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二伯对我所说祖父苏半仙的事情究竟为何。我也不去多想,第二天天一亮,特别的想念我的养母杨三妹,于是走到平安村去看她。
见时,她正在猪圈门前看着小猪仔们吃着猪食。见我来,只是笑笑,继续看着小猪仔,说声:“儿子终于来看老妈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把老妈忘了呢。”
“怎么会忘呢,只是这些年出了一些变故,所以没来。”我望着母亲满是皱纹的额头,长叹一声,接着又笑道:“妈,胡老汉,他今天怎么没来?”
说起胡老汉,他以前可是特别喜欢找母亲聊天,一旦有空就叼着个烟杆吧嗒吧嗒地坐在我家门口抽着烟,闲聊。几乎每天都来,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啊,死了。”母亲随口答道。
“什么?死了?”
“嗯,就今年夏天的时候,还诈尸了。”
诈尸?我心中的好奇愈来愈烈,于是便坐在凳子上和母亲聊了起来。
今年夏天,天气格外的热,太阳几乎久不落山。人人手中拿着的只有一把破旧的蒲扇,一天到晚不间断扇个不停。可衣服连同裤子还是一样被流水一样的汗给打湿了。
一些比较“精”的后生几乎天天到山脚下的小溪里游泳,用来解除暑气。可一些比较年迈的老人则不能如此,只能躲在树下面乘凉。唯一好过的就是用水缸里的水接一点洒在身上。
尽管如此,村子里还是有一位老人受不了这酷热的天气,中暑了,他便是胡老汉。他中暑的程度十分的严重。家人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可惜也没有什么解暑的好办法,只能按时的给他喝一些水。
没有治疗的办法始终不行,而且太阳还是辛辣地晒着的,温度仍然一如既往的高,老人终于被这酷暑给打败了,在一觉睡下去之后再也没有醒来。家人用手去探他的鼻息的时候,才发现彻底的停止了,很平静。
老人名叫胡民,死去的时候已经有63岁了。膝下有五男一女,全都正正常常的过着小日子。当胡老先生还没有死的时候,他就住在自己的大儿子家中。胡老先生中暑的消息一开始还没有得到重视,认为只是小病,休息调养几天就好了。可当真正发觉胡老先生死去的时候,瞬间就炸开了锅,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
五个儿子正在筹办这场丧事,打算着凑出一些钱来作为这事的费用,女儿也从其他村子赶了过来,一同出钱筹办。
大儿子家还是喂有两头猪的,当日就打算宰杀一只准备白事酒桌。两个精壮的小伙从猪圈里准备把猪赶出来再动手,可是猪圈里的猪怎么也不愿出来。
可真是奇怪了,以前喂养在猪圈里的猪是特别的想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和出来奔跑的,猪圈里遮挡猪跑出来的猪栏都有时会被它们用鼻子拱破而跑出来。而猪跑出来后必须找几个人一起围住费劲力气才能把猪再次送回猪圈。
既然这次猪不肯出来,那就把它给拖出来呗,两个成年人应该足够了吧,况且那时候的成年人经常下地干活,力气肯定要大得多。当下两个大人一个扯住猪耳朵,一个扯住猪尾巴,就往杀猪场拉。
这猪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尽管老大老二两个人手脚酸麻,仍然拉不动分毫。其他三个老汉的儿子也不能光看着,见老大老二拉不动,也立刻加入了进来,五个壮小伙一起用力,终于一点一点地拉了出来,猪叫声震耳欲聋。
当时一些小伙也在这丧事中参与了工作,“抬丧”。“抬丧”的意思是抬棺材,就是用两根比较粗的树木做成的很粗的木棒分别用麻绳绑在棺材底,等到可以起棺的时候就派几个人在四周扛起木棒,然后棺材也就起来了。
做法事的是个职业的老道士,他是被去世的胡老先生家的三儿子走了三个小时从集市请来的。一开始听说要请他来主持法事之时,还嫌路途遥远推三阻四,直到老三说可以多加一些钱时他才同意了。
一阵吹吹打打、祭拜、叩首的仪式过后,胡家老大问老道士说什么时候才能入土下葬。老道士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说不急不急,下葬嘛,得选个好日子,最怕遇到凶历、凶日、凶时辰。
胡家老大也不懂这些,于是也就顺着老道士的话说:“那您觉得哪个日子更加的适合呢?”
这老道士姓李,其实也是个学了些皮毛的江湖骗子,老谋深算,说话总是唬得人一震一震的。他仗着这一行业很少人涉足,也就信口开河但是有理有据让人信以为真。他说现在是八月三日,若是得选个好日子,则必须得等到八月八日中午太阳正盛的时候。
胡家老大当即一听就愁眉苦脸。第一,五天的时间,这五天都得吹吹打打、摆白事酒桌,这一笔开支可得花费不少。第二,现在太阳这么热,一具尸体摆在中堂五天,可不臭气熏天,臭出毛病?
胡家老大心想,这事情可由不得我做主,还是得通过自己六兄妹商量商量。他把其他几个弟兄和一个妹妹叫到一起,把这件事情一说,嘿,几个兄妹的想法都是一样,都是担心五天的开支和尸体发臭的问题。
于是,胡家兄弟们对李老道士说,是说能不能重新选个日子,最好早一些,以免尸体发腐发臭。
李老道士眼珠咕噜噜直转,说:“也行,那就选在八月五号吧,八月四号是个大凶日,在大凶日之后安葬,可保平安。但丑话说在前头,是你们自己要求改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