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万和反应过来,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连点头,“对对,救人,救人”
说着便连滚带爬地朝躺在地上的陆飞跑了过去。
李顺等人也没跑太远,只是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在远远地张望着,一见县太爷受伤倒地,李顺也是吓得一声惨叫,就像这棍子是打在他身上一样,也管不得别的了,死就死吧,急急地冲了出来,几个衙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县太爷,一时个个义愤填膺,跟着李顺冲了出来。
江万和托起陆飞的上半身,摇了摇了,带着哭腔,颤声道,“大人,大人,你醒醒呀,你可不能死呀”
李顺这时也赶到了,虽是焦急,却方寸还在,古时的读书人,大多都通晓一下医理知识,李顺查看了下县太爷的伤处,又摸了摸脉搏,松了口气,缓缓道,“还好,没什么大事,你,你是谁?”李顺看着江万和。
胡管家忙道,“这是此间里长,江万和,江兄,这位便是县太爷的得力助手,李师爷”
江万和一听是县里来的人,慌忙起身行礼,“见过李师爷,你可来的正好,县太爷可是自己把自己弄伤的呀,可没我什么事呀”
江万和一起身,陆飞那被他扶着的上半身又摔回地上,李顺赶忙又扶起,他现在也没脸说江万和的不是,县太爷被人围殴的时候,他可是夹起尾巴跑开了,便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快,将大人抬回去,找郎中来,包扎一下,别引发破伤风才是”
江万和连连点头,“对对,寒舍离此不远,可以先送到我那去,胡管家,你认识路,你带他们过去,我这就去集上请郎中”
几个衙役个个心痛懊悔不已,真没脸再面对县太爷了,为了表示歉意,各挽袖子,四下找齐材料,临时作了个简易担架,由胡管家领路,抬起陆飞前往江万和的家中。
此时,在不远处的深草丛中,两条倩影也起身离去。
姐妹两,丝巾蒙面,凌宁眼眶湿润,悠悠道,“姐,你说这位大人是不是一个好官?”
凌丹也被陆飞的举动弄得有些看不清了,但在她的眼里,凡是帮着赵府来收渔租的那都没一个是好东西,她道,“当官的哪有一个好东西,这不过是他自保的手段而已,今天晚上我就去杀了他,看谁以后敢再来强收渔租”
凌宁一着急,拦在姐的面前,惊慌着,眼中满是肯切,“姐,你,你别杀他,他是好人,坏官哪有打自己的”
凌丹冷冷一笑,伸手拭去妹妹眼角那还未滴下的泪,“我的好妹妹,人没你想的这么简单,看你,看看都把你给看哭了,真不知道你这心是什么做的,好了,我晚上再去会会他,如果他和那汪县丞一样,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凌宁歪了歪嘴,往前走着,边走边道,“那你可能问清楚了,不能错杀了一个好人”
凌丹却停下了脚步,疑惑道,“你这么关心他干嘛,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凌宁俏脸一红,好在是有丝巾隔着,急忙解释着,“姐,哪有!”
凌丹咯咯一笑,“还说没有,看你这耳朵都红了”
残阳西斜,映照得湖面一片通红。
陆飞躺在江万和家的院子里的一张凉床上,透过院门,他静静地望着远处那湖中晚景,一动不动,似乎那如画的景致在深深地吸引着他,这里的山,这里的水,在这傍晚时分,是如此的恬静,村中狗吠之声此起彼伏,似是在欢迎着日落而息的家人,群鸟归巢后在枝头欢愉的飞跃,外出的家燕也带着食物从陆飞的头顶掠过,落在江家的屋檐下,引得巢中的几只小雏燕张大着嘴巴,叽叽喳喳......
“哎哟!郎中,你轻点”陆飞突然头往后一缩,扭曲着脸。
蹲在陆飞边上的郎中站了起来,搓了搓手,呵呵一笑,“行了,大人,您现在可以活动了,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不碍事,大人宽心”
围在一旁的李顺、江万和还有胡管家忙也凑了过来。
江万和腰弯成了九十度,拱着手,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大人无恙,在下心安多了,要是大人有个三长两短,在下真是万死莫赎”
陆飞摸了摸头上缠绕着的纱布,斜眼看了江万和一眼,“江万和,江大里长,呀,你说我是要谢谢你呀,还是骂你呀,你就是这么教化百姓的?还无恙,你想得美,脑震荡怎么办?没个千八百百两银子这这好得了吗?你这哪凉快?”
江万和咽了口唾沫,指着院门边。
“呆那去吧,我不发话,你别挪窝”陆飞挥了挥手。
李顺见老爷又生龙活虎起来,都能数落人了,便也放心下来,不过现在这院子里是是非之地,老爷铁定教训完江万和就轮到自己了,还是先避避风头再说,于是李顺便慢慢地移动着脚步往里屋挪。
“缩,缩,往哪缩,都上瘾了是吧,过来过来”陆飞扭头看着李顺。
李顺暗暗叫苦,嘿嘿一笑,跑了过来,“老爷你真是吉人自有天象,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陆飞捡起凉床上刚刚用来擦拭血渍的布条,随手就扔到了李顺的脸上,“你行呀你,人才呀,刘翔都没你跑得快,敢让老爷在那一人玩单挑,你想不想干了,哎哟!”身体一动,陆飞直感一阵恶心。
李顺臊红着脸,凑过来给老爷拍着后背,“老爷,你就别在数落我了,这肠子我都悔青了,这棍子打在您身上,可真真就如同疼在我身上一样,你这要是出个意外的,我可怎么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