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叶黎的生日,也是她在八号当铺里度过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日。
算起来叶黎也已经19岁了,比之刚进入当铺时,容貌长开了许多,愈发的美丽,就像黑影许诺过的,他给与永葆青春的美丽,那就是绝对是美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晚餐桌上的精致菜肴已比平时丰盛了许多倍,仆人们在尽数送上食物后就已退下,只有叶黎一个在这张长长华丽而丰盛的餐桌上独享美味。
即便这上面的大部分食物,叶黎连碰也不会碰一下,他们也不舍得给这张洁白桌布上再留下多余的位置。
生日蛋糕也是出自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盛名的蛋糕师之手,无须排队,无须预定,仅此一个。
叶黎在咽下一口雪花虾仁后,心中就想,若是每年都这样过,她迟早会厌烦吧。
叶芷兰不会做菜,她仿佛天生就没有这个才能,除了在叶黎生日时煮上一碗普通到极点的长寿面之外,她就变得毫无用处。所以叶黎只能在心底毫无波澜地感叹一句,今年生日至少不用她亲自动手做饭了。
叶家书房里,叶振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叹息了一声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沈越点了点头,“您也知道,失踪时间满四年就会被判定死亡,这是法律的规定。”而距离叶黎失踪已经一年多了。
叶振声扶着额头沉思了许久,最后默然道:“不到最后一天,我们都不想放弃希望。”
沈越了然道:“我明白了,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拜托你了。”叶振声诚恳道。
从楼梯下来离开时,沈越碰巧瞥到落地窗外和叶老先生夫妇一起侍弄花草的叶芷兰,他当时升起的一个念头就是,还蛮像的啊。
虽然气质不同,但要是站在一起肯定能认得出来她们有血缘关系。说起来,他也没想到叶黎的生身父亲是那一位啊,这些大人物的陈年往事恩怨情仇真是让他忍不住啧啧一声啊。
看着叶黎的母亲叶芷兰脸上出现的自然的笑容,沈越的心情稍稍有些复杂啊,这位温婉如兰的女性要不是恰好失去了记忆,恐怕会伤心不已吧,那可是她能为之抛弃一切的女儿啊。
这样想着,却在走到门口的那一刻,脑中好像有什么被抓住了。
是像啊,一看就知道是母女,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沈越瞳孔忽然一缩,对啊,他们都能认出来,那叶芷兰怎么会认不出来,仅仅是失忆也无法正常分辨一个人的相貌吗?什么样的失忆唯独只针对叶黎一个人,即便看到她的容貌,也不会联系到与自己相似这一点。
是认知被改变了啊……
天才的脑沟就是在所有的不可能之下,选择去相信最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沈越站在叶家别墅门口,只觉得浑身冰冷,但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
八号当铺里,叶黎正执笔写下之前的几笔交易记录时,刹那间,生起一阵心悸,执笔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差点勾破了簿子的纸。
叶黎按下手里的钢笔,眼眸一沉,是谁,知晓了不应该知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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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腹心思回到警局的沈越,连肩膀被人拍了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警局人称“胖子”,他好友之一的陶丰抖了抖脸上的肥肉道。
“没事。”沈越一下子就恢复成原来懒洋洋的正常模样,变脸速度之快简直叫陶丰忍不住称奇。
陶丰好歹也是个警察,所以稍稍质疑了一秒,凑到沈越面前“真没事?很少看你脸色这么难看的。”
沈越推开了在他眼前放大了几倍的脸,嫌弃地道了一声:“去。”
“本来还有件好事告诉你的,你居然这么嫌弃兄弟。”陶丰哀怨道。
沈越撇了撇嘴,但也知道陶丰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便道:“什么事啊?”
陶丰把他肩膀转过去,呶呶嘴示意往那边看,沈越先是一疑惑,但在眼帘中出现了一道熟悉而靓丽的身影时,也差点有些说不出话了。
“杨……羽。”
叶黎在察觉到不对劲后,下一秒已从八号当铺消失,出现在了银皇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
这间办公室的布置很特别,各放了一大一小两张办公桌,同样的布置却是不同的风格,中间隔着有一道漂亮的百叶屏风,直接挡住了门口的视线。
在银皇待久了的人就会知道一进来最先看到的那张较小的那张办公桌是总裁周邵华的。
而那张大的银色办公桌的主人是那位从来没有在公司出现过的老板,周邵华只是代理总裁的事在公司里并不是一个秘密,有人私底下猜测过银皇真正的老板,也就是那位一掷千金买下银皇的人,是国内的哪位隐形富豪。
周邵华忙了一圈回来,刚走进办公室就感觉到一股顺着后脊上来的冷意,在见到百叶屏风后出现了隐隐约约的人影,他已变得心惊肉跳,他停下步子,示意跟在他身后的秘书先出去。
而他自己则深吸了一口气,才有勇气从穿过屏风走过去。
“叶小姐。”周邵华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对叶黎道了一声。
叶黎转过身下的椅子,淡淡看了他一眼,歪头道“你做的不错。”
周邵华在打理公司上的确没有一丝懈怠,也正是因为这样,银皇发展的比一年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叶黎并不在乎她投入的金钱是否会缩水,但这样至少说明周邵华还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