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冷着脸,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这么想着,手中的匕首更加向前,抵着苏灼言的脖子,殷殷的红随着力道闪现出一点,苏灼言感受到微微的刺痛传来,面色不变地笑道,“教主还吃不吃我的药?”
“不吃!”
“那想来教主大人是想到可以康复身体,并且走出去的法子了,不吃也就不吃罢。”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气,那个样子让东方不败看着都牙痒痒。
但他说的问题的确棘手,自己的身体没好不说,自己一个人的确不容易出了这崖底,但让他就这么服软又不甘心,又不能对这个笑眯眯的人做些什么,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意识到这点后,东方不败的脾气越发不好,苏灼言明晃晃的手就在眼前,他恨不得持着匕首直接插-进去!生生忍耐的感觉让他直接扔了匕首,跳下房顶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像逗过头了。
苏灼言看着那人的背影,轻咳一声,紧跟着东方不败的步伐,捡起了那把被迁怒的匕首,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轻声哄道,“教主大人,在下知道错了。还请您给在下一个补过的机会。”
“在下再也不敢多放黄连了。”
“您可别动气啊,现在身子还虚弱,别动不动就提气啊。”
“您看看,在下给你吹个笛子、弹个琴如何?聊当在下的赔罪啦。”
东方不败被他烦的不行,但还憋屈地甩不掉他,回了木屋坐着,苏灼言也要紧随其后,一脸自己欺负了他的样子,话也不说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你,东方不败被他缠得不行,只能冷声道,“你闭嘴。”
“你到底想怎样?”东方不败坐在简陋的木塌上,却有好像坐在御座上的气势,一脸冷漠地看着不远处的苏灼言,气势逼人。
苏灼言看他这样反而一反常态地不再纠缠,而是后退一步,微微一笑,温声道,“别气了,我这就给你熬药去。”
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施施然走出门,东方不败深吸了几口气才没有当场强行毁尸灭迹。这人总是这样,每当自己真的在气头上的时候,想要认真和他掰扯掰扯,他总能摆出温柔的样子全身而退,留下自己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然后时间久了,自己稍微缓和一点后,他拿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到自己跟前讨趣,让他气不得,笑不得。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东方不败也摸到了苏灼言的些许脾性,别看他天天温温柔柔,笑得好看,但他整个恶劣不说,还能不动声色地坑你一把。记仇不说,还能让你不得不吃下这个亏。
就像这次黄连之事,如若他不说,自己哪里能知道他多放了黄连在里面?还要苦自己多久?怕是连怀疑都没有,还会感恩戴德他的劳心劳力,虽然自己没有那感恩戴德的心思,但只要套到普通人的身上,结果显而易见不是吗。
这么一想,东方不败浑身一颤,深切地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只不过,他会说出来他做过的事,这个事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是交情还是其他?要知道这种撩拨他怒火的事情,寻常人就算是做了,也会捂得死紧。哪里有胆子再说出来?这么一想,天?
亏自己还软化了些,觉得这人什么深藏的温柔,不动声色的关怀,都是屁话!这么看来,这人从心到肝都是黑的,哪有自己想的那么好。
要说自己自跳下这悬崖,运气就没有好过,浑身是伤不说,还遇到一个全身上下写着黑的人,这在往常,就试问哪个人有胆子这么对他?扒皮抽骨都是轻的。
木门被轻轻推开,打断了东方不败的思绪,就听那个在他眼里浑身写着黑的人端着药碗,满脸温和地递过来。谁知道苏灼言这样温柔的样子,是那个性子?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接过碗,没有半点犹豫地喝了下去。果不其然,这次的苦度比前几天降低了很多,至少不会苦得他咽都咽不下去的那种。
苏灼言见此微微一愣,好像在惊讶他为什么能一点都不犹豫地喝下去,他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放些什么进去不是吗?至少该质疑或者询问下才对吧?他难得的对东方不败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愣了一瞬。
东方不败还能不知他想的是什么?斜了他一眼哼笑,“怎么,这次不放黄连了?”
“哪敢啊,再也不放。”
“这事儿你藏着就好,干嘛告诉我?”东方不败的性子也是,对于自己疑惑的地方直接了当地就问了出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灼言,薄唇一勾,眼波间的流转带着丝丝扣扣的危险气息,一张精致艳丽的脸上气势全开,明明不是正眼看你,漫不经心的态度,只是一个答案而已,反而给人觉得极度危险,让人忍不住跪倒在地,也让人忍不住想把心里知道的全部掏心掏肺地说出来。
直面东方不败,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的苏灼言,结结实实地怔忪在原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东方不败正等着他的回答,谁知这人走神走的光明正大,连自己的问题也不理,拧着眉更加不快,嘲讽道,“怎么,一个回答都不屑说了吗?”
苏灼言忍不住后退几步,脸上反射性地扬起笑容,完美地掩盖住自己的失神,他定了定神道,“教主多虑了,只是觉得这般熟识了,坦诚相待也没什么不对。”
说完,苏灼言眼神漂移,也不知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就道,“教主好生休息,我再去探探地形。”说罢收了空碗,不等人回答,就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