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去看看母亲,小时候院子里也有一株这样的海棠,母亲还摘下开得最好的插在我的发髻上。原本打算安定好就去看她,却没有想到又怀孕了。”王氏道。
“老夫人知道你怀孕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说你是先苦后甜,还是有福气的。等着生产的时候,老夫人定是要过来看你的。”赵嬷嬷道。
王氏点点头,原本离开徐府的那段时间是最难过的,她想回淮a县去,可是母亲却劝她呆在徐宜良的身边,浪子回头金不换,说没有谁一生都是顺顺利利的。夫妻不是只共甘甜,更要共苦难。那时候王氏不理解,觉得母亲也抛弃了她。现在才知道,母亲,是对的。
“夫人,老奴觉得现在可以先找好产婆了,再有两个多月就生了,还要找个奶妈,早些备下也放心些。”赵嬷嬷道。
“是的,这淮a县也不是很熟,不知道哪个产婆好,我先打听着,也去问问老爷。奶妈倒是无所谓,我想自己喂养,没有这么娇惯,自己喂的还亲近。”王氏道。
“还是先找个吧,夫人也二十八岁了,还是要注意身体为好,老爷今年又要下场考试,家里还要夫人主持呢,还是找个奶妈好些。”赵嬷嬷道。
王氏想想,自己的产期大概在五月份,而徐宜良下场考试就在六月份。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呆在书房,要么就是出去和朋友讨论。到吃晚饭的时候才见到他,最近都瘦了一圈。
王氏又让赵嬷嬷准备些点心,准备去看看徐宜良。
这家里下人也很是紧张,内院就一个赵嬷嬷,外院就厨上的李嬷嬷,顺子又跟着徐兰办事且也住到铺子上了。轩哥儿还好,还有李安跟着伺候,徐棠是女孩子自己动手倒也没事。徐宜良却是一个伺候得也没有。自己倒也说过,要不要添个丫鬟,徐宜良却拒绝了,说要添也是添服侍她的。王氏便也没再提。
只是自己如果生产的话,赵嬷嬷肯定是吃不消的,虽然有奶妈,但是还是要挑个小丫头来才行,这院子里也要有人洒扫,这灶上李嬷嬷也是一日三餐又要负责外院洒扫,到时候自己坐月子还要另开伙食,怕是也来不及。
徐兰每个月都会来和她报账,开年才三个月,已经从铺子里抽了一百两给她了。
徐兰也是让她该添人的添人,该添东西的添东西,道现在一家人的生活不会有问题。
晚上还是等徐兰回来和她商量一下,王氏现在已经不自觉地什么事都想找徐兰商量一下。
徐兰却是在店里和赵管事说着怎么才能联系上供梳子的行商,再不联系上,梳子都要断货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另找一家供货好了,去了几次集市都没有碰上,而且也问了上次他们落货的地方,也说没来呢。”赵管事有些忧心道。
“现在还有多少把?”徐兰问。
“只有一千把了,契约到期只有一个月不到了”赵管事答道。
“这样,我们先找个行商接触着,我们也不用一次存这么多了,存个两个月的货就行了。不过这梳子的样式我想改改,到时候我画个图样你拿去问,再过十日,如果那个行商还不来,我们就先订批下去。”徐兰道。
赵管事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那个团扇你觉得可行不?”徐兰又问道。
这段时间她和顺子一起去市场走了走,找做团扇的行商或坐贾了解,又找了制作团扇的师傅了解,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那天在店里看到的只不过是团扇的一种,而且是工艺比较简单的一种。
团扇的造型以圆似明月的居多,但其他形状的也不少,像六角形、八角形、瓜楞形、蕉叶形等等,其中海棠形、马蹄形、梅花形,是除圆形之外比较常见的。
团扇的结构也不简单,又大致分扇面、扇框、扇坠三块。扇面上,有缂丝,也会用绫罗绸缎,宋锦等,纨素的扇面上不仅可以绘画,还能刺绣、抽纱。扇框与扇架,材质种类繁多,竹木牙角皆可。当下用竹子多一些,罗汉、湘妃、紫竹、梅鹿、凤眼,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料。扇坠配以流苏,宝玉,珍珠。
一把团扇制作还要有细致的工艺,绣面、藤编、打银、螺钿、雕刻、撵须……
所以做一把团扇不是一个人或两个人能完成,而是一群人,需要一个作坊。也不是拉个人就能做,而是得正经学过艺,掌握这门技艺的人才行。
里面最贵的据说是缂丝团扇,有“一寸缂丝一寸金”之说。缂丝是以生蚕丝为经线,彩色熟丝为纬线,采用通经回纬的方法织成的平纹织物,极为耗时,一般都是皇家贵族才能用。
想来林如松说她母亲的那把扇子就极有可能是缂丝团扇。
“依老奴看,这团扇怕是现下要做还不可行,一是本钱,想必颇为耗资,二是这团扇一般都是权贵之家才用,而我们要怎么搭上这线也是问题,三是制扇师傅也不好寻。”赵管事道。
徐兰点了点头,这每一点都很重要,而不管哪一点她们都不具备,这些她也想得到,只是她却不甘心就此作罢。
开家里这样的店铺,每年撑死也就挣个几百两,除非多开几家。可是不能保证每家的生意都能这么好。
但是如果有一个这样别人轻易不能模仿也无法替代的商品,自己不把它当商品,而是做成工艺品,那岂是几个店铺能比。
但是这生意做得太得利,太出名却也不是好事,徐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