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却笑笑说道:“说实在,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救表兄,不过,如果只是见个尚书、王爷什么的,应该还不是什么难事儿…”
宝钗的心里虽有疑惑,但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其它办法,眼中也露出了期待之色:“宝玉,你真的有办法见到何尚书…”
宝钗话说了一半,似乎又觉得有点不妥,就改口对那个掌柜的说道:“赵伯,那就明天一大早,辛苦你再带我们走一趟了…”
赵掌柜连忙点头应道:“大小姐说哪里话,这还不是小的们该效力的,您放心,明早辰时,我准时赶车过来接您…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宝玉却摆摆手说道:“明早干嘛,咱们现在就去,就辛苦赵伯晚下班一会儿了…哦,也不用太久,你只要把我们带到地方就行…”
赵掌柜的看看宝钗,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宝钗犹豫了一下说道:“宝玉,素传何尚书这个人刚正不阿,从不徇私,为了避嫌,很少在府上会见外客,咱们的拜帖又被驳了回来,现在又天色已晚,咱们这样冒然上门,恐怕不太好吧…”
宝玉却无所谓地说道:“我看啊,这个时间正好,没准刚好赶上饭点,咱们还能蹭上一顿饭呢…哦,赵掌柜要是家里忙,不用去也行,尚书府这么有名的地方,想必很容易就能找到…”
赵掌柜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忙不迭地解释道:“爷,您误会了,我可没有不愿意去,只要这个事情能成,就是让老朽陪上这把老骨头都行…”
其实,宝玉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认为,只是为赵掌柜着想而已,反而被误会了,不过误会了误会你的人,解释起来反而会更加误会,就干脆笑笑说道:“好吧,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去尚书府上蹭饭去了…”
莺儿“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来,看看宝钗,连忙捂上了嘴巴,宝钗却一副心情忐忑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尽管还有点不确定有没有大用,但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对各种可能,都满怀希望地去尝试一下。
于是,四个人就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上,赵掌柜牵过一辆大马车来,让三人坐了进去,然后他亲自在前面赶车。
宝钗突然和宝玉挨得很近,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宝玉都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温热,让他心跳莫名就有点加快。
走了一段路,宝钗突然柔声说道:“宝玉,见到何尚书后,只要他有办法救哥哥,你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他,那一箱财宝,你找个机会,全部给他留下吧…”
宝玉张张嘴,想说我办事儿根本不用这些,但转个念头,还是忍住了,只是说道:“姐姐放心,只要有可能保住表哥的命,我就会尽量争取…”
莺儿突然不满地嚷道:“爷,整天姐姐、姐姐的,你叫我们姑娘一声‘夫人’,能死啊…”
“啊…”宝玉张大了嘴巴,这臭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宝姐姐的面,说这个问题,多尴尬啊。
宝钗转过头,责怪莺儿道:“你这死丫头,真没规矩,怎么跟爷说话呢…”
莺儿仗义执言,反而被骂,顿时满脸委屈,但宝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又说薛蟠案子的事儿。
其实,他们住的这个来福客栈,离何尚书府路程还真不近,马车吱吱扭扭地走了两刻多钟,才到了他家正门口。
众人下得车来,宝玉对赵掌柜的说道:“赵掌柜,天也不早了,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要不你先赶车回去吧,一会儿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赵掌柜却把脖子一梗说道:“爷,你放心,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一定把你们安全送回客栈…”
宝玉无奈,好吧,这误会还解不开了,本来一会儿他们可以飞回去的,这下不得不继续坐马车,慢慢回去了。
此时,尚书府的大门还没有关闭,有两个门子站在门口,正不断查验着进出的人,看见四人过来,其中一个年长的伸手挡住说道:“众位请留步,有我们老爷亲批的拜帖吗?”
赵掌柜的不知道是不是急于要表现一下,就上前一步说道:“小哥,我是赵德祥,晌午来过那位,这次是我们家爷亲自来了,您就给行个方便,再通报一声…”
那个小厮借着灯光,把赵掌柜打量了片刻,然后不耐烦地说道:“是你啊,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不是都把拜帖退了,还来干吗,告诉你,我们家老爷规矩,有事儿公堂上说去,别在这儿瞎耽搁功夫…”
赵掌柜吃了个闭门羹,只好退回来,两只眼睛滴溜溜一转,先看了看宝钗,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宝玉身上。
其实,宝钗也是不由将目光转向了宝玉,眼中有期望,也有一丝疑惑。
宝玉微微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一块儿一两多重的碎银子和一个腰牌,先将银子不由分说塞到那个年长的门子手中。
那个小厮一愣,然后手里托着银子,陪着笑脸说道:“爷,不是我不给方便,您这事儿真的不好办啊,我们老爷那脾气…”
宝玉又把那个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一点茶钱,老哥不用介意,帮忙把这个腰牌交给何大人看看,见不见的,您出来捎个话就行…”
那个门子听宝玉这么说,把手中的银子一握,痛快地说道:“好咧,爷您稍等,去去就来…”
那个小厮说完,给另外一个交代了一句,然后小跑着就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