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放和萝小莉在竹屋内互相看着的时候,小屋的门突然又传来一阵轻响。这次来者有四人,分别是白月、白梦、云,还有言幻昔。
言幻昔走在最后面,带头的是云,白月和白梦则走在中间。她们二人才聊着天,这会儿突然望见书放和萝小莉二人,稍稍愣了愣的功夫,下一刻就是微微一笑。
“放,你和她还在这里做什么呢?快点啦,跟我们来。”
书放看到云撇了撇嘴,便开始拉他起来,他也不闲着,示意她慢慢来之后,苦笑着道:“你这么着急是生了什么事?我这不是和萝小莉很正常地和平时一样,在做研究记录嘛,怎么,那个眼镜男回来了?”
“回来了。”
“回来了?”书放眉头一挑,然后笑着道,“嗯,那我们就出吧。”
说着,众人点了点头,也就将小屋的门关上,朝着圆香园外行去。他们这一去,也就是和议阁的所有长老私下会面了,包括副院长,议阁阁主在内。
说道议阁阁主,书放不由得多看了跟在后面默默很安静,神色间也很宁静,但是书放看着她,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愧疚。
此时此刻,他和云稍稍交代了一下,云讶然地回头看了一眼书放,在云眼中,书放在第二幅意境图开启之外,不该这么积极的呀,竟然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了。这让云感到一些不可思议。不过即使如此想着,她还是第一时间点了点头。
看到云点头,书放舒了一口气。他并不知道云此时此刻的想法,但是他知道的是,这件事情或许和他,还真有一点责任在他,这件事要是不解决,等会儿遇到眼镜男人,说不定他又会找什么茬子。
当然,防止眼镜男人是防止眼镜男人,想要对言幻昔负责的心情倒也是真的。所以两者也不矛盾。
这个时候,言幻昔似乎也注意到了一直在看着她的书放,她微微抬起螓,看着书放的眼神带这些诧异之色,不过看着书放的眼神,她似乎也知道书放想说什么。
言幻昔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事情还得回到那天书放同意了收雪松为徒之后的,那个时候,书放好巧不巧看出了言幻昔的重重心事。
那恰好是十月三号,十月三号的夜晚,眼镜男人就已经从圣皇朝回来。在和言幻昔了解了情况之后,前往遗弃之地做了调查。正因此,言幻昔也得知了圣皇朝如今的局面。
言家被彻底推翻,父亲也身死,作为哥哥的眼镜男在圣皇朝一番小心翼翼地探寻之下,也得知了母亲和妹妹的下落。
于是,当言幻昔看到书放一言不,却雷厉风行地解决了雪松的问题之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死去的父亲。
言幻昔从小生活在没有人情味的皇宫中,在早期的童年,她是孤独一人生活的,虽然有时也会看到父亲,但是他都只是匆匆一眼,甚至连一个笑容都没有,那时,她却还是憋着泪,趴在小池边,和游鱼说着,肯定有一天父亲会注意她的。
她是这样想着的,可是她的想象始终是泡沫碎影,无法实现。于是,当她开始封闭内心的那一段时间,异常的冷静与敏锐的思维审视这一切,她开始现,其实,她的环境,她的用品,她生活周边的一切秩序……都在细微的变化着,这都是出自父亲之手,她看出来了以前没有看出来的东西了,她也知道父亲在关注她了,可是,她依旧在迷雾中审视这一切。
直到某一天父亲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自以为大有所益,却是将一个侍女放在了她的身边,匆匆一眼,又走了……
于是,直到以后的从未见过一眼,无法再见一眼,再到现今的回忆,她的情思,一直麻木着的情思才冰雪般融化,再次把水蒸气一样的烟雨笼罩在她身上,让她默默呆,泪流在心里。
于是,当书放询问其原因,她就问,这有什么意义?
“你和父亲,都这样做——你和他,为什么在这点这么想,你们,都喜欢什么都不解释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吗?”
“我不理解啊!为什么,为什么直到死都是绪是奔放的,是骏驰的,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在书放和她单独面对着的时候,她将这些说了出来,可是,书放怎么回答的呢?依旧,很简单的吧。
“自强吧。”书放这样回答。
“自强?”言幻昔听到书放的回答,迷惑着,呆愣了一会儿,“果然是这样吗?自强……是因为从未把他人放在眼里吗?”
“他……是不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女儿……是了,”言幻昔想着,他现在处在皇朝之外,她看过太多的现代书籍对古代的评论,“或许,在那种政治下,也不会有所谓的亲情吧。”
言幻昔走了,那天夜晚,得到了这三个字就走了,书放没有叫住她。
今天,他看了看言幻昔的表情,便知道昨天,她并没有想清楚,这个时候,他看着言幻昔,道:“我或许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不会对这些妄加言论,昨天我跟你说自强,是呀,华夏一直都是自强不息的民族……”
“我是不是很懦弱?”言幻昔看着书放道。
书放被言幻昔打断,一时无言,她又自嘲道:“有人为了我活着,自己却死了,有人希望我活着,我却活着还不如死着,有人有希望我死着,我却偏偏活着……”
“你也帮我,可是我有将之抛弃,你又为何还要帮我?”
言幻昔紧紧地盯着书放的眼睛,书放的心底微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