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给校方打了电/话,众人压着宿管从器材室出来,没走几步,就有很多保安和老/师迎了上来,打头的就是他们的班导肖瑾然。
肖瑾然一头大汗,显然很紧张,冲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的几个学/生,喘着粗气,已经没了一脸痞痞的笑容,只是说:“太胡闹了,太危险了!下次不能这么做……”
众人一道回了男生宿舍,到了一楼的位置,大家都没有走,而是看着保安和学校的老/师冲进了宿管的传达室。
宿管的传达室里面非常乱,堆放着很多东西,好多东西直接堆在床/上,有一个很大的文件袋子,斜放着,洒出来不少。
卜凡眼尖,看到其中有一张照片,他之前见过,就在图书馆里,那个死掉的师/兄用过的电脑里,就有这么几张照片,不同的是,宿管的照片是已经打印下来的。
卜凡终于明白了,当时在图书管理,一个女生突然发疯袭/击自己,可能是因为宿管发现自己看到了照片,他没想到那个师/兄把照片留在了图书馆的共用电脑里。
北堂第五见卜凡一直看着一个牛皮纸袋发呆,目光也转过去,就看到了那张洒出来的,打印的老照片,伸手把纸袋拿起来,往外一抖,那张照片完全掉了出来,掉在了桌上。
一张很老旧的照片,上面有几个穿着隔离服的人,其中一个人用红色的笔圈了起来,样貌不是很容易辨认,因为都穿着统/一的衣服,戴着统/一的帽子,但是卜凡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叫做崔丞远的师/兄,已经去世了。
肖瑾然无意间瞥见那张照片,猛地一怔,快速冲过来,一把抢过那张照片,盯着上面的人使劲看,捏住照片的手都有些打颤。
卜凡看了一眼肖老/师,那个而叫做崔丞远的师/兄,其实和肖老/师是一届的学/生,他们都是兰祠的学/生,而且是同班同学……
肖老/师的表情有些失态,盯着那张照片良久,旁边一个老/师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叫醒肖瑾然。
卜凡狐疑的看着肖老/师,本身想问问的,毕竟他心里现在满腹疑问,然而看着肖瑾然的表情,又有点不忍心开口,他的表情透露着浓浓的悲哀,似乎陷入了悲伤的回忆之中。
卜凡转了个身,退了一步,就听到“嘭”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了,踢到了什么东西。
“咕噜”一声,有东西倒在了床底下,大家赶紧低头去看,撩/起床/上垂下来的被单子,结果这一下,众人都是“嗬——”的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床下面倒着一个透/明的罐子,就好像实验室里泡标本的罐子一样,而那个罐子里面,装的不是透/明的防/腐剂,而是深红色的……血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视觉的关系,这种诡异的视觉冲/突,让卜凡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也不知道是真的漏出来的血/腥味,还是幻想出来的,异常恶心。
一个保安把罐子掏出来,没想到床底下这样的罐子还有好多,起码有七八个,码放的密密麻麻的,而且那些罐子一拿起来,里面竟然泡着东西。
说的对了,那就像标本一样,只不过防/腐剂是血液,而泡在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个盘铃。
七八个盘铃泡在血液中,被拿起来的时候还在不断的沉浮,撞击着玻璃罐子,发出犹如女人说话一样的清脆声音。
卜凡听到这种声音,顿时一怔,说:“盘铃?原来那时候在宿舍楼道里咱们听到的是盘铃的声音?”
北堂第五皱了皱眉,他没见过这种奇怪的铃铛,有个手柄,底儿很大,造型很奇怪,如果不是卜凡说,他根本不认识这种东西。
看起来不认识这种东西的人还是很多的,卜凡认识,其实跟他的出身有关系,北堂第五出身在大城市,而且还是富家少爷,卜凡出生在山区,老家非常封闭,逢年过节,甚至是嫁娶婚丧,都会有人搞这些,盘铃是给傀儡戏伴奏的一种乐器,声音好像女人的笑声,非常清脆。
卜凡小时候总是跑出去看盘铃傀儡戏,觉得特别有/意思,所以他一眼就认得。
但是卜凡也从来没想到,有人会把盘铃放在玻璃罐子里,这种方式太诡异了。
陈陌看着那些泡在血里的盘铃,皱眉说:“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宿管发出“呵呵”的笑声,仿佛嘲笑他们一样,说:“你们不能杀我,也不能关着我。”
肖瑾然突然放下手里的照片,转过头来,刚才那种悲恸已经完全掩藏了起来,冷笑了一声,说:“你还挺有自信?”
那个宿管说:“因为我还知道很多,包括当年的事情,那个叫崔丞远的人。”
肖瑾然冷漠的目光猛地一颤,宿管似乎抓到了他的脉门,很快他又转过头去,看向陈陌,说:“那个叫苏柏的人。”
陈陌的目光也是一抖,苏柏不是别人,是陈陌的养/父,也就是苏久兮的爷爷,已经去世很久了。
宿管又说:“不只是如此,我还知道很多关于狗的事情,远远比你们想象得多,这个盘铃就是证据,你们杀了我,一辈子都别想知道!只有我知道!”
其实卜凡大多听不懂那个宿管在说什么,但是他觉得,宿管说的话,好像成功的牵制住了大家。
肖瑾然首先回过神来,说:“看来你知道很多。”
宿管说:“保证是你们不知道的,也是要大呼惊讶的,你们不能动我……”
宿管的目光非常自信,说完,昂起胸/脯来站在原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