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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晋置阴晋邑,周贞定王十六年,韩、赵、魏三分晋室。今华阴地以魏长城为界,东属魏,西属秦,阴晋邑属魏。秦惠文王六年魏纳阴晋于秦。秦置于宁秦县(包括今华阴、潼关二县),取“宁靖秦疆”之意。西汉高帝二年,属渭南郡。西汉高帝八年以地处华山之北更名华阴县,仍属渭南郡。西汉高帝九年属内史。西汉建元六年,分内史为左右。华阴县属右内史。西汉太初元年,改右内史为京兆尹,华阴县属之。新莽始建国元年,属于冯翊郡。新莽天凤二年更名华坛县,仍属于冯翊郡。更始元年,复名华阴县,属京兆尹。建武十五年华阴县改属弘农郡。三国魏黄初元年属恒农郡。西晋泰始元年恒农郡复为弘农郡,华阴县属之。”陶侃谈起华阴的建制和渊源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杨柯突然插话道:‘士衡啊,你来这华阴做县令有多久了?’
陶侃一愣,不明白杨柯为何有此一问,但依然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学生到此任职刚刚满四个月。’
“此处田亩人丁,百姓以何为业可有详查?”
陶侃脸色微微一红:“学生接收至今,和上任县令办理交接便花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至今还未曾下过治下一次,民情更是不熟。”
杨柯点点头:“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可这个造福不是空谈就能办到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万言万策不如一行。而要行得好,行得对,就离不开对症下药这四个字了,华阴是我的老家,这次回来,我想要在华阴办一些大事,但能不能办得成,一是离不开你这个父母官的支持,二是要看有没有这个条件。”
陶侃深施一礼:“老师教诲,学生终生铭记,学生明日一早就下县治,一定将民情搞个水落石出再来和老师共商大计。”
杨柯点点头,看着陶侃告辞而去,一股深深的倦意涌上心头,连日来的车马劳顿,加上今天整整一天的迎来送往,确实有点支撑不住的感觉。突然,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贴身的家仆悄悄的送进来一封密信,扫了一眼密信的封套和火漆印记,杨柯便知道是张昌派人送来的急件,按照杨柯的吩咐,凡是张昌的急件,任何时候都要即刻送给他。所以,仆从不敢耽搁,深夜时分也照送不误。
杨柯拆开封套,拿出密信,一目十行看完,略微思忖片刻问道:“信使走了没有?”
仆从摇摇头:“还没有,准备明早返程。”
杨柯起身从案头拿起了笔墨,沉吟许久,终于还是搁置了下来,挥挥手,示意仆从退下了。
此时此刻的京都洛阳早已经是闹翻了天,刘伶一日三催张昌,散朝之后,刚刚过午时,刘伶与蒯钦联袂而来,又将张昌堵了个正着:“子平兄,侯爷那边有消息没有了?我们可都是火烧眉毛了。”
张昌两手一摊:“信我是送到了,信使也回来了,可侯爷片言只句的回信都没有。”
“有没有口信呢?”蒯钦紧跟着问了一句。
张昌摇摇头:“口信也没有。”
刘伶大叫道:“怎么可能,侯爷这是打的什么算盘。”那封信正是刘伶亲自执笔写的,自从杨柯离京之后,洛阳的文臣之间便乱成了一锅粥,矛盾首先是从中枢院开始爆发的。
按照杨柯当时的构想和设计,中枢院只是相当于秘书和顾问机构,以张华等人为首的中枢院官员品级并不高,也是为了避免过度激起朝臣们的反弹。但因为天下奏疏归于此院,且批复审核下旨又出于此院,所以说,中枢院实际上就成了决策机构。而原有的各部和衙门也就沦为了执行机构。当杨柯离京去职之后,权利争夺的焦点立刻便在中枢院集中爆发了。
中枢院虽然是杨柯创设的制度,但有利于皇权的集中,换句话来说,谁掌握了中枢院,谁就是整个大晋朝的发号施令者,所以,以太后为首的皇族当然不想放弃已经到手的胜利果实。而中枢院内部实际上也分为了两派,张华是坚定的站在了太后这一边,可其他如王祥等顾问之流则置身事外,隔岸观火。至于朝臣之中,无论是藩王的党羽还是氏族门阀、以及寒门出身的官员则各擅胜场,你反对的我就赞成,你赞成的我就反对,斗了个不亦乐乎。每天的朝议就成了吵架和辩论大会,无一刻能得以消停。至于杨柯塞给太后的那一大箱子文臣与藩王勾连的书信,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被搁置到那个角落里,束之高阁,反而变得不再重要了。
按照刘伶和杨柯商议的办法,其实不外乎“以退为进,渔翁得利”两策而已。按照他们的预想,群臣一旦失去了杨柯这个公敌,为了谋夺权利,切分蛋糕,必然会激起一场内讧,一旦朝局乱成了一锅粥,朝政无以为继的时候,刘伶便会联络杨柯的一些心腹上奏劝进,要求杨柯继续回朝主政,稳定朝局。眼看着一天天的时间过去,朝局的矛盾爆发已经渐渐逼近顶点,几乎处于失控的边缘了,各部衙门以及中枢院基本陷于瘫痪和停滞的状态,国家的政务堆积如山,各派各系几乎要上演全武行了,刘伶当然心急如焚,一天一封信,催着杨柯下达命令,但杨柯那儿却仿佛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一般,一概沉默以对,稳如磐石。这一下,连刘伶和蒯钦也觉得莫名其妙起来。
其实此时此刻,还有两个人如坐针毡的,当然是太后和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