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人,这每一个罐中都装有一斤酒,可否需要称量称量?”岑少白向施敬之询问道。
“不用!”施敬之常年喝酒,用眼一瞟便知罐内能装多少酒。
岑少白将三个罐中的酒缓缓倒入六个瓷碗当中,碗中之酒清澈无比,众人哪见过如此之酒,不由赞叹上古珍酒果然名不虚传。随着酒香四处溢开,不少人肚中的酒虫早就被勾出来了。
“施大人,请!”岑少白做了个手势,便退到了一旁。
施敬之也从未见过清澈如水之酒,他走到桌前,缓缓将碗端到嘴边。
众人屏住呼吸,齐刷刷将目光投到了施敬之身上。
只见施敬之猛一扬脖,便将碗中酒喝入肚中,抹了一把嘴大吼道:“好酒!”
众人不由为施敬之喝起彩来。
施敬之也不停顿,又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第三碗。
第四碗。
当施敬之端起第五碗的时候,就连岑少白心中也不由打起鼓来:没想到这厮如此能喝,两斤酒下肚竟然像没事人一般。
岑少白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但面上却是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
施敬之摇摇晃晃端起了第五碗酒,此时的他远没有端第一碗时的洒脱了,就连围观之人也能看得出来,施敬之已是强弩之末了。
第五碗酒刚一下肚,碗还没顾得上放下,一股酒箭从施敬之口中喷出,他一头栽倒在地,竟是醉死过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让围观众人鸦雀无声。
“啪,啪,啪!”只见崔湜拍手道:“果真是好酒!岑掌柜,我这就买下二百斤!”
岑少白趁机道:“久闻崔大人的墨宝绝世无双,若是您能为这酒留个字,二百斤酒我便以半价售于大人!”
“此言当真?”崔湜眼睛放起光来。
“千真万确!”
“笔墨伺候!”崔湜豪兴大发。
不一会,洋洋数百字的《上古珍酒赋》便跃然纸上。
岑少白如获至宝般接过崔湜的题字,不经意地问道:“崔大人,不知你为何要这许多酒?”
崔湜接着说道:“遇此好酒难道不该让皇帝陛下也尝尝?除此之外,还有亲王公主、朝中同僚、亲朋好友不都得尝尝?我还担心这酒不够分呢!”
“既是如此,崔侍郎这二百斤酒我一文钱也不收,另外再送崔大人一百斤。”岑少白眼珠一转道。
“这如何使得!”崔湜连忙摆手。
“崔大人你定要收下这酒,收下了便是帮了我!”
“此话怎讲?”
岑少白侃侃道:“崔大人且听我说,须知这酒好也怕巷子深,潞州与长安相比乃是偏僻之地,我这酒虽好,可能识得此酒之人却并不多。但崔大人能把这酒带到长安,那就大不一样了,若天下人知道上古珍酒被皇亲贵族和朝庭官员所青睐,岂不都趋之若鹜,我这酒想不赚钱都难了。故而大人万万莫要推辞,您拿了这酒便是帮了我了!”
崔湜听罢便坦然了,他笑道:“若是如此,我便收下你的酒了。”
说罢,崔湜差人装了酒便离去了。
……
“侍郎大人,你明日便要离开潞州了,梁某在后来居备下薄酒为您饯行,请您今晚勿必要赏光!”梁德全对崔湜道。
“今晚呀?”崔湜有些犹豫道:“梁大人,今晚恐怕不行!”
“这……”梁德全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然被崔湜拒绝了,这让他的脸上很挂不住。
“是这样的!”崔湜见状赶忙解释道:“我在潞州有位好友,这几日一直未见,今日他约我在先,晚上我只能去永和楼赴宴了!实在对不住了,梁大人!”
“哦?不知崔大人在潞州的好友是哪一位?”梁德全十分好奇,他很想知道潞州有什么人可以让崔湜不惜婉拒自己。
崔湜也不隐瞒:“他叫张宝儿,在长安的时候他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既然来了潞州怎能不见面呢?”
“张宝儿?”梁德全若有所思点点头。
“这么说,梁大人是认识张宝儿了?”崔湜问道。
“有所耳闻,但却没见过!”
崔湜微微一笑,提议道:“若梁大人不见外的话,不如今晚同我一起去赴宴,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这回轮到梁德全犹豫了,毕竟张宝儿与白宗远是生意上的对头,自己若是舍了后来居的宴请,却去了永和楼,会不会有些不妥。
“若梁大人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吧!”崔湜故意道。
“有何不方便?今晚我们就去永和楼!”梁德全当场便拍板了。
“对了,梁大人,可别忘了把临淄王、施司马、田长史一干人等全部叫上!”崔湜叮咛道。
当天晚上,张宝儿设宴为崔湜饯行。
菜是永和楼最拿手的菜。
酒是上古珍酒。
酒过三巡,崔湜对张宝儿道:“宝儿,听说你离开长安的时候,陛下专门让杨公公赐了你一幅墨宝,可否让我观瞻一番?”
“墨宝?”张宝儿一愣,旋反应过来,他笑着道:“杨公公是送来陛下的墨宝,不过我一直未曾打开过,也不知写的是甚!”
张宝儿说的倒是实话,当初张宝儿离开长安的时候,杨思勖的确是送来了李显的墨宝,张宝儿也没当回事,便交于江小桐保管,的确不知上面写的是什么。
众人听了张宝儿的话不由面面相觑,李显很少给臣子题过字,他们没想到皇帝陛下竟然会赐给张宝儿墨宝。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