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清欢想必就是利用这种土陶花盆作为媒介来祸害他人,这事与浅红衫花花少多少脱不了关系的。
我问篱铄仙君:“既然花花少是这件事的主因,为何你让他姐姐将他带走?”
篱铄仙君眯着眼睛,道:“花花虽然做事疯癫,在天庭也闯了不少祸,只要有闹事捣蛋的,从来少不了他。但是这种杀人害命之事定不是他所为,他虽顽劣,并非穷凶极恶之徒,顶多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何况,花花是坐地仙,而蒋菀等人所中之术是歪门邪道之术,并非为仙的花花所能为的。”
“花花?”
篱铄仙君笑着说:“虽然他自称花千冥,但天君赐的名便是他姐姐给他起的花花这个名字!”
“哈哈哈,花花这个名字甚好,与他本人气质十分相称,起了这个名字的人定是个奇人!”
篱铄仙君意味深长地道:“她确实是个奇女子。”
“花恋仙子,是花花的姐姐?”
他点头,依旧温柔。
我盯着篱铄仙君:“你喜欢她?”
篱铄仙君突然咳嗽起来,脸红的看着我,努力了半天才说出来:“你又胡斯乱想了什么?”
不过看他这么脸红的份上,我对花花少的姐姐花恋仙子尤为好奇,钻出马车,贴近青雾道长身边,问:“青雾道长,花花少的姐姐花恋仙子是不是个绝色美人?”
青雾道长极为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道:“花恋仙子,那可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不是你等丑丫头可以媲美的!”
“比月宫的颛溪仙子好看?”
青雾道长一把把我推回车内:“这你就不懂了,她俩一个是客观最美,一个是在我心里最美!”
被青雾道长这么一推,我惯性向车内栽了个大跟头,一头栽进篱铄仙君的怀里。我整个人紧紧与他相贴,隔着衣料能感受他温热的体温。
一阵手忙脚乱从他怀里挣扎地爬起来,腿下一不小心就硌到一个坚硬之物。我心下甚是担忧,是不是我这一不小心就压到了篱铄仙君的宝贝折扇?若是压坏了,可是要赔银子的!
四处查看了一番,只见篱铄仙君的折扇完好的摆在他的腰侧。那么篱铄仙君的身下硬物究竟是何物?
抬头就见篱铄仙君身后的麟冉川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看着我们。
我立即从篱铄仙君的怀里往外爬,脚又不经意踩上篱铄仙君盘坐的大腿跟部,篱铄仙君疼得呲牙咧嘴,低声呼叫了一声。
青雾道长掀着帘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笑嘻嘻地说:“叶栾姑娘,你终于开窍,主动投怀送抱了……”
小川一个健步就从我的头顶越过直扑青雾道长。青雾道长一个趔趄,大头朝下栽下马车,赶车的店家小二哥吓得够呛,直呼:“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我只能感慨,与青雾道长、篱铄仙君同车而行,总是有跌落马车的危险!
待青雾道长胆战心惊地随着小川爬回马车上时,我们离店家小二哥所住的村庄不远了。
到了村口,下了马车,进了村里,眼前的场景十分热闹,却又是令我十分震惊不解之景。
只听青雾道长低声吼道:“不好,我们被困住了!”
村庄的空气一丝不动,眼前之景让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所见之景,比我的左眼眸还要恐怖!
店家小二哥生活的村子分明是个普通的村庄,村民也是热热闹闹、三五成群聚成一堆谈天说地。
有的庄家汉扛着农具、准备下田劳作;有的妇人在自家院落中洗洗涮涮、勤俭持家:孩童们时不时的跑闹玩笑、打作一团,这都是村子再平常不过生活之景。
只是,最诡异之处便是村子里的所有人,无论大人小孩还是老者,脚下都套着一个浅红色的土陶花盆,村民的双脚规规矩矩如同盆景一般扎根在花盆中!
抑制不住恐惧,我禁不住问道:“这些人像是被养在……养在了花盆中?”由于恐惧,发出的声音都已颤抖结巴不成调子。
篱铄仙君伸手握住我的手,手掌宽厚而有力,温柔地贴近我耳边安抚道:“叶栾,别怕!”
我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在后面套车的店家小二哥。脖子刚欲后转,便被篱铄仙君另一只手箍住,不得动弹,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见到了更恐怖之景。
随我们而来的店家小二哥双脚也被种在花盆之中,正一步步的向我们挪来。他身后的马车上的那只马匹四只腿同时被种在一只普通大小的花盆中,马的四条腿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被困在小小的花盆中。
店家小二哥走过来,更精确地说是他脚下浅红色的花盘挪过来,恭恭敬敬地说:“各位神仙,这里就是小人住的村庄,各位请随我来!小人的家就在前方,村庄质朴、寒舍简陋,请仙人莫要见笑!”说话间竟毫不觉察自己的异状。
路过两个年级较大的花盆人身旁,店家小二哥熟练地和他们打招呼:“张大爷、李大爷这是聊天呢?”
双脚扎根花盆的两位老人笑呵呵的说:“柱子回来了啊?”
“回来看爹娘?你妹妹病可好些?”跟在店家小二哥身后的我们一行人完完全全被忽略了,仿佛我们不存在般。
压住心中不安,我多多少少也猜出几分,问:“村里人看不见我们?”一直小心谨慎观察四周篱铄仙君轻轻地“嗯”了一声,拉着我的手越握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