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状大吃一惊,袁风拖刀先行退去,古云天亦也担心铁链被融掉,链端在阿史那竟流的面门上一晃,正要闪身后退,却不想链端正挂在阿史那竟流的面具上,随着二人后退,那面半遮着脸的铜面具,已被铁链带了下来!
阿史那竟流戴着的面具落地,露出一张尽是愁苦神色的脸来。
阿史那竟流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抬脚将掉落在雨中的青铜面具踩碎,大喊道:“天意,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袁风闻听此言,一拍脑袋说道:“你莫非就是二十年前的刑部总捕头雷雨?”
阿史那竟流不置可否,半晌后方凄然道:“雷雨在二十年前便以身殉职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突厥国师阿史那竟流!”
古云天在刑部听过雷雨的事情,二十年前雷雨和燕红丽夫妻二人深入突厥去办案,最后双双殉职的事件也是有所耳闻,一听已死了二十年的雷雨不仅惊人的复活,而且又以突厥国师的面目出现,大惊道:“怪不得你把脸藏在了铜面具的下面,你是怕昔日的朋友认出你来!”
阿史那竟流痛苦地道:“老夫在刑部担任总捕头时,名字叫做雷雨,可雷雨投降了大突厥,他的名字就叫阿史那竟流了。”
燕中仪在一旁流泪道:“你,你是阿史那竟流也好,是雷雨也罢,那我又是谁?今天你一定要和我讲清楚!”
阿史那竟流痛苦地道:“如果我把你的身世讲出来,你一定会后悔!”
燕中仪脸上的泪水和着雨水流,道:“如果你不和我讲明白,我才会真正地后悔一辈子!”
阿史那竟流犹豫了好半晌才道:“二十年前,我与你母亲燕红丽乔妆远到突厥去办案,就在以后的两个月,发生了一场大战!”
古云天知道这件事情,他点点头道:“当时突厥防御的重点是伏虎关,没想到大唐的军队却选在幽谷关出击,那场战斗持续了半个月,最后以大唐占领突厥的幽谷关作为结束!”
原来,雷雨当年与燕红丽乔装到突厥去擒捕一名变节投敌的游骑将军,可两个人还未展开擒捕,便被突厥的军队捉住,最令雷雨不能相信的是突厥人从他令牌的夹层中搜出了一封密函,密函是大唐兵部交给突厥贤王阿史那默啜的密信,密函许诺将付给阿史那默啜二十万两银子。
阿史那默啜是当时突厥的可汗阿史那骨咄禄的弟弟,阿史那默啜虽然善于用兵,但贪财在突厥也是闻名,阿史那骨咄禄可汗得到密函后,借机便收回了阿史那默啜的兵权,阿史那骨咄禄可汗在密信中看到大唐要集中全力攻打伏牛关,便从幽谷关抽调军力加强了该关的军防,却不想大唐军队却选择了防御空虚的幽谷关作为攻击目标。
听阿史那竟流讲罢,张宝儿惊得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当年的幽谷关大捷,竟是用雷雨与燕红丽用生命换回来的,堂堂刑部总捕头,正四品的朝廷命官,被当成了一枚战局上的弃子!
阿史那竟流激动道:“雷某被朝庭舍弃,一死也就罢了,但却不应该在舍弃我的同时,竟然让我身怀有孕的爱妻也白搭上一条性命!”
袁风哼了一声道:“也只有你这种身份的捕头,突厥才会相信,也只有身怀有孕的燕红丽才会令突厥可汗不起疑,由此可见兵刑两部的行事阴毒和肮脏龌龊!”
燕中仪咬牙道:“为了保全妻女的性命,你投降了突厥,有你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阿史那竟流脸色微变,口中叫道:“你没有被人出卖的经和我讲这样的狂话,我可以牺牲,你母亲也可以牺牲,可是你当时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你怎么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我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做无谓的牺牲呢?”
燕中仪果真是燕红丽所生,她真是雷雨的女儿,难怪雷雨会让她随母亲姓!
忽听得一阵人喊马嘶的杂沓之响,石坪外竟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军队,领首的战马上端坐着兵部尚书刘震南。
“刘尚书,你怎么来了?”张宝儿奇怪道。
“我带兵部虎翼营来助张大人一臂之力!”
话刚说完,刘震南竟发现阿史那竟流立在场中,他不由瞪大了一双眼睛,惊讶万分地道:“雷雨,你竟然没死?”
阿史那竟流看见刘震南,不由得双目充血,咬牙切齿地道:“刘震南,当年就是你,为了升官才给兵部那些狗官献了如此恶毒之计,将我们夫妻二人出卖给了突厥,你如愿以偿升了官。这也就罢了,可你又雇请袁风深入突厥,对我们赶尽杀绝,真是恶毒之极!”
刘震南狞笑道:“斩草除根,向来是本大人行事的一贯原则!”
“二十年前的这段血仇,今天我一定要你用鲜血来偿还!”阿史那竟流恨声道。
刘震南仰天狂笑道:“两国交战,只有输赢胜败,哪有什么道理可讲,燕红丽、雷雨,还有我刘震南,在朝庭的利益面前,原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人物,可你为报私仇,竟将兵部的虎符盗走,搞得当今朝庭一片大乱,识相的乖乖交出虎符,本尚书可留你一具全尸,否则万箭齐发之下,你后悔也晚了!”
雷雨望着石坪外张弓搭箭的虎翼营人马,不由得冷笑道:“虎符已被我毁去,你休想得到虎符!”
言毕,阿史那竟流双掌一挥,向刘震南飞扑而上。
刘震南一听虎符被毁,气得几乎喷血,兵部虎符干系重大,如果不能完璧归赵,别说前程,估计脑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