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公主府。
“阿姊,你打算如何去救他们?”
自李浈离开之后,李峻便有些担忧,事实上,自打从玄都观回京之后,他的担忧便从未消失过。
延庆看上去一如往常的美丽,随着气温的逐渐回暖,外面的积雪已全部融化,而这让京城的大小坊道变得有些泥泞,所以延庆极少出门。
即便答应了李浈救出北衙的诸位将军,延庆也不见有任何实质上的动作,似乎李浈从未来过,而延庆也从未答应过他什么。
“谁说我要去救他们了?”延庆眉眼如画,是武宗的几位公主中最好看的一个。
“那......你为何还要答应李浈......”李峻面色微变。
倒并非因为担心李浈,而是他实在摸不清自己这阿姊又准备想要做些什么。
只见延庆微微一笑,道:“人是一定要救的,待平了兖王之后,这些人将会是我们手中最重要的一只力量,介时整个京城将为我们姐弟所控制,也算是为你的登基再添些保障吧!”
“那阿姊......”李峻说到此处微微一怔,而后恍然大悟道:“借刀杀人?”
延庆闻言不禁咯咯笑道:“明明是一件好事,怎么你说出来偏生就这么难听,我一没借刀,二没杀人,只是送他们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说罢之后,李峻想了想道:“此事阿姊不便出面,便让小弟跑这一遭吧!”
尽管李峻并不想真的跑这一趟,但若是再让他在公主府待下去的话,怕是很快便要疯掉,还不如找个借口出去看看。
不料李峻此话刚一出口,却见延庆柳眉一撇,“不行!你莫忘了,兖王的人和金吾卫正在拿你,一旦出了什么差池,你我这一番苦心便要功亏一篑了!”
说罢之后,延庆微微一侧脸,目光落在王昱的身上。
王昱心领神会,躬身说道:“还是我去吧!”
延庆点了点头,“兹事体大,交给别人本宫也放心不下,那便辛苦你了!”
“只是......”王昱欲言又止。
“说吧!”延庆白了一眼王昱。
“只是,北衙诸军营地想必已是被金吾卫牢牢封锁,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进去怕是不太可能!”
延庆正欲开口,却只听门外婢女禀报,“幽州行军司马李浈求见!”
闻言之后,延庆随即笑道:“你看,能让你进去的人来了!”
“李司马?”王昱讶异道。
“阿姊莫忘了,李浈同样是金吾卫和兖王缉拿的逃犯,你这岂不是让他自投罗网么?”李峻也在旁说道。
延庆摇了摇头,笑道:“那便要看他的本事了!”
说罢之后,延庆冲门外说道:“带他进来!”
少倾,李浈、李漠在婢女的引领下推门而入,见礼之后不由笑道:“二位殿下可是在等在下?”
延庆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如今你是我这公主府最不欢迎的人,若是被兖王发现的话,怕是要连累本宫府上这百十口人的性命了!”
“如瘟神?”李浈大笑。
“比瘟神更可怕些!”
“哈哈哈,若是来帮二位殿下的呢?”李浈又笑。唯独不善言辞的李漠杵在一旁,形同空气一般。
此时李峻沉声说道:“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了!”
李浈笑了笑,道:“不知二位殿下想怎么进北衙禁军的营地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进去?”李峻反问。
而延庆闻言却是笑而不语,在她看来,李浈和自己一样,都是个聪明人,自己能想到的法子,他一定也能想得到。
“呵呵,怎么难不成殿下想要去皇城直接救人?”李浈调笑道。
李峻闻言后面色一红,怒道:“李泽远,你......”
话未说完,只见延庆摆了摆手,道:“先莫要动怒,让他说下去!”
李浈这才继续笑道:“去皇城救人实在不是一个高明之法,想必公主殿下也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吧,与其如此,倒不如去北衙禁军营地!”
“嗯,继续!”延庆一伸手笑道。
“北衙诸军近年来一直唯神策军独大,如今只剩了左右羽林、左右神武军和左右英武军,左右羽林已被陛下带去了骊山,所以尚在京城的便只有左右神武、英武四军,加起来应有三万兵马吧!”
“这些我们自然知道!”李峻插话道。
“殿下莫急,且容李浈说完!”李浈笑道:“与其我们以身犯险与皇城救人,还不如好好利用这三万兵马,只要我们能够让这些人相信他们的将军被兖王软禁,那么他们自然会去闯皇城救人,而以金吾卫的兵力,怕是死也挡不住的!”
李峻当即反问:“哼,你倒是说得轻巧,要想去禁苑,必先入宫城,即便你入得了宫城,只怕此时的禁苑早已被金吾卫封锁,你又如何去得?”
李浈随即笑道:“呵呵,若是没法子的话,那么浈又怎敢如此冒失地求见二位殿下呢?”
此言一出,一旁的王昱顿时一怔,忙道:“李司马莫不是说笑吧,您可是金吾缉拿的要犯,如何有法子通过金吾卫的封锁?”
延庆却是始终沉默不语,只是望向李浈的目光中多了些不言而喻的意味,仿佛她本就知道李浈会有法子一般。
李浈脸上笑意愈甚,只见其自怀中取出一面腰牌,而后递给了李峻。
李峻接过仔细端详一番,脸上神色却是愈发难看。
“李浈!你竟敢杀了金吾卫裨将?!”
李浈却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