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天看了几招,又摇头道:“年轻人,你的功力是胜过他的,只是临场经验不足,这样打是不行的!他打他的,你打你的,莫跟着他的节奏!”
侯杰听罢,似乎醒悟过来,及时变招,大开大合,攻敌必救之处,将自己掌力雄厚的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如此一来,阴鸷汉子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眼看着阴鸷汉子就要撑不住了,却听华发老者喝道:“退下!”
阴鸷汉子如释重负,狼狈地疾退而去。
侯杰此刻也无力追赶,只能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华发老者眯着眼盯着白衣人,缓声道:“原来是古总捕头驾到!”
说这话的时候,华发老者知道眼前的事情有些棘手了。
华发老者虽然一直注意着场中的情形,可也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古云天的突然出现,他却没有察觉,由此可见,古云天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古云天依然是懒懒的声音:“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便是秋风堂护法,号称‘刀王’的刘常了。”
古云天是刑部总捕头,消息面极广,在长安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更何况刘常还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所以古云天一口便倒破了刘常的身份。
“古总捕头果然消息灵通的很,连我这很少抛头露面之人也知晓!”说到这里,刘常话音一转,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秋风堂的人,难道还要多管闲事?”
得罪了秋风堂,便是得罪了权势熏天的太平公主,若是别人肯定就不会蹚这趟温水了。可刘常偏偏可遇到的是古云天,这样的事情如果向后躲了,那就不是古云天了。
古云天淡淡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刑部总捕头,还敢在此犯事?”
“我希望古总捕头再考虑考虑,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这么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秋风堂虽然有太平公主撑腰,可刘常也不想与古云天闹得太僵,毕竟古云天有刑部总捕头的身份,他希望古云天能知难而退。
刘常是劝说古云天,可听在古云天的耳中,却分明是**裸的威胁,他冷冷道:“这事我管定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常冷哼一声道:“我知道古总捕头武功高强,可我刘常在江湖也有些薄名,古总捕头既然不给我这个面子,那我只有得罪了!”
说罢,刘常从腰间将刀抽出。
刘常号称“刀王”,在刀上的功夫必定不弱。
据古云天掌握的资料,刘常与人对决三十四次,都是江湖一流高手,未尝一次败绩,谁也不知道他的武功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与他过招之人没有一个活口。
刚才那个阴鸷汉子剑法也不弱,却只是刘常的手下,可见他在秋风堂位列为四大护法之一,也不是浪得虚名。
古云天静静地看着刘常,刘常忽然笑道:“古总捕头,不知我们八人,对上你一人,你的胜算如何?”
古云天心中一凛,若单独对上刘常,他并不惧,可若是对方八人同时围攻,他的胜算便不大了。再说了,他之所以要强出头,是因为对方要出手杀人,若是最终张宝儿还是躲不过一死,那可就不妙了。
古云天正思忖间,目光一闪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看向了刘常的身后,不由皱起了眉头。
刘常也觉的有异,正要转身,一个声音却从他的身后传来:“谁说你们对上的只有古总捕头一人,我也算一个!”
刘常赶忙转身,只见一人身穿着正负手站在自己身后。
只见他三十来岁的年纪,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穿着深绯官袍,佩银鱼袋,头带两梁贤冠,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刘常心中大为惊骇,不是因为此人是官员的身份,而是对方出现在身后三尺之遥自己却全然不知,可见对方功力比自己高出很多。
对方刚才若是突然出手,刘常都不敢往下想了,他实在想不明白,朝廷官员当中,怎么会有如此高手。
“崔大人!”张宝儿朝着那官员弱弱地喊道。
原来,这人正是崔湜,看他这身装束,应该是去上早朝的,正好路遇了此事。
崔湜朝着张宝儿笑了笑:“张公子,喝酒我比不了你,处理这些虾兵蟹将,我可比你强了。”
崔湜说这话,分明并没有将刘常等人放在眼里。
张宝儿听了也觉得纳闷,崔湜虽然官居吏部侍郎,可也是一介书生,如何处理这些穷凶极恶之人呢?
崔湜打量着刘常,不由摇头道:“长安谁人不知太平公主的秋风堂全是精英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崔湜一脸的揶揄之色,并没有让刘常发怒,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崔湜!”
“嘶!”刘常一听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又是个难缠的主。
崔湜的大名刘常怎会不知,他写得一首好诗,现在担任着吏部侍郎。刘常对崔湜的有所忌惮不是因为他的官职,也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与他交情不浅的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不仅与韦皇后、安乐公主亦多往来,而且与太平公主关系也颇为密切,得罪了崔湜便是得罪了上官婉儿。
想到这儿,刘常不敢造次了。
刘常正踌躇间,却听崔湜催问道:“崔某与太平公主有些交情,今日这事崔某要插上一杠子了,行与不行,你给个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