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本打算第二日同着大家一起去为贾敬庆生,却不想晚间看着宝玉他们吃桃,心中也痒了起来。
然而到底年纪大了,贪图口腹之欲吃了大半个桃,当时不觉得,晚上却是腹疼了好多次。到了第二日更是腰酸腿软,精神萎靡,最后也只得放弃了这一想法。
待到晚间王熙凤等人回来与贾母说话,先说了许多贾敬生辰宴席热闹的场面,接着却又谈到了仍在病中的秦氏。
贾母想到当初仪态袅娜,人品fēng_liú的秦氏,现如今却是躺在床上病的不得起身,也不得不叹了两句
时间倒是过的也快,没多久又到了一年的冬至。前些日子林如海又来了信,说是到了来年三四月定是能够到了的。墨韵这几日因着京中的林宅收拾的差不多了,也稍稍闲了下来,只一心随着张嬷嬷学礼,等着来年七月的大选。
这几日,因着东府的小蓉奶奶身子时好时坏,贾母、王夫人担忧她的身子,日日都差人去东府探望。更别说王熙凤了,她本就与秦氏交好,这几日更是天天都跑去东府陪着她说说话,开解她。
只是这样,这秦氏的身子依旧是没见病重,却也没有更好些。
从下人嘴中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王夫人与贾母皆松了一口气,道是大节不添病,那离着大好也就快了。又吩咐王熙凤让她过了两天再去看看她,若是好些了便回来告诉她,也叫她高兴些。
熙凤一一都应下了。
到了初二时节,王熙凤带着些东西便来了东府看望秦氏,回来时候却是一脸的愁容。到了贾母院中,却是摆出了一副欢喜的样子,与贾母道:“蓉哥儿媳妇请老太□□,说是已经好了不少。等到她再好些了,还要来与老祖宗磕头请安呢。”
贾母听了,心中稍稍宽慰了些,又与熙凤说了半会儿话,聊了些秦氏的事情,便叫她下去歇息去了。
王熙凤今日因着不管家,身上却是松快了不少。回了院中换了衣服便与平儿说起了闲话。只是还没说一会儿,却听得有人报说贾瑞来了。
一听他来了,王熙凤便皱起了眉头。平儿疑惑,问是怎么了。她也不瞒平儿,将九月多在东府为贾敬庆生时候发生的事情全与平儿说了。平儿听了面上满是嫌恶,嘴里啐了一口道:“这混账东西,倒是癞□□想吃天鹅肉了。活该叫他不得好死!”
凤姐儿实在厌恶这等人,脑子一转就想了一个法子,好好戏弄戏弄这贾瑞,因此便唤人将他放了进来,与他好生虚与委蛇了一会儿。
自凤姐儿戏弄贾瑞之后,没了几日便听得贾瑞得了病重的消息。说是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得好,因此贾代儒弃了老脸上门求药。
听着求药一事,王夫人来寻了王熙凤。
王熙凤本就已经不管家,此时听着王夫人寻她,又估摸着贾瑞病情并不算太严重,也想叫他好好吃一番苦头,便寻了些人参沫子给了他。只算着过几日再寻良医给他看病。
却不想刚刚腊去春回,就得了贾瑞去了的消息。荣国府宁国府听得此事,皆是感慨不已,因此都赠贾代儒些银子,倒叫他好好办了一场丧事。
只墨韵听了这事儿,这才想起了跛足道人赠贾瑞风月宝鉴一事,不由感叹许多。只是到底事情已经过去,再去寻那道人却是已无踪影了。
到了来年二月,林如海又传来了一封信,却是说几人已在船上,还为墨韵带了一份惊喜来。墨韵想了半天,却是没有想到林如海为她带了什么惊喜,又想着待到林如海上京了便能知道是什么惊喜,因此就暂时放下了,只欢欢喜喜等着几人上京。
果然到了三月下旬,墨韵便得了消息,林如海等人还有两三日便到京城了。荣国府人等无不欢喜,便是贾政贾赦听了,都表示那日定要请假一日,好生接待林如海。
还没过了几日,却在半夜时分听见东府的小蓉奶奶没有了!
墨韵忙忙穿上了衣服来了贾母处,却见着熙凤李纨,三春宝玉都聚在了贾母的房中,听着贾母吩咐。
其他人倒是无甚相干的,却是熙凤和宝玉,一人刚刚半夜时分做了个梦,一个一听秦氏去了的消息便吐了口血,此时一同央着求着贾母要去一趟东府。
贾母见着无法阻拦,因此也就允了两人,叫人打着灯笼备车来了东府治丧。
因着东府之人着实喜爱秦氏,因此丧事办的十分盛大。又因秦氏身上没有诰命写在灵幡上很是不好看,贾珍便做主求着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花钱讨了个五品龙禁卫的缺,也叫秦氏的灵幡经榜上好看了不少。
秦氏病逝之后,因着治丧事务实在繁忙,竟将尤氏累的犯了旧疾,无法料理事务。亏的贾珍身边宝玉也在,听了此事向着贾珍推荐了王熙凤。
王熙凤本就与秦氏交好,这回秦氏病亡心中也是难受不已。她虽已是良久不管家,此时听了贾珍的请求,却是痛快的允了。
王夫人见着王熙凤这样大包大揽的,心中很是担忧。只是见着王熙凤像是自信非常,又想着之前王熙凤突然与贾母辞了管家事情,心中也想着与王熙凤一个教训,因此也没有太过阻拦。
王熙凤从贾珍这领了对牌,又听贾珍说随意施用,只叫这丧事好看为上,心中也有了计较,只等着在这宁国府中大展身手。
又过了几日,终于到了林如海上京的时日。一大清早的墨韵便披着大衣带着面纱同着嬷嬷丫鬟小厮等在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