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发懵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没事的没事的,天色不早了,我也要起身了。夫君,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已经到了要起床的时辰,南巧也不能继续赖床了,便坐起来穿了衣裳。
苏满树说:“今日任务完成的早,我们什队先回来了。唐启宝他们去吃早饭了,我想你了,就想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又把你吵醒了。”
南巧扑进苏满树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跟他撒娇,“你哪有吵醒我啊!我昨晚想你想得都要睡不着觉了,能睁开眼睛就看见你,我很是开心的……”
苏满树原本还顾忌自己身上凉,根本不舍得去抱南巧,结果这小丫头竟然自己扑了过来,他也忍不住了,回手就搂住她,狠狠地亲了一番,才带着她去洗漱吃早饭。
他又像昨天一样,把南巧送到了医药局。临出门前,他回头刻意看了一眼在炕上坐着的唐启宝。南巧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唐启宝今天没有像昨天那般缠着他们一起去医药局,只是静静地坐在炕上,也不知道想什么,整个人都在发呆。
南巧有些心疼他,心中忍忍作痛。
平日里一向活蹦乱跳的家伙,竟然变得这么安静,实在是让人心疼不已。
苏满树只看了唐启宝一眼,也没说什么,带着南巧就去了医药局。
他们在医药局并没有见到季伯一家人,听医药局的妇人们说,季伯今日一早就出营送季婶子和孙女回镇子上,应该不会出现在医药局了。
南巧一听,顿时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季婶子竟然是这么个雷厉风行的,这才仅仅一个晚上,就真的带着季水儿走了。
她有些发慌,她忍不住去抓苏满树,悄声问他:“夫君,季水儿已经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苏满树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说。
南巧去给帐篷里受伤的将士们送汤药时,苏满树帮她端了过去,然后跟她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先办些事情。”
南巧点了点头,从苏满树手里接过药材,进了帐篷。帐篷里如今养伤的将士已经不算多了。见到南巧来了,都很高兴。有人还跟南巧兴奋地说:“嫂子,季伯说我明天就能离开这里回什队了,真是太好了,今天是我呆的最后一天了!”
南巧笑着跟他说了恭喜,然后问他:“季伯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那将士受伤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南巧照顾的,跟她很熟。南巧一问话,他就如实说:“是今日一早,对了当时季姑娘也在。”
南巧本就是想问季水儿的事情,她急忙问这位小兄弟,问他季水儿的气色如何。昨天那么一闹,她除了担心唐启宝,更担心季水儿。毕竟,背上杀父之后的人是季水儿,知道了真相,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去。
那小兄弟仔细回忆了一番,才说:“季姑娘的气色不太好,眼圈红红的,也没有像平日里爱笑。我听说,她今天就要离开营里回镇子上了,季伯会去送他们。”
南巧谢过小兄弟,心里想着,中午的时候一定要跟唐启宝说说季水儿要走的事情。
她边想边掀了帘子要出帐篷,一抬头就看见了苏满树。他应该是办事回来了。
南巧跟苏满树说着了季水儿的情况,又不无遗憾地说:“季水儿也一走,也不知道唐启宝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她。”
苏满树顿了顿,伸手握住南巧的手,淡淡地说:“唐启宝去追了,一切看他造化吧!”
南巧惊住,她没有想到,唐启宝竟然去追季水儿了。她现在明白了,刚才苏满树离开,应该就是去告诉他季水儿要离开营地的事情。
她急忙问苏满树,“这唐启宝私自离开军营,岂不是要受军法处置?”
苏满树摸了摸她的发顶,让她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上头打了招呼,这次算是唐启宝有假在身,不会处罚他的。”
————————————
唐启宝骑着一匹枣红大马,不顾一切地在雪地里狂奔。他知道,这条路是唯一一条能通向镇子上的路。
外面寒风刺骨,马蹄偶尔扬起雪花,落在他身上他也不理会,寒风刺激得他呼吸困难,他也不在乎。
他必须去,他必须去找到季水儿,必须要跟她说清楚。
不知道狂奔了多久,他已经骑着马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了。
远处,有一个小黑点,小黑点在一片白茫茫中正一点点的移动。
那是季伯他们的马车!
唐启宝看见了那辆马车,顿时就来了精神,双脚一踢马腹,高喊了一声:“驾!”
随后,他就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水儿姑娘,水儿姑娘……”
季水儿无精打采地坐在马车板上,用厚实的棉大衣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季婶子看见自家孙女老老实实不哭不闹就跟她回家了,她这才算放心。
她帮她捋了捋额头上的发丝,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家水儿模样好,又识字,还会医术,镇子上不知道有多少儿郎都遣了媒人来向你提亲。等我们这次回去,你亲自挑,挑一个可心的,等明年开春了你及笄了,奶奶就给你备一份厚实地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水儿姑娘,水儿姑娘……”
季水儿原本无精打采地听着自家奶奶跟她念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