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缙泽回身,白色的衬衫衬得他五官立体,黑眸愈加深邃,较之以前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沉着踏实。
晚间。
清风轻摇,吴芜穿了一袭淡霞粉色长裙,很是精致,鹅黄镶边,半裸美色,心口处的衣料较少,只点缀着粒粒圆润皎洁淡水珍珠,更衬着她面容洁白如雪,身姿袅袅婷婷犹如初夏绽放的红莲。
楚珺一眼瞧去,竟也忍不住看呆了。便笑道,“缙泽的眼光还真是没处挑,这一身倒真衬你的肤色,在哪儿买的?”
吴芜道,“你去找正声那会儿,他只让我穿上,没说在哪儿买的。”
楚珺这些年也见识过不少舶来品,这条裙子,只怕少说也上几大千,笑道,“他果然是疼你,这样一件衣服,我就是奢侈一两回也不敢买,他却是眼睛都不带眨的就给你穿上了。”
她顿了顿,再看看吴芜垂首懊恼的眉眼,只觉得好笑,“阿俏,你样貌生得好,就是脸色差了点,要不擦点腮红和唇膏,一定光彩夺目。”
肖景然还得送正声和正莹回去,杨宗庆已经一身军装地等在外头的车里,而裴缙泽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正等在玄关处,一侧的晨允也是同色系的西装,小领带也是粉色系的。
小家伙蹦蹦跳跳,不得片刻安宁,男人眉头微皱,抬手把他捞起来,一大一小在那儿瞪眼。
“再闹就不带你去。”男人作势吓唬他。
小晨允老实了不少,只是眼睛还在瞎转。
她一出来,正逢男人抬头,只见楼梯之上的妻子面色粉白如玉,眼睛澄澈似水,气质娴静,根本移不开眼。
等她款款下来,他便是微微一笑,道,“这件礼服穿在你身上,好看极了,不过还差了一样物件。”
吴芜不作声,裴缙泽知道她心里还是别扭,笑一笑,从内衬里掏出被她遗忘在梳妆台的素戒,精准地套在她无名指上,只道,“知道你不愿戴,但在外面,好歹做个样子。”
她被他笑的心慌意乱,转身便要走,他却拉住了她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紧握着,她回过头来,就见到他眼底里一片脉脉的笑意,她心中刹那一动,只缓缓地垂下头去,眉眼间一片柔和。
她正想蹲下身去抱晨允,他的吻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压下来,直接压在她的嘴唇上。
本来只是想亲一下,可一吻下去,他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辗转反侧……
她被他箍得紧紧的,只是呼吸不得,手腕亦仿佛被他捏的碎了一般,忍不住“嗯”了一声,他只管尽情汲取……
吴芜只觉得头晕目眩,恐慌地伸手去推拒,但就仿佛是一场宿命,这样久的逃离,到头来她还是他的,她的身体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件淡霞粉色的礼服的珍珠已经被他拨开,他的手指碰触到她脖颈间的雪白肌肤……
她的喉咙忽然一阵发紧,那一场深埋于心底的惊惧噩梦,瞬间便猛跳于她的脑海里!
明明说好配合他,可抗拒几乎成了她的本能。
她几乎是拚尽最后的力气去推裴缙泽,却没有将他推开,反被他压到墙面,四周都是他的气息,他的掠夺,那种噩梦般的恐惧却越来越浓重。
她觉得空气都仿佛是被冻结了一般,呼吸变成了极其困难的事情,惊惧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哽咽着,却是没开口说过一句求饶的话。
裴缙泽的眼瞳黑得仿佛是滚烫的,喘息渐渐地沉重起来,低下头去吻她的颈项……
她拼命地抵住他的胸口,脑海里全都是那些曾经的噩梦,除了颤栗还是颤栗,惊恐的呜咽便如破碎了一般令人心痛,“呃——”
那一声低泣传来,终于止住了他的动作,她忍不住簌簌发抖,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面孔是失魂落魄的雪白。
裴缙泽呼吸急促不稳,凝视了她片刻,深邃浓烈的目光渐渐地化为一片温柔的怜惜与无奈,再也不做什么,只默默地拥紧了她,低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不继续下去就是了。”
“我也要亲亲。”被忽略的晨允一下不淡定了,张着手去抓大人的衣服。
吴芜惊醒,飞快地收拾眼泪,脸上扑的粉不多,倒是嘴唇的红印全被他抹掉了。
她心里一叹,抽出纸巾用力擦着,模糊不清道,“晨允别闹,不然一会儿不带你去了。”
她抖着手用力地擦,只怕把嘴唇擦破了。
男人压下心里的悸动,结过她手里的小包,“我来吧。”
细心地替她擦掉唇印,再描一圈,他动作不娴熟,但好在描摹得又稳又准。
“谢谢。”整个过程她根本不敢去看他,只待他一松手,就要去抱晨允。
“我来。”男人把小包塞到她手里,单手抱着晨允,右手还曲着空在那儿。
吴芜会意,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等她跟着裴缙泽一起出门,意外地听见杨宗庆在打电话,语气缱绻。
裴缙泽见她眉头微微一扬,笑道,“宗庆四年前在融城就冷不丁地结婚了,他媳妇正在家里头养胎呢,第二胎。”
宗庆难得请了几天探亲假,原是不打算出门,专心在家陪着媳妇,这次也是有求于他了,他才肯出门。
到了酒店大门,杨宗庆与他一道下了车,两人身形相仿,高大俊朗,一个一身正气凌然的军礼服,一个挺拔的西装,脸上却是一派目空一切的冷然,一下吸引了不少的名媛。
杨宗庆却是没有一同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