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松手!”司马惊鸿一把扯开他的手腕子,又在他腿弯处踢了一脚,蓝子介差点儿栽个跟头。
哭哭啼啼上前为白芷把脉。
“王爷,十九夫人这是思虑过度啊!”把过脉,蓝子介一脸的悲伤向着司马惊鸿说。
说罢,又挥袖擦了擦眼角不知是来的太急,冒出来的汗,还是因为心疼小郎中而流下的泪珠,“十九夫人一定是想家了。”
想家是什么鬼撄!
司马惊鸿才不会相信,李青柠是想家了,她在李家被虐的还不够吗?还想被那些人再虐虐偿?
可是她分明又一口一个爷爷,一口一个大师兄五师弟,司马惊鸿想:罢了罢了,陪她回趟李家吧!
只是不知那大师兄五师弟的又是谁。
白芷发了一夜的烧,到早晨时,热度才退去。
“李青柠?”
迷蒙中,她听到清冽的声音。有一只手在轻拍她的脸。
睁开眼睛时,她看到司马惊鸿就坐在床边,眸光中带着一抹担忧。
他的手指还在她的左颊上,又轻拍了拍,“你好点了没有?”
白芷慢慢坐了起来,脑子里有点儿蒙,“我怎么了?”
“你发了一夜烧,早上刚退。”
司马惊鸿目光带着丝丝温柔和怜爱,手掌心轻轻在她额头和脸颊处抚挲。
“哦。”
白芷恍惚记得,好像蓝子介来过,也恍忽记得,好像有人给她喂过药,她好像还吐了。
那么苦的药,跟现代的粒装的退烧药简直没法比。
蓦地,她看到司马惊鸿紫色衣袖上的药渍,胸口也有,她顿时一阵嘴角发抽,原来昨夜是真吐了,还吐他身上了。
司马惊鸿却好像完全不在意衣服上的污痕,细长的手指若有似无一下一下地,轻捋着她耳边碎发。
“本王决定了,你病好后,本王陪你回李家。”
“回李家?为什么?”
他的话让白芷一阵错愣。
“你不是想家了吗?”
司马惊鸿挑起一道眉梢。
她是想家了,可不是那个家好伐。
白芷道:“我是想家,可我不想李家。”
“那你想哪个家。”
司马惊鸿诧异了。
白芷皱眉,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时候,就听外面有内侍回禀,“王爷,李承相求见。”
司马惊鸿正想说不见,却又瞟了一眼身边的女人,“让他候着。本王和十九夫人还没有起床。”
“是。”
内侍去传话了。
白芷却一脸黑线,他的话也太暧昧了点儿,什么叫本王和十九夫人还没有起床。
“你打算见他了?”
白芷皱皱眉。
司马惊鸿道:“他是你父亲,本王想过了,既然娶了你,就得好好面对你的家人。”
司马惊鸿起了身,把脏了的外袍解下,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步履沉稳向外走去。
什么叫她父亲,白芷可不认李非正这个父亲。她父亲早去世了。
白芷让霜儿帮忙,把头发梳了一下,换成了女子的衣衫,然后向外走去。
外殿中,司马惊鸿一脸淡薄慵懒地歪靠于玉座上,“李大人,找本王何事?”
李非正虽然八只眼也看不上这个不学无术的西南王,但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李非正给司马惊鸿磕了头才道:“王爷,臣是来请十九夫人回府,为贱内医病的。”
“哦?”
司马惊鸿挑起眉梢。
李非正道:“贱内双眼失明已经数月,成日以泪洗面,十九夫人深懂医理,或许可以治好贱内的眼睛。”
李青柠虽是他最不待见的女儿,但她现在是西南王的女人,李非正也不得不尊她一声十九夫人。
“十九夫人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改日身体好了,本王会让她回府去给夫人医病。”
司马惊鸿声音淡淡凉凉。
李非正刚想假做关心地问几句,便见一道白色身影盈盈走来。
她径自走向玉座上的男子,指尖搭在男子伸过来的手指上,男子向里一带,她便与他同坐于玉座上。
“原来是父亲大人。”
白芷一脸的笑意,然而笑意根本未到眼底。
李非正便行礼,“臣见过十九夫人。”
白芷眼底尽是冷笑,当着司马惊鸿的面,他的戏做的真好,她可清楚记的,上一次他来找她的时候,可是没有这么客气呢!
“父亲大人可是为娘亲的眼睛而来?正好,女儿新得了一个法子,或许可以让娘亲重见光明。”
李非正听了大感惊喜,“十九夫人有法子医好贱内的眼睛?真是太好了,臣马上就回去告诉她。”
李非正对着两人磕了个头,匆匆走了。
司马惊鸿轻搂着怀里这道温软的身子,鼻尖轻抵她后脑,感受着清新发香。
“你真的有法子?”
白芷扑哧一笑,“哪有什么法子,不过是哄一哄他们。”
司马惊鸿笑刮刮她的小俏鼻子,“本王真怀疑,李氏的眼睛就是你飞针所伤。”
白芷不置可否,便佯装头晕,一手扶了头“哎哟”了一声。
司马惊鸿见状,当时敛去了那慵懒玩味的神色,将她抱进怀里,“头疼吗?要不要叫蓝子介?”
白芷在他怀里扶额,“休息一下会好的。”
她要是承认了李姨娘的眼睛是她飞针扎瞎的,说不定,他就又会提起那个姓琴的,说她是为了替姓琴的书生报仇,才伤了李姨娘的眼睛,白芷可不会冒那个险。
“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