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秋草枯黄,茫茫草原上所有人的一切都是那么显眼,呈现在李承言眼前的,是满地残戟断刀,还有那已经远去的骑兵,这是自己家的斥候,还是来晚了,李承言等人下马,翻开压着唐军的突厥兵尸体,李承言恨得牙痒痒,他们是好样的,十几个人愣是留下了对方三十几名骑兵。
“呵,呵~”
耳边传来弱弱的呵呵声,带着空气吹过破锣的喘息。那是一个腹部插了一把弯刀的骑兵,嘴里一张一合的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嘴每次张合都会溢出深红色的血液,手总是想抬起来,却是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住,只是在那里不断的轻轻拍打。
“帮我~呵~帮呵~”
汉子猛然间咽下一口血液,牵动刀伤,显得痛苦无比,这种死法是最痛苦的,胃脏被划破了,如果没人帮着,估计等到一个多时辰之后才会死去,李承言痛苦的抱起那个还没有咽气的汉子,血液随着自己的手缓缓的流过,有些温热
,带着一些黏糊糊的感觉,抽出自己的刀。
“有什么让我带得话,告诉我。”
“帮我~呵”
他只想尽快的结束痛苦,哀求着无力的抓住李承言的刀,李承言牙齿咬得各支支的响,面部的肌肉因为痛恨而纠结在一起,带着整个头部不断的颤抖,那不是恐惧,那是无助,那种对于自己无力救他的无助,是痛恨,是那种自己的兄弟被人开肠破肚的痛恨。
“噗。”
刀尖突破他的胸膛,引起了更大的痛苦,但是汉子的嘴角勾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很快就要死了,再也不用承受这种折磨。
“呵~真~他娘~疼~呵~呵~真松快~~”
汉子因为疼痛死死的抓着李承言的手臂,眼神中的解脱让人看了心酸,不过这就是战争,有战争就会死人,大唐想要发展,就需要有人死,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这种痛苦的事情会不断的发生,因为他们是军人,他们的使命有一种,叫做肝脑涂地。
李承言死死的压住不断在抽搐的士兵,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却躺在自己的怀里,享受着生命中最后的旅程。
“回去一个人,叫人过来,老赵,他们走的时候你看清还有多少人么?”
老赵安排一个新兵回了军中叫人,听李承言的意思是想去报复。
“不到二十。”
“不到二十就赶在咱么的底盘杀人?他们是不是活腻味了?草他娘!跟我去干他们,天黑了,肯定走不远,追!”
说话的人是刘狗娃,一个很高的汉子,脸上一道半尺长的刀疤从额角划过眼皮一直到了另一端的脖颈边上,看起来十分吓人,那是跟突厥打仗的时候留下的、
柴邵前面是定襄道的李靖,估计是落单的突厥人,老赵也就没拦着,李承言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拉住要上马的刘三。
“刘叔,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李承言本来是想着计划一翻在去追,但是听在刘三的耳朵里,却是变成了软弱,鄙视的看了李承言一眼。
“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毛都没长齐,哼!”
“噌“
李承言红着眼睛将刀从刀壳中拔出,一脚踹倒刘狗娃,另一只手一把推开想要拦自己的老赵。
“早就看不惯你了,小屁孩子!”
刘狗娃抽出唐刀,一刀朝着李承言砍过来,李承言看着速度极快的刀锋将刀一架,一拧,力气比人大的好处就显出来了,刘狗娃四十多岁的年纪,虽然速度够快,但是电光火石之间,刀却是被巨力带着飞了,正在愣神间,李承言飞起一脚,将刘狗娃踹翻在地,将刀顶在刘狗娃的勃颈上恨声说到。
“老子两辈子没吃过我娘一口奶,若是你能找见,我倒是要谢谢你,跟校尉动手,光着一条就能让你挂在旗杆上做咸鱼,还他妈老兵,就愣神那刹那,老子能杀你十回。”
李承言收起刀,不理会刘狗娃,反而刘狗娃起身小声的嘟囔道:“现在这娃子都他娘的吃的啥,这么凶。”
输了就输了,都是军汉,没那么多的龌龊,刚才听了李承言没娘,也是觉得自己说的话过分了些,李承言交过了几个人说到:“咱们火药有多少?”
到了军中才发现,果然已经有了黄色炸药,狗日的真能琢磨,你咋不把步枪也弄出来,拿着步枪欺负人家拿弓箭的,要不要点脸了还。
“还剩三斤,咱家就这点货了,多了大帅不给。”
地上吐了口唾沫,麻痹,人家战兵每人就将近五两炸药,他妈府兵就一队一斤,好干蛋用!战兵就是亲娘养的?府兵就他娘的不打战?
“匀开,一人带上点,等我信号再扔,对了,都会用吧。”
“会,”
“会”
这会功夫天就黑了下来,看着远处已经就剩下一丝的光亮,李承言骑上马,顺着突厥人逃走的方向奔驰。
而在此时,柴邵的大帐!
“啥?你说太子在我军中?扯什么呢。”
“哎呦我的柴总管,我能骗你么?陛下的口谕在这呢,教您见了太子,就把他压回去。”
柴邵现在是懵逼的,不过那个人听见这个消息都会懵逼。
“速查个账,有没有一个叫李言的人,速去!”
柴邵着急的在着急的在营帐中转圈,心里也不知道是着急还是怎么的,一个亲兵带着两个人进来,挥手打断了两个人的行礼。
“总管,李言现在出去了,还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