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生出过一点点的怜悯么?”

“这事你怎么会知道!”苏钊咬紧了牙,低低道,“那是我的女儿,她身为我苏家女儿,却有违祖训,失了清白。违背了我家风,脏了我家门楣,怎么处理,那都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说着说着,忽而又惊疑不定地打量他,露出一抹恶意的微笑来,“莫非,我那不孝女肚中怀着的——”

贾琅没有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想也不想,径直用拳头狠狠击中了这人的腹部,击的他一声痛呼,瞬间弯下腰去。

而当他再抬起来时,脸颊的一侧却出现了一个青紫的手印,是天上的众神仙也实在看不过眼,一时气愤呼上去的。

【怎么能只呼一边呢,】观世音优雅地摇头,纠正道,【这般看着一点也不美观。】

于是她毫不犹豫卷起了袖子,对着苏钊另半边脸又来了一巴掌。

苏钊再次吃痛,抬眼却发现贾琅站在原地一动也未动。再看四周,静悄悄的,并无一人踪影。他的心内先生出了三分胆怯,当即后退了几步,道:“你记着,这账,本官定是要与你算的!”

“你也记着,”贾琅冲他微微扯起嘴角,“你杀女之账,也是会被好好清算的。”

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向自封为家风清正为国为民的太仆寺卿狼狈万分奔出了门,只觉得这一幕荒唐的可笑。

苏清啊苏清,他默默在心中想,若是你看到了这一幕,是否也会后悔,当时如此请求我保得你妹妹清名呢?

有这样的人渣做父亲,她就真的能平安一生么?

这几日之后,苏钊通归不能上朝。他面上的两个巴掌印不知为何,竟是一点也无法消退下去,用了再多名贵的药材也是白搭。而且最为奇异的是,那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印着实是对称的很,位置,大小,高低,皆是一模一样,倒像是有人拿那模具印上去的。

苏钊素来视自己的脸面胜于一切,哪里能忍受这等屈辱?让他出去被众人指指点点,还不如让他直接死了干净!因此,这几日只托病窝在家中,连大门也不出。而其余人等皆以为他是那日在朝堂上失了脸面,也不来招惹他。

昭宁最终如愿以偿,只是终究不曾成为主将,而是作为副职跟随着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南下去了。然而虽然是副职,她的心内却也是心甘情愿的,冰河戎马就在眼前,她几乎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内近乎沸腾的血液,甚至连置办军需的这几月也变得异常漫长而难以忍耐。

女子又如何?谁说女子定不如男?

她偏偏要证明给这天下看,女子绝不是只能待在房中绣花的存在,她们也是能上阵杀敌的将军!

昭宁随着那出战的人马浩浩荡荡向南骑马而去,待出城后,扭头看了一眼这守卫森严的皇城。

她心内,忽然就涌上了万丈豪情。

“公主,”另一白衣男子骑马向前几步,与她并驾齐驱,低声道,“此时天冷,您该将披风披上才是。”

昭宁扭头望他,男子的侧脸清俊而出尘,看向她的眸子温和的像是一江波澜不惊的春水。她的心也蓦地安定了下来,也侧脸微微一笑,由着那人将手中的银白披风一把展开,系到了她的身上。

旌旗涌动,满眼冰冷的黑色盔甲之中,唯有一点银白的亮色,随着那大军一路飞奔出了城。

而这威严的皇城之上黑云翻卷,一个崭新的朝局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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