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人都是我们安排的人,还有,千牛卫究竟是什么时候混到人群中的。”
义仓外面,此时最惊恐和不安的并不是百姓,而是坐在高台之上,一直看热闹的熊武三人。
三人早就没有了刚才云淡风轻的仪态,神情恐慌,浑身颤抖,胆子最小的叶文轩甚至在刚才惊怒之下一事激动,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此时正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他们三人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狄仁杰命令千牛卫抓人,说实话,如果千牛卫抓的是别的人的话,他们三人恐怕会鼓掌叫好,可当千牛卫所抓的都是他们心腹之时,他们就不是叫好,而是惊恐了。
此次百姓围堵义仓,这原本就是他们三人计划中的事情,但是,大多数百姓虽然好糊弄,却也不是傻子,没有人的蛊惑,他们又怎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和官府作对,只有在有心人的诱导之下,才会如此行事。
而熊武三人为了能够最大的完成目的,不仅派人四处散发谣言,还在义仓外面的百姓中安排了自己的心腹,目的就是希望通过这些心腹的鼓动,激起百姓对于官府不满。
可凡事有利必有弊,这些心腹确实帮助熊武三人起到了浑水的目的,可他们却也是一个隐患,那就是如果被类似于狄仁杰这种有心人察觉出来,同时将他们给抓住的话,就会从他们嘴里谈听出许多关键的东西,而这些线索,最后往往会将他们这些幕后主使给牵连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熊武三人,看到眼前的千牛卫抓人的一幕后,会如此激动和惊惧的原因所在。
“四郎,完了,这次我们彻底完了,这些人落到狄仁杰的手中,他肯定会查出我们就是这次围堵义仓之事的主使者,到时候,他肯定会对我们动手的,我们”温玉荣脸上阴晴不定的说道。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狄仁杰就是狄仁杰,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查出此事,看来还是我们小看了天下英雄呀!”熊武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感叹道。
“四郎,事到如今就不要感叹了,还是先想想对策吧,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叶文轩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痛楚了,咬牙说道。
“不用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了,在焦急也于事无补,还是静观其变吧,如果他识相的话,我们可以给他一些好处,并且承诺在那些灾民一事上也不再插手。”
“那,要是他不识相,非要追究到底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叶文轩此话,熊武冷笑了两声后,面色狰狞的说道“如果他不识相的话,我们会让他知道何为世家的底蕴,我们三家在扬州之地潘恒百多年,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御史就能够抗衡的,到时候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之外,还要让他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哈哈哈,诸位乡亲父老万勿恐慌,某将大家留下了,不是要追究责任,而是想要让诸位乡亲父老做个见证,同时也是某给大家的一个解释。”
狄仁杰大笑着说完后,想着押着犯人的千牛卫挥了挥手,随即就看到百多个千牛卫押解着数十个犯人到了狄仁杰身前。
“刚才某向大家说过,此次事情,乃是有心人在暗中造谣生事才发生的,而这些人,就是那暗中生事之人的棋子,正是这些棋子宣传谣言,同时在诸位乡亲中间蛊惑人心,才让诸位误会朝廷,差点让诸位乡亲父老酿成大祸。”
“什么,是他们做的,这这怎么可能呀!”
“那不是刘二吗,平时无恶不作,在城中欺行霸市,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敢散播谣言,实在是该死呀!”
狄仁杰话声落地,诸多百姓就纷纷议论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散播谣言,蛊惑他们和官府作对,让他们差点走上不归路的人,可谓最让他们恼怒之人。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对他们破口大骂起来。
“冤枉,冤枉呀,还请老爷明鉴,我们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呀,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您肯定是误会了。”
“就是,就是,我们冤枉呀,我们都是普通的百姓,这次前来义仓也只是听信了谣言而已,您不能冤枉我们呀!”
“狗官,你们自己没有本事,抓不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居然拿我们这些小民来应付差事,你们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某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声声,一句句,仿佛杜鹃啼血一样的悲鸣从那些被千牛卫押解着的犯人嘴里喊出,有人满脸悲容,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真的遭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样,有人却怒火冲天,厉声怒斥,仿佛即将遭难的忠臣义士一样,分外惹人同情。
这这种情况下,原本对他们恨之入骨的百姓也纷纷停息了谩骂和讨论,毕竟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分辨是非的能力非常薄弱,在加上那些犯人一声声的悲鸣,更是惹得他们心中升起了同情之念。
当然了,这种小儿科的手段,用来哄骗百姓还有可能,可对于别人,不说狄仁杰这种官场老手了,就连扬州府那些普通官吏也能够查探出他们的真伪。
“哈哈哈,好,不错,如此演技也算是不俗了,换一个人可能还真的被你们给问住了,可在某的眼中,你们却是可笑至极,某当初担任大理寺卿的时候,曾经审理过上千件案子,牵扯数万人之多,事后却无一人翻供,你以为某凭借是只是好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