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朕的皇位***
子时,明国泰宁殿突然响起一声婴孩尖利的啼哭,随后殿内灯火亮起,正殿各门仆从来回穿梭,脚步飞速,只怕慢了一刻里面那位金贵的主子就要出事。
“三皇子如何了?”不多时,身着明黄常服的男子大步跨入门内,衣襟微敞,显然是得到消息就急忙起身,心急之下连身后随侍的太监侍女都顾不上便疾速奔向泰宁殿。
“回皇上,一刻前三皇子突然醒来啼哭不止,唇色发白,祥英姑姑已派小林子去请太医,现正在内殿照看三皇子。”殿内侍女低首回道。
“李全,你也去太医院,务必把里面值夜的太医全叫来,再拿开宫令牌让人将院正也叫来。”明皇头也不回地吩咐,行至暖盆前将手烘热,这才快步踏入内殿。
“是。”李全缓步退下,心叹皇上对三皇子的事永远如此紧张,定要做好万全准备。
内殿中祥英姑姑小心翼翼看顾小床上的三皇子,三皇子如今才两月大,因了早产比寻常婴孩瘦弱不少,如今包裹着厚厚的被褥,更是只能见着一张小脸,之前哭得久了,此时嗓子都嘶哑无比,却还是不停地大哭,看得人心疼不已。
我的小祖宗唉,您到底是怎么了。祥英心中焦急,不时拿帕子擦去三皇子额头薄汗,思道不知这汗是热出的还是冷的,这几日下面的人都小心照看着可是不敢让这位小皇子经一点风。
动作间,祥英瞥见外殿走进一抹明黄,忙蹲下行礼。
“福寿。”明皇没有理会她,一进来双目就紧盯在了那小小婴孩身上,见他哭得声嘶力竭连气都要喘不过来,顿时大怒,一脚踹翻半蹲的祥英,“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三皇子的?眼见着他哭成这般!”
“奴婢失职,三皇子不知怎么了,今夜忽然哭啼,奴婢们根本止不住,小林子已去请了太医,即刻便到。”祥英不敢起身,跪着回话。
闻言明皇更怒,心中认定这些奴才玩忽职守,但三皇子情况紧急,他不便发作,只坐到榻旁,温热的大掌抚去婴儿脸上泪珠,再伸进被褥去握住那小的不可思议的小手。
说也奇怪,就在明皇握住那小手的瞬间,三皇子的哭声瞬时小了许多,虽还未停,也只剩下些许抽噎了。
不过在明皇眼中爱子这般抽泣的模样更是让他揪心,眼中满是疼惜,目光更柔和了几分。焦灼间,掌中的小手竟轻轻回握了他几下,动作极小,却仍被感觉敏锐的明皇发现。
这是否便是父子天性?一股欣喜之情涌入明皇心间,心道:福寿啊福寿,你母妃狠心离朕而去,你可不能再抛下父皇了。忆起往昔,这个执掌一国大权位于万人之上的皇帝竟也虎目微红。
“皇上,微臣来迟。”几位太医终于赶到。
“礼稍后再行,先为三皇子看诊。”明皇起身腾出空间。
先上前的是对幼儿杂症极为擅长的邵太医,望闻问切一番之后,他身体微抖,弯腰禀道:“启禀皇上,三皇子这是染了风寒,依如今的症状来看,已有一日多了。”
太医院皆知晓明皇对三皇子的重视,奴婢侍奉无一不是谨慎小心,即使是冬季这泰宁殿中也温暖如春,三皇子还能感染风寒,这绝对是有人故意加害,而且三皇子本来就天生体弱有不足之症,再小的病也有可能让这位主儿一命归西。
不过这话邵太医是不敢说的,他知道明皇也一定想得到。
果然,明皇吩咐太医即刻开药方煮药后便暗含怒气道:“这几日你们可带三皇子出去了?”
祥英忙回道:“回皇上,奴婢万万不敢私自将三皇子带出泰宁殿。昨日太后言思念三皇子,带着徐婕妤柳美人前来看望,许是那时染了外人带进的寒气,都怪奴婢思虑不周,请皇上责罚。”
明皇自然知晓没这么简单,“徐婕妤”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出这三字,随后怒喧道:“来人,立刻去把徐婕妤给我押来跪在泰宁殿外,三皇子何时好转她何时起身!”
“是,皇上!”一队侍卫领命准备离殿。
“慢着!”清脆而掷地有声的童声止住侍卫,随后身着精美华服的女童步入殿内,向明皇行礼后续道,“父皇,长熙认为此时并不适合处罚徐婕妤。”
“为何?”被女儿否去决定,明皇暗压住怒火,沉声发问。
“徐婕妤今夜在和宁宫陪寝,若去传她势要惊醒皇祖母,听闻弟弟有恙皇祖母必会一同前来,但皇祖母年事已高,外面又风雪正险,若有个万一,父皇岂不痛心。且并无证据指明弟弟为徐婕妤所害,若父皇冒然处置她,恐会引起皇祖母怒气和后宫争议。不如先让太医将弟弟医治好,明日再单独传徐婕妤问询。”
见明皇神色稍有松动,女童继续道:“一月前父皇已为弟弟处置过一回宫中众人,如今尚未平息。况且弟弟尚在病中,更不应为他再增他人怨气。”
这句话正是说到明皇心间,他看了看这个一贯聪慧的女儿,点头道:“就按你说的罢。”
待明皇身影隐入内殿,女童转身面对那队的侍卫统领,命令道:“祁侍卫,你去将泰宁殿中现在无事的太监侍女齐聚到偏殿中,稍后自有人去审问。明日待徐婕妤回到自己宫中再去将她押至此地。”
“是,殿下。”侍卫毫无异议,因眼前的人是皇后的女儿,明皇亲封的荣平长公主,她有这个权力。
眼见外面风雪愈大,长公主长熙将斗篷取下,对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