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焕昌没和王向忠说几句话,便脸色不好看的走了。
看着马焕昌走进了村里,王向忠脸色一沉,冷冷地自言自语道:“老狐狸要露出尾巴了。哼,别以为俺不知道,马焕华干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你背后的主谋!”
“叔,来喝个酒呀!”
王向忠转头一看,一个个头一米八多的社会大哥向自己这边走来。这人光着膀子,上身纹着一条很奇怪的龙,龙头在胸口,张牙舞爪,然后龙身从右肩膀一直爬到后背上,然后龙尾盘在腰上,样子很是骇人。
刚才吴超已经向自己介绍过这位了,这位名叫韩刚,在泰南城道上是排第九位的大哥。
泰南市的支柱产业是煤矿,一般矿区里面好像因为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缘故,混子特别多。
能混出头来,能混到泰南城道上第九位,实力绝非一般。但看外形,这韩刚的体格就跟那下山猛虎一样,再加上肩膀上扛着一条硕大的纹身龙,走到大街上哪个敢惹?别说敢惹,估计胆小的人连正眼都不敢看他。
若要是两年前王向忠看到韩刚,绝对不敢抬头,可是现在不一样。
现在王向忠可是钢城县知名的企业家,桃花岭生姜加工公司的老总,身价千万,那韩刚在他面前,也得规规矩矩地叫自己一声“叔”!
王向忠微微点头,便踱着步走了过去。
“小韩,以后有空常来桃花岭玩儿呀。”
韩刚一听,有些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说:“叔,那感情好呀。走走走,叔,咱爷俩好好喝一杯。”韩刚搀着王向忠,便向食堂里面走去。
此时,桃花岭生姜加工公司食堂里面摆了六桌酒席,专门用来宴请从泰南市远道而来的道上兄弟。
王向忠觉得,和道上的人交往不能太近,要点到为止。最好的情况是他们能为自己所用,而如果对方有麻烦的时候又牵扯不到自己。
当然了,这个度可不怎么好把握。
喝了几杯,王向忠推说头疼,便嘱咐吴超陪好韩刚他们,自己便抽身回了家,说要睡觉去了。
王向忠的家,就在他们公司内部的最西边,从公司大门往北走五十米就到了。
不说王向忠回家休息去了,再说马焕昌,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马焕华家里。
看着一脸不悦的村长哥哥,腿疼地只能躺在断了腿的床上的马焕华皱着眉头。
“哥,把吴超抓起来了么?”
马焕昌叹了口气,摇着头说:“哎,我说老四,我问你一件事。”
马焕华见村长哥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哥你想问俺啥事?”
“头几天王向忠的生姜是不是你点的火?”
马焕华一听,脸上憋得通红,连连摇头说:“哥,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俺么?俺也知道,俺在村民眼里是个坏蛋,经常干坏事,脾气暴躁。可是,俺干的都是明刀明枪地干,偷偷摸摸的事儿,俺可不干!”
马焕昌皱着眉头听完了马焕华的话,点了点头。
“我猜这事也不是你干的,你不会干那些阴人的事。不过,咱们村里所有的人可都知道那件事是你干的,而王向忠也把这罪过按在你头上了。老四,王向忠保吴超,这人没法抓了。”
“没法抓?!”马焕华瞪大了眼睛。
“俺被打成这样,俺家被砸了个稀巴烂,俺的沙场人都被他们赶跑了,沙场里面所有的工具也都砸烂了,竟然没法抓?”
马焕昌见马焕华情绪有些激动,忙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坐起来。
“王向忠要保人,就是派出所所长来了,也是干瞪眼呀。老四,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看出王向忠的意图来了,他是想要利用吴超把你往死里整。哎!”
马焕华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攥的紧紧的。
“大不了,俺和他们拼命!”
马焕昌一听,十分看不起马焕华地说道:“切,拼命?拼啥名?你拼了命,你老婆儿子咋办?你娘,也就是俺婶子咋办?”
马焕昌一句话,把马焕华说的半晌无语。
“哥,那俺咋办?”
马焕昌抬着头,看着马焕华的屋顶,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久。
“这办法吗,倒是有两个。”
马焕华一听,忙着急地问道:“哥,快告诉俺,啥办法?”
“我抬桌菜,把你和王向忠叫到我家,我给你们当个和事老,你给王向忠正儿八经地好好道个歉,我看王向忠也不是不知理的那种人,到时候我也帮着你说两句,再加上你家二哥还在他们公司里面担着职,我觉得以后王向忠也不会为难你的。”
马焕华一听,连连摆头说:“不可能,俺马焕华从小到大,还不知道道歉这俩字怎么写呢!哥,那第二个方法呢?”
见马焕华竟然不服软,马焕昌也有些不高兴,没好气地说:“第二个方法就是你走路小心点,看到吴超和王向忠就溜。”
马焕华知道自己村长哥说的这第二个方法根本就是气话,又半天没有说话。
“哎,难道这桃花岭,就容不下俺马焕华了么?”说着,抬起头来的马焕华有些动容,眼角的泪水滚动着。
看着曾经在村里威风八面的人,现在落得如此落魄的境地,马焕昌也有些动容,拍了拍马焕华的肩膀,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马焕华的大哥大铃声响了起来。
马焕华从怀里摸出大哥大,抽出天线,靠着窗户上信号好的地方,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