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仙岩在同一个院子里面的东房里,两位年迈的老人在聊天。
“老头子,那个修士到底给了你什么啊?”一位白白净净的老妇人边收拾屋子,边问坐在床上抽大烟的老头。
老头眼睛瞥了一眼忙碌的老太,“是不是那个不孝的小四撺掇着你来问的。”虽是询问,确实肯定的语气。
老太悻悻地放下手中的抹布,“小四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儿子。”她转过话头,“这位修士躲在屋里都一个多月了,一天送两顿饭,也要不少花费呢。”
老头不满的用烟枪敲敲桌子,“收起你的小心思,这可是修士,她在这即使住上一年也不能怠慢她!”
老村长以前是大户人家的管家,现在老了才告老还乡,有一定的见识。他也见过修士,无不是视凡人如蝼蚁。但凡凡人区出现修士,都是被各名门大户奉为上座。这个村靠近深山,鲜有修士停留,好不容易有修士驻足,当然要尽量巴结了,修士随便漏一点,都是大机缘!
更何况,修士承诺临走前会赠与他丹药,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这边,仙岩已经不眠不休的整整修炼月余。相比较世家或者门派出生的修士,她属于起步较晚的,但她的勤奋却是很多人拍马不及的。
她自幼生长于福利院,资源有限,什么都要靠争。如何争?比成绩好,比多才多艺,比谁讨喜,即使仙岩七窍玲珑,比一般人早熟,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她以一盲人之身,在十三岁之前学完了特殊学校到高中的课程,随即以一技之长-舞蹈入选残联旗下的艺术团,获奖无数,从她来修真界之前,她已经做到了副团长。
纵使她八岁之后,能调动神识,但这背后所付出的汗水和泪水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坚持的。她一向积极乐观,做什么事都是全力以赴,只求能站得更高,望得更远。
现在的她,除了一天吃两顿饭,其他时间全部在努力吸取灵力,运转功法,认真修炼。所幸,进入练气期已经不用如厕,杂质自然从毛孔排出,倒也给她省了时间。
入夜,乌云如同巨大的黑布遮住了整片天空,无星辰无月光。家家户户都熄了灯,整片村庄早已陷入了沉睡,一片黑暗。
村长家的门被悄悄打开了,一个贼眉鼠眼、二十几岁的男人提着一盏灯笼出现在了院子。
蹲在门口的大黑狗警觉地站了起来,看了眼男人,又漫不尽心的趴下了。
男人丢了块骨头给它,它立即站起身,摇晃着尾巴,叼着骨头到角落里面去了。
这男人便是小四,村长的四儿子。
村长家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他三个儿子都留在镇上老东家家里面做事,两个女儿也都嫁到了外村,只有四儿子留在村里面。虽然小四也成家了,但是作为老幺,一直被老妇人娇惯着,至今都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就靠老两口子贴补着。
知道修士来老父亲家借住,小四就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没从父母这打听到什么,但他也从他媳妇那听到了很多信息。比如这个修士可能是修士城市里逃出的妓女,比如说这个修士是个没用的瞎子。
他思维简单而直接。这女的逃出来肯定卷走了不少好东西,即使给了点父亲也落不到自己手上。父亲最是偏心,什么都紧着几个哥哥家。
如果,自己偷偷拿走这女的宝贝,到镇里一典当,那么他欠赌坊里的钱就可以还上了。说不定还能余出不少钱,去红坊里面找几个美人销魂一下……
在他耳边吹了不少风的媳妇估计也不会预料,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丈夫竟然一点都没想过留点钱给自己和一双子女。
小四小心翼翼地走到西厢房。东房住着他的老父母,虽然睡觉警醒,但只要声音轻点,肯定不会惊动他们。
西厢房一片黑暗。他成婚前一直住在这里,对这里很熟悉。他直接用刀从门缝里将门把勾掉,轻轻推开门。
灯笼朦朦的光,让小四看清了厢房里的情景。
他胆子一向大,却也被惊得心脏漏跳了两拍。
床上,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子正盘坐在床上,一头乌丝没有扎,倾泻在身上。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排黑影,肤色白皙到透明,饱满的嘴唇嫣红,美丽清纯。
这样的美貌在深夜里看到,不会惊艳,只会让人受到惊吓。
小四摸摸左侧胸口,心道,哎呀妈呀,这不会是女鬼吧。
仙岩来到村里面,早就意识到穿着不妥,已经将法衣幻化成长袖古式裙装了。她在小四靠近房间就已经察觉。她曾经将神识外放过,大概了解村里面的情况,知道这是村长的儿子小四,便不动声色,连眼皮都没抬。
小四稳了下心神,挣扎了一番。
这女的坐在这,不会醒着吧。
他随即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如果是醒着的,在他撬门的时候,估计就知道了,怎么可能还坐在这。他又想到赌坊凶神恶煞的打手,想到父亲冷漠的脸,咬咬牙,干了!他的父亲根本不会帮他还赌债,不偷上一笔,那些打手肯定会砍了他的手!
想着,他移动了脚步,将灯笼放在一边,轻轻的打开柜子,翻找起来。
可是,柜子里面都是些被子。他查看着整个屋子。屋子被自己的母亲收拾的很干净,一目了然,没有任何看着属于这个女人的私人物品。
他把目光移到了端坐在床上的女子身上。他出于心虚,又慑于她的容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