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摊着一本小学生的作业本,似乎怕被风吹翻页,还特意拿文具盒压住,摊开的那一页上写着一排字——谢谢你,昨天的吵饭很好吃。

莫彦佳看着那还十分稚嫩的字体轻嗤一声:“笨蛋,是炒饭,不是吵饭。”她没有去管那个署名左晓梦的作业本,那个作业本已经摆在这里好几天了。头几天,左晓梦一直在问关于她的事情,这两天,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后,便开始跟她卖乖。她知道左晓梦对她有着十万分的好奇,但她就是不想搭理那个小鬼。

照例搬了客厅的小板凳走到厨房去,拿了锅淘米,然后站在小板凳上把锅放到炉上,打火,开始煮饭炒菜。这做饭的技能是她临时学的,因为左晓梦那个笨蛋不会做饭,经常吃一些垃圾食品,所以她只能学着做饭。她做的饭,能煮熟,菜,也能吃。

做好饭后,莫彦佳回到客厅,从柜子里找出药箱,给膝盖上磕破皮的地方擦上药。左晓梦在学校总被欺负,今天又被同学推得摔了,膝盖磕破了也不敢上药,怕疼。

上好药后,莫彦佳回房间睡觉,躺在床上想第二天左晓梦醒来时看到做好的饭菜又会在作业本上写什么呢?抱着一丝淡淡的期待,她渐渐沉入睡梦中……

“彦佳。”左晓梦从黑暗中走来,对她微笑着,伸着双臂奔向她。她下意识抬起双手想要环抱左晓梦,然而前一秒还笑得可人的左晓梦,在奔到她眼前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伸向她的双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诅咒她:“去死吧!”

尖锐的诅咒声将莫彦佳从梦中惊醒,她惊恐地睁开眼睛的瞬间,一只女人的手印入眼帘,梦中情景浮现眼前,她下意识抓住那只手,用力一扯,想翻身将人压住。但她的身体有些虚软无力,而她扯住的人,力气也不小,她刚一用力,那人反手就将她压了回去,钳住她的手腕摁在枕头上,她重重地跌回床上,就算枕头是软的,她也仍然因为猛烈的撞击而有些头晕眼花。

冷静几秒钟后,视线渐渐清晰,头脑也渐渐镇定下来,莫彦佳终于看清楚了压在她身上的人。“……”

吴可曼走后,白映涵立刻把莫彦佳转进单人病房,在大病房实在不方便。转进单人病房后,之前一直睡得比较安稳的莫彦佳突然有些躁动,似乎睡得很不安稳,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白映涵伸手想探探她是不是有在发烧,谁知这手刚一伸过去,莫彦佳突然暴起,抓住她的手就想按倒她,出于本能反应,她一不小心就下了重手,把还处在病中的莫彦佳给压了回去。

看着莫彦佳渐渐清明的眼神,白映涵没有马上松开她,因为她不知道莫彦佳刚才的暴躁是为何,以妨万一,她试探着问一句:“醒了?”

莫彦佳看着白映涵近在咫尺的脸,明白刚才她不小心把白映涵的手跟梦里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给搞混了。白映涵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两个人的姿势实在说不上雅观,但非常神奇的,就算这样这人也仍然面无表情,语气平静,丝毫不为她们动过手的情况感到不妥。

“嗯。”答应一声之后,莫彦佳等着白映涵放开她,然而白映涵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看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你是不打算放手了吗?”

“莫小姐?”

“嗯。”

白映涵这才放开她,站起身,理着身上有点凌乱的衣服道:“你刚刚突然攻击我,我只是正当防卫。”

“抱歉,做恶梦,反应有点大。”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伤着。”

“……”莫彦佳抬手揉了揉还有点隐隐作痛的头,看一眼周围的景色,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的。“这是哪儿?”

“医院,你晕倒了。”

莫彦佳这才想起来,她从出版社出来,在等车的时候晕倒了。“是吴编辑送我来的医院?”

白映涵点点头,看一眼莫彦佳扎着针的手,因为刚才大幅度的动作,针头被扯得移了位,她抬手把输液管上的调节器关到最小,然后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莫彦佳感觉手背有点疼,抬起手来看一眼,伸手就把针头给拔了。虽然身体还有点疲惫,但多半是因为感冒的原因,她翻身下床,拿过床头放着的外套穿上:“我要出院。”

白映涵站在边上全程看着,淡定如她都被莫彦佳那豪气的拔针手法给震慑到,淡淡看一眼莫彦佳因为粗鲁的手法而往外冒着血的手背,客套地劝一句:“你晕倒了,别逞强。”

“我讨厌医院。”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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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彦佳第二天去出版社给吴可曼送她垫付的住院费的时候,被吴可曼好一通抱怨。“莫老师,您怎么这么急着出院呢?身体不好就多休息啊,怎么还特意把钱送过来?这又不着急。我昨天下班后又去了医院,结果护士说您已经出院了!打您电话也不通,把我给着急的,您那朋友……那是您朋友吧?我都说让她有事情马上通知我了,您出院她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真是的。”

昨天吴可曼从医院离开后一直很担心莫彦佳,她回到出版社,匆匆收拾好工作,又快马加鞭赶往医院,路上还买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可是当她到达医院后,却发现莫彦佳已经出院了!她明明拜托那位‘老板’有事情通知她的,结果人都出院了她也没有接到一个通知电话。

莫彦佳哭笑不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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