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的一声铠甲上留下了一刀裂口,鲜血从裂口中涌出,铠甲主人的眼神里凶残还留存着余温,生命的火焰却即将熄灭。身后,有一只手扒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将他向后扳去,失去了平衡的他缓缓倾倒,然后急速的从城墙上坠落在地上。在他的身下,还压着一名躲闪不及的士兵,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一颗,口鼻喷出的血液飞溅了一米多远,微微抽搐着,即将死亡。
这不过是攻城战中随处可见的一幕,卫之城最初建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拱卫帝都,说这是一座城市,倒不如说是一座战争的堡垒。卫之城和奥尔特伦堡非常的相像,都有着极高且厚实的城墙,墙壁的砖石之间缝隙很小,城墙整体光滑如镜,非常难以攀爬,只能依靠攻城器械。
一旦在登上城墙的那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摔死。
为了避免对方顺利的登上城墙,在这个世界的攻城战中早有了如同教科书一般规范的防御阵法。拒马加上长枪兵,再辅以重装士兵,就是最佳的防御配备。拒马的目的是为了阻止那些强登上墙头的骑士们拥有奔袭的空间,顺便也制造了士兵们攀登上城墙之后继续进攻的难度。镰枪士兵们站在拒马后,只需要机械般的捅刺就能很好的阻止敌人越过拒马。
而重装士兵,则是为了斩杀翻越了拒马之后的敌军和骑兵,如同一个人形的障碍物和堡垒,为其他士兵提供一定程度上的掩护。
按理来说,如此完善的防御方式应该可以阻止大多数敌人的登城,然而并不是这样。骑士们源源不断的从登城车的跑道上冲上城墙头,一旦被他们腾出了一定的空间,让士兵们也跟着爬上来,城墙必然会失手。
宽阔的城墙上绝对是冲刺的好地方,一旦一个骑士跑开了,足以推动二三十名守城士兵离开自己的岗位,形成连锁反应。
说到底,攻城也好,守城也好,最先拼的是士气,士气旺盛自然战斗力强劲,也不会畏惧甚至逃逸。
而到最后,拼的就是个人的武勇和牺牲的精神,纯粹就是用命去换命。
就像奥尔特伦堡发生过的攻城战,缺少武器的奥尔特伦堡人用自己的手指、牙齿当做武器,将一bō_bō敌人从城墙上赶下去。他们甚至会冲向敌人,抱住一两个敌人一起冲城墙上跳下去。
只有这种悍不畏死的精神和勇气,才是攻城战中真正能影响到结局的因素!
此时这些守城的士兵们,无论是士气,还是勇气,都正处在峰值上。他们后面就是这个帝国的核心,居住着奥兰多帝国的皇帝。而他们身下,则是自己的家人,是养育了他们的城市。无论是为了守护这些必须守护的东西,还是为了荣耀和功勋,他们都有死战不退的理由和武勇。
攻城战是残酷的,无论输赢和局势如何,不论是攻城的一方,还是守城的一方,都无法后退一步。
要么生存下去继续厮杀,要么变成尸体躺在地上!
从早上十点多,一只打到十一点半,接近一百分钟的时间里大量的战士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其实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这么的可笑,无论他们输赢还是其他什么,最终的结果其实和他们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关系。他们为了别人的未来赌上了自己的命,或许正是这种在一些人看来是愚蠢的行径,才让这个世界变得丰富多彩,让一些东西变得荡气回肠。
收兵的号角声回荡在空中,如同潮水一般的士兵开始退场,留下了一地尸横遍野的死尸。双方遵守战争中的规则,开始打扫战场,区分尸体。攻城方的尸体会被艾萨克的士兵们登记造册后全部烧掉,而守城方的尸体,则会通过吊篮送入城内,还给他们的家人,最后埋葬在各自的墓地中。
沉默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卫之城的上空,艾萨克也在疑惑,为什么格雷斯和格里恩没有趁机攻出来?
这次他只带了九万人,农夫不算。五万人拿去攻城了,剩下的四万人对上第一、第二近卫军,在人数上的优势已经被抹平,以格雷斯、格里恩兄弟两人的指挥,完全可以趁机供出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撕裂战场,再合兵一处歼灭其中被撕裂出来的人马。
可为什么,他们没有出现?
是他们意识到了艾萨克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是他们认为上午的战斗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一时间艾萨克心头一阵阵想法滚滚而动,就是不得其解。
他最终犹豫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再一次攻城的时候,派出更多的士兵,只留下两万人镇守中军,给格雷斯和格里恩一个更加充足的机会。
这两人就像他通往御座最后的一道难关,只要度过去,一马平川!
中午吃过午饭,休息了约莫有三个小时,在三点多时发起了第二次的攻城战。秋季的下午阳光并不强烈,即使穿着厚重的铠甲和严实的皮甲,也不会因此而满头大汗到虚脱的地步。战争需要考虑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那种在三伏天里大中午就开始攻城的战斗,往往都是一种戏剧化需求。
三四十度的温度自已让那些着甲的士兵在半个小时内热到晕过去,别说攻城战了,就是列阵对峙都做不到。
七万人分成了十四个五千人的方阵对城墙进行了第二轮的进攻,之所以分的这么开,还是艾萨克在引诱格雷斯兄弟拿出最后的底牌。他害怕这七万人太过于集中,会让格雷斯兄弟继续等待机会,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