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锯了五棵了,怎么还不来啊?”
“接着锯。”久天依然冷静地发号施令。
沈君驰把铁锯往旁边一扔,蹲坐在树下耍赖:“不锯了!要锯你自己锯吧,我要累死了!”
“累死你也得给我锯了,不然我怎么救人啊。”说着走过去踢了沈君驰一脚,“起来,接着锯。”
“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我,沈君驰,堂堂一大学生,要模样有模样,要学识有学识,受不了你这非人的虐待了!”沈君驰依然赖在地上撒泼打滚,就是不干活。
久天抬腿又是一脚:“区区应届毕业生,哪那么多废话?现在这个社会,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让你给我打工,给了你多大的便宜?现在让你砍个树都叫唤,我要你何用!”说完又踹了他两脚。
沈君驰哀怨地看了久天一眼,心里骂了句“暴力老王八”,噘着嘴捡起了锯,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开始锯树。
“年轻人,不要染上一身奸懒馋滑的老毛病。”久天呛了一句,又开始念经。
沈君驰抱怨连天,又不敢说什么,一边锯树一边嘟嘟囔囔。
谁知锯着锯着,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一股电流从手心刺入。沈君驰的手下意识地被电流弹开,然后他“啊”地叫了一声,握住被电伤的右手。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呼啸,有什么东西由远及近地靠近他,速度之快令他措手不及。眼见就要与他相撞,还来不及回头,就听到“啪”地一声响。
沈君驰回过头来。只见久天弹开几米远,捂着左手小臂,他的手肘处冒着黑烟,仿佛是浓墨滴在了清水里,指尖也变得灰暗透明。
他替沈君驰挡了一招。
“久天,你没事吧。”沈君驰扔掉手中的锯,跑到久天旁边。
久天眼神凌厉,“还挺快。”
“那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那妖孽的本体。它果然还是来了。”
“好好好,来了来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沈君驰扶着摇摇欲坠的久天,焦急地问道。
“保护我。”久天面无表情地说着。
“保护你?!保护你我怎么办?”
“你有没有脑子?这种情况下我死了你的寿命还不喂了阴魂了?”
沈君驰一想也有道理,“那……那我怎么保护你?”
久天感觉自己的气在被污染。之前因为沈君驰和杨羽的事情,他触怒了冥王,天神降责,他只得跟冥王签订三方协议,减掉不少修行。现在他没什么体力跟这邪祟做斗了,更没办法逼走体内这股妖气。邪神全靠着一股气支撑,气变则根本变。到时候被污染得回不来了,他早晚要被天神的神风吹散。
“你……你过来。”久天看着焦急地盯着自己的沈君驰,虚弱地说。
沈君驰蹲在他身边,赶紧凑近,“怎么样?”
久天抬手就给了沈君驰一耳光,沈君驰整个人都蒙圈儿了:“你……!你怎么打人呢?!”
“我打你?我不打你打谁?手脚这么不利落,要你保护我,结果还要我来给你当挡箭牌……”说着久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抬脚踹到了沈君驰的肩膀上。沈君驰蹲在地上来不及反应,就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脚,正想张嘴就骂呢,结果整个人都被踢飞了,只留下了一串儿“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久天自己也知道,这叫苛责。那妖孽来无影去无踪,速度又如此之快,沈君驰当然没办法躲闪。而且,不管沈君驰拥有多奇妙的灵魂,现在的他依然是个凡夫俗子,那妖孽的攻击,他怕是一招也挨不下。
沈君驰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很好看的弧线。
像扫把星一样,久天暗暗想。
忽然“砰”地一声,沈君驰在空中仿佛撞到了一个东西,相撞处闪了一瞬幽蓝色的光。想必是那个妖孽的气场。他随之落在了地上,摔得像块破布。
老王八犊子,下手这么狠!
“它还会再来,小心点。”久天就算是十分虚弱,语气依然冷漠坚定。
“小心你个腿!!久天****你妈,有你这么丧心病狂的吗?!老子不玩儿了,让那孽障弄死你算了!”沈君驰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久天这老王八。他想,连我这么一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都能骂娘,可见这老贼有多么令人发指。
“别傻了。我在你脸上埋了符。现在那孽障只看得到你。你好好加油吧。”
“什么?!”沈君驰摸摸自己的脸,简直要被气死了。见过损的,没见过这么损的。他站起来,警惕地环看着四周,小心提防着那无形妖物的第二次进攻,“老王八!你会遭报应的!”
“别担心,我是邪神,没有灵魂,不入六道,所以谈不上报应。”久天淡然地说,“你多顶一会儿,我这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啊?!什么事情不能等处理完这孽障再来处理啊?!你让我怎么顶?”
“继续被它打就行了。”久天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对了,别被打死了。你死了,我这里就很难办了。”
我有的选吗?沈君驰懊恼地想。早晚要被久天这老贼玩儿死。
这时,那妖物的第二波攻击又来了。沈君驰没辙了,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着,自己只有被打的份儿。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总是被那妖孽攻击,但是却没有被干掉;甚至可以说,他感觉那个妖孽反而拿他没办法,所以只好横冲直撞。
其实,那是久天给沈君驰埋的符见效了。久天扇沈君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