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军阶,她是没有资格差使他们的。但那几个守门的将领像是照了魔一般,看着面前修罗般的女子,按着她的吩咐做了。
卓夷葭无心再停留。她吩咐之前进来的两人,是直接去怀荣王府通知卓将军的。此时城门上的众人,以及瞭望塔上的兵将,一个都未曾发现异样。
入了城门,吩咐之后,策马又奔驰而去,刚跑不过五十米,便见有人骑马飞驰而来,身后跟着一大波将领。
“吁……”卓夷葭勒马停住,马被勒的前蹄刚刚扬起,上面的卓夷葭随着马的动作扬起,却是转头看着已经飞奔到眼前的卓将军。
“怎么回事?”卓子恒一脸严肃,看到卓夷葭,勒慢了马速。
“站岗时,我另带人去了岗亭外的南商国界河巡逻,发现西齐军中异动,有三千五百人人潜过河界,其中两千近战步兵,一千弓箭手,五百骑射兵!”
“消息属实?”卓子恒转头看着卓夷葭,一脸威严冷冽的问道。
卓夷葭看着卓子恒,面具下的眼神带着坚定:“属下亲自带人前去勘察了的,所报军情均属实!”
卓子恒和后面紧跟着的卓子旭看了她一眼,而后策马飞奔向城门。没有多问她是如何勘察的这般仔细的。
卓夷葭跟在身后策马奔去。到了城门之下,跟着卓子恒带着一众兵将直接上了城门楼。卓夷葭紧跟着上去。
城门楼巍峨耸立,上面燃着火,着凉了城门外空旷的广地。下面的站岗守卫的依旧挺立,拿着戟站在岗位上。
卓子恒一上城门,便掏出怀中的千里眼,向外望去。
远处的柏树林安静极了,在冬日的冷风中不时的晃动。从入林处起,每隔一百米就有一个高高的岗亭,一个个的岗亭连接着,一直延到二十里之外的河界处。
岗亭比任何树木都高,伫立在林中,每个岗亭上都站着一名兵士。岗亭之上,燃着熊熊火光,照亮着岗亭之下的动静。
忽而,最远处的岗亭上,大火一晃。便见上面多了一个人影。两个人影之后,瞬间又变成了一个。再看,连那一个人影都消失了。
那团火和快化成点的黑影,被卓子恒死死的盯着。慢慢的,他的目光落在下一个岗亭之上,声音慢慢开口,沉沉道:
“众将听令。”
“末将听令!”一瞬间,跟着上来的众将士,包括卓夷葭在内,全部半跪下听令。
“西齐今夜大军犯境,数量不计,前锋部队已达二十里处!”卓子恒说着,将千里眼递给一旁的将士,让他继续看,自己则是转身看着地上半跪着的众人,一声声掷地有声:
“陈副将带三百将士,出去侦察。卓将带九百左翼军出去,绕柏树林中暗伏,按兵不动。右翼第一营一千部队,刘将军带着,随我一同出城迎敌!还有七百弓箭手,弓箭手…”说着卓子恒转头一扫,目光定了定。
他今日随行出来的,没有能带弓箭手的将士!
“卓将军,我自荐带弓箭手伏城墙!”话音一落,流光已经直起身子,对着卓子恒说道。
“你?”卓子恒一说,眉头一皱。
“将军,十八里!”旁边拿着千里眼的将士望着城外的柏树林,忽而开口道。
没办法了!
卓子恒看着卓夷葭,只好点点头:“那你先带着,马上派人去寻伍副将过来!”说着卓子恒看向卓夷葭:“若在伍副将前来接替你之前出了差迟,提头来见!”
“是!”卓夷葭抱拳铿锵回道。
卓子恒吩咐好,直接发了急信,给尚在怀荣王府里头呆着过大年初一的王爷。
不管如何说,这辽北军的最高将领,依旧是大将军怀荣王。
吩咐好,卓子恒便转身准备亲自下去,忽而身后卓夷葭一声制止
“卓将军!”卓夷葭说着往前走了一步,看向卓子恒。
卓子恒停下脚步,转头看这卓夷葭,眉头皱起:“流光总旗还有何事?”现在已是十分火急之势,卓子恒半分不想耽搁。
卓夷葭直接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卓子恒一些,压低声音道:“您身上有兵符?”
卓子恒眉头一条,看着卓夷葭眯了眯眼:“你如何知晓?”
“王爷给我说的。”卓夷葭的说言简意赅:“你那半截没有用的,此番出城自然是危及万分。属下奉王爷之命,斗胆向你要回那半截虎符!”
半截虎符根本无用。但是卓子恒知晓怀荣王的秘密。王府中,根本没有另外半个。他揣着也没用。
“这是王爷的令?”卓子恒看着卓夷葭,再问了一次,又补充道:“谎报军情,斩立决。”
卓夷葭点点头,回的坚定极了:“是的!”五叔的确说过,让她把这兵符收好。虽然说的只是她手上的半截。
“将军,十七里!”城墙上拿着千里眼的将士又报道。
卓子恒再难多想,虽然没有军令,不仅是卓夷葭让他留住。就是等会儿下城之后,他也会将兵符留在城内,送回怀荣王府。
毕竟这兵符在他身上用处不大,但却是万万不能跟着他出城的。
他看着卓夷葭眼里坚定的光。幸而他晓得王爷对面前这个女娃的看重,三番五次叮嘱他要保护这孩子。
最主要是,王爷的确在他面前,提到过兵符的事。说过,若觉得兵符危险,可以将兵符放到这流光身上。
那时候他只觉王爷是糊涂了,可这会儿……
卓子恒再无时间多想,从怀中掏出半截虎符递给卓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