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清欢推门而入,方青霖起身上前,张口便欲询问,又想到什么,闭嘴看向她身后。
“无事。我打发香蜜和我母亲的婢女冬青去前面街口的玉石坊了。”许清欢跟他解释。
原本冬青还不放心让她一人独处,好在香蜜懂她兴许是要见什么人,也帮忙着说服冬青一起走了。
“清影。”除了方青霖和他的侍从蒙路,这屋子里还有一直照顾她的舞清影。
“小姐。”舞清影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只是这一声唤,隐约听出了几分暖意和委屈。
“怎么了,这是?”许清欢轻笑一声,上前拉着舞清影一起坐下。
“这么些日子未见你来个信儿,她还以为你不要她了呢!”方青霖打趣着坐到一侧。
“傻清影。”许清欢握着舞清影的手,也预备打趣一下她,却见她冰冷的神情下眼眶微红,立马收住,“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以后不会了。”
“嗯。”
“好啦……从今以后我们都在一起。”
听许清欢这么说,冷若冰霜的舞清影才缓和了神色。
“在侯府过得还好?”虽然知道两人许久未见,有许多话讲,但方青霖也明白,许清欢并没有太多时间与他相处。
“尚好。”
“清欢。”方青霖敛起笑意,神情严肃地问:“你要离开吗?”
许清欢神色微愣,摇头。“我答应了方大哥要帮你的。再者,我见到了母亲,很好。”
“我再问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方青霖面色凝重,语气也极是沉重:“如果你想离开,我马上安排。”
见许清欢准备再次摇头,方青霖抬手阻止:“现在还来得及。如果继续,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谢谢你,方大哥。”许清欢抿唇一笑,接过舞清影替她倒的茶:“你莫要因为老阁主而内疚,或者有压力。老阁主是老阁主,我是我。我选择留下,多数也是有私心的。并不只是……”
许清欢刚准备说下去,坐在旁边的舞清影就轻轻扯了扯她的襦裙,见她盯着自己,就明白她的担心。
舞清影曾跟她说过,虽然方青霖对她们好,但只要他有过利用她的心思,就不能跟他说心里话。
“现在我找到了亲人,她们都对我很好,觉得这样挺好。”
“既然你这般想,那我就不多说了。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切记,不管是对谁,都要谨言慎行。”听许清欢这么坚定,方青霖心里说不出好受与不好受,仔细提醒她:“也许不经意的一个字,都会让你受罪的。”
许清欢“嘻嘻”笑了两声,给了方青霖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嗯。”看着眼前这灿烂的小脸,方青霖心中一塞,嘴角努力扯出一个不太难看的幅度:“放心,我会让人保护你的。”
“我会保护好清欢的。”这是进门以后,舞清影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被舞清影一噎,方青霖也只得讪讪回答:“你说的是。”
“好了,今日就是过来见见你,告诉你,我很好。琢磨着,她们也该回来了。”许清欢起身,拉着舞清影朝门口走去,“我们走了。”
方青霖点头,起身上前,替许清欢拉开房门。想了想欲说句对不起:“清欢……”
“嘭……”只听见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待众人回过神来,只见蒙路挡在许清欢和方青霖前,仍旧保持着摔人的姿势,门外站着——
南瑾瑥!北如深!还有一个男子,水蓝色的锦袍绣着几支淡竹……她不认识的。
“见过梁王殿下。”许清欢轻轻一福身,淡淡开口。
“家仆鲁莽,惊扰殿下,还望殿下恕罪!”方青霖轻轻一拱手,一身灰袍,不卑不亢。
“哦,是他们个自的无礼。怪不得先生”水蓝华服的男子上前拱手还礼。“叶泽华,字天涯。”
叶泽华……叶尚成的儿子。许清欢心下又将南瑾瑥与丞相府与叶泽华之间的关系理了一遍。眼前这个男子,眉清目秀,温文儒雅。
“方青霖,字之彦。”方青霖又一拱手,并未再多言语。
“本王听先生方才叫北小姐……清欢?”南瑾瑥貌似极是偏爱紫色,今日他仍旧着一身紫色锦袍,以金丝镶边,绣着云玟团花。
不料南瑾瑥开口相问的竟是这个,方青霖和北如深均是眼底一暗。
“北如歌,小字清欢。”许清欢从看见南瑾瑥那一刻便伴着脸,不冷不热地回答,反问:“难不成梁王殿下连小女子姓甚名谁都要管?”
闻言,方青霖和北如深眼底的神色更暗了,有那么同一张容颜,有那么一个不被承认的过去,如今顶着北如歌的身份也就罢了,就连她本来之名也得贯在小字之下。
“如若本王记性还好,北小姐明年方才及笄是吧?”南瑾瑥勾唇浅笑,狭长的桃花眼轻佻,似有染着邪气。“男子取字,冠礼之时。女子小字,亦是及笄之日。”
“出生无父,祖父先去,临终前放心不下,提前取字不行?”许清欢睥了南瑾瑥一眼,心情极是不爽快,枉她先前还挺相信他,竟然骗她!
“清欢。这个小字不错。本王喜欢。”南瑾瑥狭长的眸子未闔,微微上前半步,凑近许清欢,声音温厚如酒:“可是还在气本王,清欢?”
许清欢斜了这张勾人的俊脸一眼,别过头去。我名字,要你喜欢?!哼!对,就气你!
“呵呵……”南瑾瑥的呼吸扑在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