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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杀不可辱!”
赵绍那一口气慢慢缓过来,迷糊间看到杨思还在,顿时气血上涌,险些又晕过去。雅文吧
“我既没有想要杀你,更没有侮辱过你。”杨思嗤笑,眼底闪烁着嘲弄之色,“你这条命还挺值钱,现在可不能死。倘若你刚才这么气死过去还好,偏偏你又缓过来了,可见上天也觉得这般惩罚还不够,让你继续活着遭罪,好生反省自己以前做错了什么——赵绍,这是命啊。”
赵绍气得火气上涌,刚刚用了劲儿,后庭那处不可言说的地方又传来阵阵撕裂的疼。
他羞愤得不行,眼前还有仇人羞辱他,气得他整张脸都憋成了绛紫色。
杨思见状,面上的贱笑更浓,看得赵绍恨不得冲过去将他的嘴撕烂。
“哼——皮够了?”
杨思神清气爽地出来,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要不是知道他和赵绍的恩怨,姜弄琴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做了什么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
杨思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着问道,“姜校尉,皮为何物?”
姜弄琴失笑道,“顽皮。”
听到“顽皮”二字从姜弄琴口中说出,一向没皮没脸的杨思反而不好意思了。他都是三十而立的老男人了,被个姑娘用老母亲教训儿子的口吻说“顽皮”,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会羞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杨思腆着老脸道,“皮这么一下,下不为例。”
姜弄琴瘪了瘪唇,忍下笑意。
“主公有事唤你过去,别迟了。”
她过来就是带个话,顺便盯着杨思。
要是这人下手太狠气死了赵绍,他们拿谁给杨涛交差?
杨思弹了弹衣摆灰尘,一本正经地道,“主公召唤必有急事,思这就过去。雅文吧”
姜芃姬找杨思也没什么事情,只是让他当使者将赵绍给杨涛送去,顺便探一探杨涛口风。
“许裴已灭,东庆境内除昊州、谌州以及漳州,其余国土全部拿下,我们的选择不多了。”
姜芃姬指了指坤舆图,潜在的意思很明显。
稍作休整之后,杨涛、黄嵩总要清理一个。
杨思是个聪明人,不用多做解释他便明白姜芃姬的意思。
他眯眼思索,缓慢沉吟道,“倘若将东庆领土比喻为人,昊州谌州便是脏腑,漳州是双足。失却双足尚可存活,但脏腑位置至关重要,一旦被人挖了,纵有三头六臂也是命不久矣。哪怕只是小打小闹,仍旧会闹得人肚疼不止,虽不致命却也烦躁——主公以为如何?”
依杨思来看,他还是倾向对黄嵩动刀子。
一则,杨涛刚和他们结盟,帮助他们牵制黄嵩和许裴联盟。
虽说这次结盟是两家各取所需,但刚用完人就反手一刀,未免惹人诟病。
二则,黄嵩领地位置尴尬,谌州和昊州在丸州以南,浙郡、沪郡以北,直指姜芃姬势力的咽喉。好比一个大圈里头套着一个小圈,黄嵩怕姜芃姬趁机吞并,姜芃姬也怕黄嵩搞事儿。
若是搁着黄嵩不处理,反而舍近求远去打杨涛,除非是脑子完全昏聩了。
故而,姜芃姬让杨思押送赵绍,其实也是在示好。
从另一个方面分析,这也是“远交近攻”的连横之策。
杨思的话正是姜芃姬心中所想。
姜芃姬笑着道,“正是这个意思,靖容可有信心办妥此事?”
杨思起身领命,作揖道,“定不负主公期许!”
可怜的赵绍不知道自己身心俱疲之后,还要去见一见老仇人的儿子。
此次结盟,颜霖并不赞成杨涛亲自坐镇中军,奈何自家主公执拗,颜霖只能退让一步。
不过,这也是他最大的退让。
姜芃姬作为主公还能在前线冲锋陷阵,杨涛只能蹲在后方闲得种蘑菇,身子骨都生锈了。
虽然行军很是无聊,但一想到杀父仇人近在眼前,杨涛又能原地满血复活,生龙活虎。
等啊等,等到许裴狗带,等得望眼欲穿,他还是没等到赵绍。
“主公——大喜事——”
杨涛正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提笔阅览书简。
他很不擅长文书工作,平时还能央求颜霖帮他捉刀代笔,但这会儿带兵在外,颜霖身上的担子已经够沉重了,杨涛也不好意思给他增加负担。少阳那么好,总不能将他累坏——
他正迷迷瞪瞪呢,颜霖一阵风般进了军帐。
虽说走得急,但颜霖也没失了风度,仍旧那么风雅迷人。
“大、大喜事?”
杨涛蓦地清醒过来,笔尖一顿,黑色圆点墨汁染脏了竹简。
颜霖面上带着真切的笑,那种喜悦由内而外,连那双不染俗气的眸子都洋溢着点点笑意。
“少阳,这喜从何来啊?”
颜霖道,“赵绍已经寻到。”
“赵绍?那贼人如今在何处?”
杨涛眸子怒而圆睁,血煞之气驱散了原先的纯良气质,让他添了几分虎将的威仪。
颜霖道,“兰亭公帐下军师杨思亲自带人押送赵绍,如今正在帐外静候。”
杨涛急忙道,“快快有请!”
说罢,他走到军帐刀架旁取下一把大刀,这是亡父杨蹇生前最爱的一把宝刀,更是少有的能让杨涛睹物思人的信物。他时刻带着这把刀,便是希望用它砍下赵绍的狗脑袋!
当年一碗毒酒,害得杨蹇七窍流血,身体抽搐一日一夜才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杨涛如今还记得那一日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