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一笑,道:“我见着那林家姑娘倒是不错,仪态端方,眼神清正,看着像是个好的。只是,我见着那姑娘行事似是有些眼熟?只是一时之间倒是也想不起来。”
皇后确实有些疑惑。她这次这般关注墨韵原本只是为了帮陆子秋相看相看,也因着之前常听张嬷嬷说她的好话,因此也对她多了几分的好奇。
刚见之时,她却如德妃所说,觉得墨韵长的有些太艳丽。只是那么多年下来,她看人看的也多了,长相妖艳行事端方的她见过,长相温婉佛口蛇心的她也见过,端看人心如何,因此第一眼看见墨韵倒是只觉得美,却没想其他。只是越观察,却越觉得这个姑娘行动之间很是眼熟,仿似以前看了许多遍一般,偏生时间过去太久,一时之间竟也想不起来了。
水靖听了笑道:“那可是林如海家的女儿,教养自是不差的。听说自幼拜在李若琪的名下,行事之间自然也带了几分她的风采。”
听见了李先生的名字,皇后这才恍然大悟:“她竟是若其的弟子?怪不得叫我看着眼熟!”
一边站着的德妃也知道李若琪的名声,只是她却对李若琪并不是十分看得上眼。只因当年李若琪在京中名声大振之时,她也十分仰慕李若琪的才华,因此才在一次聚会之时特地凑上去,想要同她好好说上两句,交个手帕交。却不想李若琪见她不过一介小官之女,竟是对她理也不理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当时正是聚会,在场人物众多,那些贵女还好,不过只是淡淡看了她两眼就罢了。其余那些同她父亲官位相同,甚至有些官位不及她父亲,平素总是巴结着她的,这次竟也对着她一脸的嘲讽!无论她走到何处,都能见着她们不时指着她嘻嘻哈哈说些什么!
只这件事之后,她就对着李若琪多了许多的怨恨,暗自总将自己同着李若琪相比,平日聚会时听别人谈起李若琪,她也是一脸的不屑。到了后来。她被上皇指给了水靖做侧妃,本想着自此就压了李若琪一头,不想王妃同李若琪竟是闺中好友!
又后来,听闻李若琪父亲因罪流了边,她又被夫家休弃,她终于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一回,那几日连着走路都带着风!
许久不闻李若琪的名字,德妃恍惚之间觉得曾经那些比较怨恨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虽随着年纪渐大,她也明白了当初的那些不甘嫌恶不过都是因着自己对着李若琪的嫉妒而生出来的罢了,李若琪怕是至今都不明白她江绮晴到底是哪个人物。只是如今听见了李若琪的名字,到底叫她又想起了以往的事情,叫她心潮再一次澎湃了起来。
另一边的水靖同皇后倒是不知道单单一个名字就能够让德妃有了这么多的思绪,两人又谈论了一番李若琪,在陆子秋面前表达了两人对于墨韵的喜欢之后又说到了别的东西。
这次大选其实并非同常人想的一般是为着皇帝选妃,大选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皇族子弟选妃。德妃亲子水洂(同业声)今年十八,也到了能够娶妻的年纪。也正是因此,德妃才同着皇后一起前来参看秀女。
毕竟是为着她的儿子选妃,自然也是要问过德妃的意见的。然而德妃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水靖。等到她被身后的宫女小声提醒回过了神之时,就见着水靖同着皇后皆皱着眉头看着她。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方才水靖说了什么,见着水靖这般样子,慌忙跪了下去,低头道:“臣妾御前失仪,还请皇上责罚!”
水靖看她吓得这么厉害,眉间稍稍舒展了些许,沉声道:“这次就算了,起来吧。”
德妃这才缓缓站了起来。倒不是她不想快些,只是那御花园中铺的皆是石板,这匆忙一跪,叫她硌得生疼,怕是两边膝盖上都生出了淤青来。
德妃疼的直咬牙,面上却依旧得笑着问水靖方才问了什么。
水靖说了为着水洂选妃的事情,她心中一喜,想起了刚才看见的墨韵。
方才水靖同着皇后说话的时候她都在想别的,倒是没有仔细听,只恍惚听见帝后二人对着墨韵都像是十分满意的样子。又想着墨韵的父亲林如海身为二品大员,配上水洂倒也是不错,因此笑着道:“臣妾方才见着林家姑娘,倒是颇为喜欢。”
一边站着的陆子秋听了德妃的话脸就黑了,帝后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德妃见此,猛然发现自己像是说错了话,又急忙改口道:“只是那姑娘长的太好,洂儿倒是更喜欢成家姑娘那般的,便是我再喜欢,也是无缘了。”说罢,见着几人面色好了许多,德妃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话锋改的快。
水靖听着德妃中意成家的姑娘,细细想了一番之后点头道:“成家倒是个好的,之后你多多注意些吧。”之后又转头对着皇后道:“这次大选倒是叫你费心了。”
皇后面上端着笑,眼中满是情谊。嘴上说着为皇上分忧,臣妾不苦,看着像是感动与水靖的关怀,然而两个人心下都明白,这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皇后对他的感情早就已经被她狠狠封在了心中,若是没有奇遇,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叫这份感情出来了。
陆子秋冷眼看着帝后二人,却对水靖的遭遇一点都不同情,这也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又见时间着实已经不早,水靖忙叫人散了,自己拉着皇后一起去了坤宁宫,同着她一起用膳去了。
等到初看几日之后,墨韵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