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薛讷,段简可是心存敬畏,无论是后世,还是今生,对于薛仁贵,薛讷这些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民族英雄,段简都是敬佩有加的,因此,虽然现在的薛讷还仅仅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城门令,段简却还是分外客气。
“薛郎君严重了,某其实还要多谢郎君对某的理解,再说了,此事事发突然,具体如何,还要等到进一步的勘察才能够确定下来,到底那苗拯的死,与小郎君是否有关系,这谁也不敢肯定,因此,还请薛郎君稍安勿躁,至于薛嶶小郎君,某可以向郎君保证,只要此事跟他没有关系,一定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的。”段简一脸郑重的说道。
段简此话,让薛讷顿生好感,说实话,薛家现在正是处于低谷的时候,顶梁柱薛仁贵刚刚被赦免返回老家,而他这个薛家的长子,也仅仅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城门令,军中虽然有些关系,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如果将自己的爱子交出去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了,到最后,即使查清楚了,那苗拯的死因,与薛嶶无关,可此事的诱因,毕竟是因此而起,那苗神客又岂会放过薛嶶跟整个薛家。
“如此就多谢段县尉了,段县尉放心,此事无论结果如何,某都会记得段县尉的恩情。”说话间,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的叫喊声,段简探头一看,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正被一群家丁捆绑着,像这里押解过来,而那嘶喊声,就是那个少年发出的,能够被薛讷如此对待的,只有犯了事情的薛嶶了。
看着那不断嘶喊的少年薛嶶,薛讷脸色一阵铁青,而后走上去,对着他就是狠狠的一耳光,然后怒吼道“混账东西,喊什么喊,你惹了如此的泼天大祸,甚至说不定还会连累我薛家,某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再敢喊叫,某定要割了你的舌头。”
薛讷的这一耳光,彻底将薛嶶给震住了,虽然他满脸惊惧神情,可也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哎,犬子无状,还请段县尉多多担待,某就将这混账东西交给段县尉了,还请段县尉多多照顾一二。”薛讷转身一脸黯然的对段简说道。而后薛讷又扭头对薛嶶说道“孽子,还不快像段县尉行礼,告诉你,接下来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听从段县尉的吩咐,要不然,小心某将你的腿给打断,你可明白。”
看着薛嶶那满脸惊恐,不断点头的样子,段简笑着说道“薛郎君不必如此,说起来,小郎君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此次的事情有些不巧而已,至于小郎君的安全,就全部包在某的身上了,来人,快点给小郎君解开绳索。”
拿住了薛嶶,段简也算是达到目的了,所以,他很快就跟薛讷告辞,往长安县返去,他知道,这件事到现在,肯定已经闹的满城皆知了,他想要快点返回去看看,朝堂上面对这件事究竟是什么看法。
“郎君,您看此时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要不是通报与阿郎,让阿郎找人帮衬小郎君一二。”等到段简走远了之后,薛府中走出一个独臂老者,凑到薛讷的耳边低声的问道。
“不用了,项伯,在出来之前,我已经仔细询问过那个逆子,这件事充满了疑点,我感觉像是某些人做的一个局,这个局不仅将我们薛家跟苗家都当成了棋子,恐怕还要牵连许多人进来,因此,现在我们最好不要有任何异动,再说了,真出事的话,不是还有段县尉的吗,只要他存在,事情即使再坏,也不会坏到那里去,我们还是安心等待消息吧!大不了也就是一个儿子而已,跟我们整个薛家比起来,也无足轻重。”薛讷不愧是将门之家,谈话间无不是利益与得失,而毫无感情。
“您就真的那么信任这个县尉,再说了,这件事牵扯甚重,他一个小小的县尉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郎君是不是有些太高看他了。”项伯问道。
“呵呵呵,项伯放心吧,某虽然官职不高,可这双眼睛却还是有几分能力的,这看人是不会看错的,这个段县尉虽然年幼,这为人处事的手段,可是厉害的紧,再加上,此人也是相当有能力的,对我薛家也是有心结交,几样叠加起来,他值得某的信任。”薛讷说道。
听到薛讷的话,那个项伯动了动嘴,可也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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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县县衙中,此时也早就不复平时的清净氛围,变得有些焦躁,上到县令萧逸,下到普通的差人,都变得浮躁起来,根本没有一个能够坐稳当的,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你说说,某怎么如此倒霉,别人做这个县令,都是数年没有一点事情发生,可到了某这里,这大事是接二连三的出现,先前是百年不遇的御史弹劾,好不容易躲过去了,现在居然有来了这么一出戏,薛家,苗家,这些都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长安县能够招惹的起的,跟他们比起来,人家是天上的神仙,他们相互之间有所争斗,怎么我们这些凡人要跟着遭殃。
刚才宫里已经来了口谕,让某一定要彻查此案,可我一个小小的长安县,怎么敢到薛府去要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薛家有薛老将军存在,门生故吏遍布整个朝廷,我只要跟稍微有所得罪,恐怕明天就有人敢弹劾我,再说了,就算要到人了,又怎么彻查,人都死了,苗家要的是薛家一命抵一命,难道某真的敢判薛家人死刑吗?真的那样的话,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县令的公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