弥补。
出了宜县,东方谷跟在赵正身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公,那郑太子真就同意将郑家产业拱手相让,只怕他会…会食言。”
赵正哈哈笑道:“东方兄你终于忍不住问了,郑珀绝对会反悔,或者说反应过来我在诓他,不过他最后还真不敢来要回这些股份。
郑国王族引以为傲的算账技巧,我一盏茶功夫就将其打破,那么这些股份之中难免会掺不少咱们的秘密,你说以他的胆子,敢放心大胆地合营。
说好听的他认栽吃个哑巴亏,其实说白了他就是胆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