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好消息,长安来信了,拨了三百万贯钱修建水渠。”
李承言此时背着儿子满院子转,好不容易有段清闲日子,若是工坊那边有事就忙一阵子,若是没事李承言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平时同僚宴请也看心情,若是想动了就去吃一口酒而且都是点到即止,若是不想动了就寻个由头大发了,这种事情都知道,也就没人再打扰,生怕碰了钉子,而李承言也是乐得清闲,同僚间互相吃吃喝喝也都是常事,只要不误事,李承言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门外传来徐常德的声音,小思言知道那老头来了自己爹爹就不能陪自己了,拽着李承言的领子不撒手,嘴里爹“爹爹、爹爹的直叫。”李承言没办法,只能让小家伙无尾熊似得挂在自己身上。
待到徐常德到了近前,李承言接过奏报,皱起了眉头问道:“朝廷哪来的那么多钱,去年打吐谷浑都是在钱庄借的钱,今年又是还国债的时候,怎么也不能是从宫里拿的吧。”
“您还说对了,来传旨的礼部官员说,就是从钱庄里借的,钱庄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只要是大唐没钱了,跟钱庄说一声,千里马就能到。”钱庄是不是好东西李承言不管,但是听完这句话李承言算是明白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李二这是看着自己这几年攒下些钱,不想让自己好过,上辈子他是我的债主么?到底欠他多少钱,这么还都换不上。
果然是父子,李承言绝对不知道长安城的李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李二想到的要比李承言多得多,李承言的威望越来越重,要是连钱财都比长安多,那么自己的地位可是岌岌可危,不过李二从没想过李承言想要造反,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孩子了,这么做不过是想要把控的更稳一些。
“去过几天票子到了就提钱吧,用多少提多少,没次提钱都要记好账。”
“这事我自然晓得,不过近日来还有另一件事情要说,最近民间传的厉害,我想你也有所耳闻,咱们工坊对一些小作坊打击太大,好多小地主现在慌了,这事您看怎么调停一下?”
利益纠纷是最难弄的,小地主不同于那些大地主,他们没有办法反抗朝廷的压力,但是数目太大,而且各个都是玻璃心,有点风吹草动就慌了,这样那样的想法想的太多,反而有些时候他们会坏了大事。
“张榜吧,以后咱们只弄中等绢布,跟他们的利益差别开来,机器弄的东西始终不如手工的,联络一下,让这些人联合组一个商会,让婷言号跟皇家商号收购,让他们不用担心销路。”
岔开利益,这种事情前世经常看见,不过这种事情也就只能是计划经济体制下才会有,自由经济体制不可能会出现这些,这倒不是自由经济不好,而是在国家能掌控的前提下,会让一大部分人尝到甜头。
“这倒是个好办法,咱们的绢布跟他们的价格差了一大截,不过一只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农户那边怎么办,咱们怎么也不能去吃他们吧。”
“招工,能招多少招多少,剩下的去养蚕,实在闲下来的让她们学些东西,以后用人的地方多着呢,另外告诉船厂那边,明年年底之前把海船交付了,咱们又不差钱,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李承言哼了一声,这倒是真不怪船厂拖沓,实在是李承言崔船催的太着急,三十搜大海船两年就像交货,虽然定金是下了,但是纯手工的造船厂速度那能有那么快。
看着徐常德为难的样子李承言就知道估计够呛,李承言撇撇嘴,对着自己儿子说道:“思言,告诉爹爹,家里活干不完了怎么办?”
小思言不过是两岁多,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自家爹爹,这种事情好像是经历过,不过记不清了,含着手指踌躇了一阵子说道:“雇人。”
李承言亲了一口小家伙的脑袋对徐常德说道:“看见没,我儿子比那船老板精多了,招人啊,你去告诉他,今后几年用船的肯定不少,咱们他船厂的一半入股,问他干不干。”
徐常德一拍脑门,哈哈一笑对着李承言说道:“若真是如此,那就有意思了,您可是咱大唐的财神爷,若是您都看好,那那帮眼尖的商贾还不消减了脑袋往里钻,莫说是三十条船,明天三百条也不再话下。”
“行了,你要是有心就叫你家管家去趟幽州,告诉我义弟,在那边开几片林场子,冬天伐木,夏天放排,顺着水路来扬州贩卖木头,够你们吃的了,对了这事多叫上几个,省的别人说你吃独食,燕王府天天跟我哭穷,自己不想办法,我还能年年救济不成?”
自打认了罗毅当干爹,幽州的事情李承言也接了过来,现在也算是罗家的家主,这种事情想着他们到时没什么不对,不过罗安那小子长大了,也到了该当家做主的时候,虽然自己是义子,但总不能管他们一辈子吧。
“好嘞,我这就去。”
看着徐常德走了,李承言叹了口气,地主家也有没粮的时候,看着自家儿子嘻嘻正笑着,李承言脸拉了下来。
“你爷爷又坑你爹,这次爹爹成了穷光蛋了,都怪你二娘,当家做主都不会,趁着你娘出来把咱家都丢了。”
“打~二娘~屁屁~”
思言咯咯一笑给李承言出了个主意,李承言哈哈一笑,然后亲了一口思言。
“宝贝,若是这话让你二娘听去,看你怎么挨揍,行了,去找你娘去,我给你二娘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