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神?”雨淋小小吃了一惊,之前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上次也是忙着复习并没有仔细听铭三三他们说什么,现在,这胡不言一提起,让她顿时有了眉目。
书放看了一眼二人,最后目光留在雨淋身上,道:“愿闻其详。”
雨淋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也是听说传的整个校园那几日都沸沸扬扬的,具体的我是听三三说的。”
“据说前几日有一伙人打篮球赛,然后因为一个少年的失误引出了球技高超的‘隐世球神’!一大堆人都去专门看他,想要和他比较比较交个朋友,可是这个‘球神’好像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那种童年的伤害,成年的延续,大家都知道确实很痛苦,也就没有勉强他,似乎还有一个少年因此被‘球神’点名当众地抒发了一顿情绪。”
说到这里雨淋看了一眼胡不言,她就说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即使是老师提及了一下,也不会这么感觉的。
“后来,这个‘球神’也觉得自己影起了不小轰动,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作为一个理科霸王的他专门抽出时间陪那些人打篮球去了。”
“打住!你不是说他不亲自动手吗?有童年阴影吗?怎么……”
“我还没说完呢,”雨淋瞥了书放一眼,然后皱眉道,“就是因为他不能亲自动手,所以就发言看他们打,自己作为老前辈和裁判,指点指点他们,这般能得到‘球神’指点的机会,谁不要啊?”
“于是,那天下午,整个操场都挤满了人,奇怪的是……”
“他们都看得很热闹,因为这个‘球神’真的是球神!”书放淡淡地道。
雨淋一愣:“你怎么知道?”
书放懒得多说什么,如果不是这样,雨淋就不会说这么多了,直接一个总结性的概括结了。不过让书放意外的是,这个“球神”……也真是纸上谈兵啊——人才。
“有着球神指点,大家都很热烈,据说那些球队队员也是各个技术高超,”雨淋继续说道,在这里,却是顿了一顿,“有一个少年可能技术太差,被认为是砸场子的,被当众批了……”
“然后他被恐吓了,结果他真的如恐吓的一样,被人堵了,”书放面色凝重地看着胡不言,“而那个出现了好几次的少年,就是你了吧,不言兄弟。”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雨淋好像不知道书放说的后面之事,陡然一惊,道。
胡不言嗤笑一声,道:“这很正常好不好?那个干这种事的没些人脉,没些智慧?他们比你们这种人,可厉害多了!”
书放道:“不言兄弟,那你是否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胡不言看了一眼书放,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之意。若是这么纠缠下去,估计要很晚了。可是,他胡不言不是听这家伙说要听的吗?
“沙沙……”地上席卷来一阵落叶,整个天空大抵是黑暗了下来。唯有胡不言的声音像针,像刺,又像锤,认真也不是,随意也不是,像天上的星,爱闪不闪。
胡不言放下袋子,道:“我们这个年纪的,有的都已经保送走了,有的却还留下考试或是继续学点什么,往上升年级,而我,就是最后面的,安安稳稳地去跑操,然后,有人叫了我。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才不愿意去。”
胡不言不带笑,他笑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笑完了。
“我看了下情况,不就是个保送的体育生回来看看兄弟们,然后搞个庆祝嘛!玛德,那个该死的胖子,嘴贱,该抽!我胡不言哪里需要他那狗嘴里的话来?
‘哥,咋们何不来个乐子先乐上了,后面再去找兄弟们开大号的呢?’额……老子都想吐,死胖子!我胡不言干了什么了我,就尼玛地被当做路人凑人数去了——
‘嘿,那边那帅哥,过来打篮球啊?’
xx!老子又不是观音菩萨,狗才会去!就算是菩萨也没那么无聊和你这个死胖子玩吧?对了,还有那个王八羔子,叫什么……竟然那球砸老子,老子不就是传错了球吗?还是事后……老子都流鼻血了!”
夜风拂尽,书放静静地听着时而怒焰燃起,眼瞪得珠圆,或小声戏讽的胡不言之言,确实算得上“不言”。
书放的目光移动之际,一道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个胡不言,怎么满口胡话?”
“哦?”书放看了一眼雨淋,笑道,“你又如何断定这是真言?”
“难道不是?”雨淋的目光带着疑惑和深深的认定。
书放摇了摇头,笑道:“心情是真的,但是话却是假的,他这是不相信自己会有这种下等心情,又不相信自己会这么懦弱怕死,不敢打架的自我怀疑甚至混乱的心理,你呀,看得太浅显了。”
书放收回了目光,一点月被云层隐去。
“他现在估计是在想‘我,怎么会和这种人计较’、‘不对啊,这也是对的’……总之呢,心思很乱,你说是逃避吗?也不算是,但我看来,就是。”
书放看了一眼雨淋,淡笑道:“久而久之,你觉得它会变成一个如何的人呢?至少,前途不会太光明,如果标准是一般正常的标准的话。”
“你……”雨淋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书放,可惜这个时候书放并没有意思道。在雨淋的记忆里,书放绝对是不适合和人交流的,现在,怎么?
在她的视野里,书放身上又多了一层色彩。这色彩,雨淋还是只有在想象中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