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给他治伤,还好吃好喝伺候着,她这是有钱没地花,有力没处使了不成?
白芷对年轻人的表情表示无语。
那年轻人脸上热了一下,眼神也闪了闪。
却是什么也没说撄。
“你叫什么名字?”
白芷一边拆他手臂上缠着的白布,准备为他检查伤口,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没指望他会回答。
男子却道:“莫离。”
“莫离?偿”
白芷瞟了他一眼。
这名字好像有点儿熟。
忽地,脑中有清光闪过,她再望向莫离的时候,眼光都不一样了。
“你就是那个,那个北齐有名的刺客?”
白芷忽然捂住了嘴,她这么直白地道出莫离的身分,是不是不好?
果真,莫离一下子变了脸色,全身所有的筋骨都绷紧了,一副随时要出手杀死白芷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分。”
莫离阴沉出声,如果她不是救过他的人,她现在恐怕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白芷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道:“我听我一个朋友说过,说是北齐有个刺客叫莫离。你说你叫莫离,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我猜你就是他。”
莫离似乎松了一口气,“你准备把我交给北齐吗?”
白芷摇头,“我救了你的命,再把你交回去让北齐处死你,我闲的难受啊?”
“那你想怎么样。”
莫离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小郎中,说话时,眼睛里有一种女子的狡黠,就像那人。
莫离的眼前闪现出一张娇俏动人的脸,她叫他莫离哥哥。
莫离晃了晃头,知道不该再想起那人。
“我不想怎么样,你大可放心,我跟北齐皇室没有任何来往。”
白芷为莫离检查完伤势,转身离开了。
“夫人?”白芷从后堂出来的时候,听到低低的一声轻唤,却是丽妃的大宫女素心。
白芷笑道:“姐姐有事?”
大宫女道:“丽妃娘娘想请夫人跟奴婢去趟宫里。”
白芷见大宫女面有忧色,似乎丽妃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也有点儿担心了,“你等下。”
她转身取了药箱,跟着大宫女走了。
布帘后面,莫离听到了大宫女素心那低低的一声夫人,难道他真的是个女人?
白芷在马车上将束起的头发解了下来,由大宫女帮着梳成了女人的发髻,又换回了女装,很快,她们来到了皇宫。
“丽妃娘娘怎么了?”
往庆芳宫去的路上,白芷问。
素心叹口气,“还是到了庆芳宫再跟您说吧。”
这隔墙有耳,即使是在庆芳宫里,也是不安全的,更别说在路上。
进了庆芳宫,白芷被带了丽妃的寝殿。
数日不见,丽妃容色憔悴,额头还留下好大一块伤疤,见到白芷过来,她才从床上坐起。
“娘娘,你怎么了?”
白芷走过来,她跟丽妃虽然辈分有别,却算交心,因此连行礼都免了。
丽妃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在身边,“一言难尽呢。”
“贵妃娘娘到。”
外面忽然传来宫人的喊声。
丽妃声音低迷地道:“瞧,她来了。”
白芷道:“我去后面躲一下。”
白芷并不想见到陈贵妃,也不想因为陈贵妃,而惹来无谓的事端。
丽妃应允,白芷便闪身躲到了缦帐后面。
几个宫人簇拥着腹部隆起的陈贵妃走了进来。
陈贵妃一脸的雍容华贵,年龄虽然已经四旬有余,但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七八岁。
陈贵妃一进来,便带了一种颐指气使的气色,“听说妹妹腕子上那个白玉香珠有安神养胎的作用,姐姐我这阵子睡不好,吃不香,借你的白玉香珠用一用,等明儿,小皇子平安诞下来再还你。”
丽妃看了看自己腕子上的珠子,这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她戴了这么多年,从不曾摘下过。
见丽妃低头不语,陈贵妃又道:“怎么,妹妹这是舍不得?还是不想姐姐我平安诞下皇上的孩子呢?”
陈贵妃一边说,一边饶有兴味地摆弄着五指上的红红丹寇。
白芷的目光却是落在陈贵妃的腹部,迟迟没有移开。陈贵妃肚子里面的无脑儿,已经具有了人形,只是样子可怖。
这样的孩子诞下来,怕是是祸不是福。
丽妃将腕上的白玉香珠摘了下来,缓缓走到陈贵妃的身边,“姐姐用得着,拿去便是。”
陈贵妃命令宫人接了,“拿回去消消毒再给本宫,为了小世子的安全,还是小心点儿好。这宫里呀,好多人变着法的想害本宫的小世子呢!”
陈贵妃拿腔拿调地走了。
丽妃叹了口气,身形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白芷道:“娘娘为何这般怕她?”
丽妃道:“你有所不知……”
半月前,宫里来了一位方士,
那方士,据说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文能占卜,武能排兵布阵。
顺帝便让那方士为陈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占上一卦,方士对着陈贵妃的肚子左看右看,问了皇帝宠幸陈贵妃的时辰,又掐指一算,便说,“此子身带祥瑞,乃是陛下福星,陛下有此子,江山稳固,体态安健,更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那方士巧舌如簧,说的顺帝心花怒放,当即让陈贵妃住进了皇后的甘露殿,并且将陈贵妃的父兄加官进爵,只等着陈贵妃有朝一日诞下小皇子,便要封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