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兴泽见明彩神色,知道她定然是猜到了什么,走上前道:“四妹、我们先去吃饭。”
明彩看着唐兴泽关切的眼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一旁唐明雅好奇的看了看明彩略有失神的表情,还以为她是因温瑜离开而不高兴,也没放心里。
九儿依然泛着桃花闪闪的表情,乐颠颠上前道:“爷,奴婢先去帮你们点餐。”
唐兴泽侧眼朝她看去,表情无甚变化,淡淡问道:“十公主刚刚罚你在哪里跪的?”
九儿小嘴一噘,委屈的指着后方的地面,“爷,就在这里……”
原指望自己主子会关切自己几句,不想他朝那边一看,以九儿差点听错的话一字一句道:“那你还继续去那里跪着,想一想你今天到底做错了几件事吧。”
“爷!”九儿不敢置信的盯着唐兴泽,这是她日日伺候的主子,巴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的主子,在唐府时,他连话都未对她说重过一次,缘何今日要罚她?
她错在哪了?不该和公主顶撞?可她看那个什么十公主委实喜欢不起来,而且看上去她似乎对主子有所求,她才那么有恃无恐。
见九儿没有反应,唐兴泽朝她瞥去,想不到出了唐府高门,他有了自己的小宅,他只是内心里雀跃,他手下最信任的人却如此明目张胆、无所畏惧的与公主顶嘴,今日若不是他们帮十公主解围,她怎么可能那般好颜色便拂袖而去?
若不是他是新进的状元,为人踏实直言,对天子的赏识有几分把握,他又如何会拿着十公主的乔,不给她献媚的脸色?
他自持进退有度,可自己身边的人倘若张狂,他就是有再大本事也顾不了所有人周全,想到这,眸子里对九儿的一丝不忍也荡然无存,他今日若不罚九儿,传出去,不单是他驭下无术,更是藐视皇室。
在外人面前,他尚且撑着给她留几分薄面,现在都是唐府的人,他再也不袒护,“去吧,想不出来就别起来了。”
说罢又对明彩二人道:“刚刚木匠师傅说书房有一处布置不太清楚,我去去就来……就餐的酒楼就在出了后门不远,我着小厮先去安排,你们若急就先过去,不急的话,就稍等片刻。”
“二哥,我们等你。”
唐兴泽微一点头,转头看向九儿,九儿这才眼含泪花退向身后,噗通一声跪的极是大声,可唐兴泽至走也未再与她多说一句。
“两位小姐,求你们帮奴婢求求情,奴婢下次再也不会了。”九儿这才哭了出来。
明彩一叹,九儿一不该冲撞公主,唐兴泽明着直接让公主回宫,一是他这人性子本就不喜攀附权贵,二来,也是怕纠缠下去,雪若会与他讨罚九儿。
九儿二不该妄自尊大,明眼人都看出来她眼中对唐兴泽的情意已非同一般主仆,唐府时,各院关起门来,有事自有当家的顶着,而今,二哥就要独当一面,他手下任何一个人行差踏错都是在给他招麻烦。
三来,九儿竟然对自己所作所为一点悔悟也没有,而且看上去那么理所当然,唐兴泽如何不恼?
想他已经克制的很好,没有重罚,已是感谢九儿在唐府时的多年照料,于是道:“九儿,二哥现在自立门户,一切难处还在开头,你且听他的话,不要给他惹事就好,他自不会亏待你。”
九儿忽闪了几下眼睛,并没听懂明彩的嘱托,已见明彩随着唐兴泽方向而去。
屋中的唐明雅环顾了一下四周,重重叹道:“唉,九儿,不是我帮你,十公主脾气那么臭,要是我也不高兴,刚刚你怎么不和二哥说,十公主说要将你乱棍打死?”
闻此,九儿浑身一寒,“她、她只是说若我是她奴婢,她就会乱棍打死我,并非说就要这么对我……”
“这有什么区别吗?若不是二哥将公主气走,你以为以她一个公主,命令二哥将你打死,二哥会手软?”唐明雅眉梢一丝深意。
九儿却是真的被吓着了,“不会的、不会的,爷不会这么对我!”
“呵呵……”唐明雅夸张一笑,“你可能不知道,十公主可是四小姐的朋友!”
见九儿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唐明雅附身笑道:“四小姐是你们爷最宠爱的妹妹,他会为了你让自己妹妹不开心?”
“不、不会的……二小姐,你做什么对我说这些,你在吓唬我?”
“吓唬你?呵!你今日得罪的可是公主,你没听四小姐刚刚说的云里雾里,那才是吓唬你,让你听二爷的话,还不是护着公主,让你好好罚跪!恐怕在她心里,这都是轻的!”
九儿闻之一怔,唐明雅已袅袅起身,她掸了下裙摆的灰,“放心吧,我去给二哥求求情,这么好的丫鬟疼还来不及,怎么能罚?难道体会不了你是为了他争一口气?”
“二小姐、你对奴婢真好,若是爷原谅奴婢,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奴婢下次也定然不敢顶撞公主了。”九儿梨花带泪,磕头致谢。
唐明雅勾唇一笑,眸光里一丝得逞的笑意藏在关切之后,“行了,能不能帮上我还不知道,但我会努力,谁叫我也是个可怜人。”说着擦过眼角。
九儿此时哪还管她是不是真的能帮上自己,一时间更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做错,对唐明雅的体恤心怀感激,又特讨厌起明彩起来。
二人又说了几句,唐明雅方朝后走去。
唐兴泽新宅一行,她趁雪若和九儿争嘴之时,已起身去后院找过他们三人,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