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崇祯一脸悲伤地坐在龙椅上,双目失神地盯着宫门外,而站在两旁的兵部尚书陈新甲和兵部侍郎吕大器则默默地眼睛盯着地面,也无言语。
刚刚从sx传来消息,东阁大学士杨嗣昌已经病故了。这对崇祯的打击非常大,杨嗣昌是自己最信任的臣子,为了大明劳心劳力,对自己的意图常常一听就明白,自己心里早就把他当做老师一样看待。所以襄阳城破,襄王被杀,自己也没打算训斥他,可如今他真的去了,再也见不到他了。
崇祯心头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陈新甲和吕大器连忙叩头劝道“杨大学士既已身故,还望皇上节哀啊!”
崇祯收拾好情绪,吐口气道“现在宣大那里战局如何?高起潜到了哪里?可与卢象升会合?”
陈新甲略一迟疑回禀道“启禀皇上,刚刚到达兵部的消息说卢总督已到了大名府,高监军在他身后一百里。应该无妨。”
崇祯点点头,问道“一百里地?是不是远了些?卢象升如遇鞑子军队,高起潜能半日就能行军百里支援他?”
陈新甲道“高监军麾下有三千关宁铁骑,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吕大器正待开口说话,被陈新甲眼睛一瞪。崇祯注意到了这一幕,问道“吕侍郎似乎有话要说?”
吕大器奏道“皇上,据情报得知这次鞑子兵分两路,兵力达四万,一路出密云,一路出青山关,如果两路鞑子合在一起,卢总督怕是应付不来的啊!”
陈新甲怒道“密云和青山关相距数百里,那鞑子那能这么轻易汇合,再说,高监军一直在监视青山关的多尔衮,怎会这么容易让他们汇合?吕侍郎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
崇祯见兵部两位主管意见不同,也大为头疼,不知如何决断。这时,王承恩进来禀报说“皇上,锦衣卫刚刚递上来的折子。”
崇祯接过折子,越看越怒,脸色也越来越黑,看完后“啪”地把折子摔给陈新甲,“你看看!你看看这狗奴才高起潜,竟然只给卢象升五千老弱病残,自己却带着三万精兵跟在身后。他这是要干什么?”崇祯大吼道。
陈新甲哆哆嗦嗦拿起折子,上面写道“锦衣卫大名府指挥使郑少乔泣血禀告我皇,宣大总督卢象升大人已到大名府,麾下只五千疲惫老弱之兵,缺粮少饷。大名府百姓感卢公恩德,望其留在大名,募兵练军,伺机与敌再战。卢公曰,大敌西冲,援师东隔,事由中制,食尽力穷,旦夕死矣,无徒累尔父老为也。臣少乔为大名府指挥使不忍卢公知其死路而身陷敌阵,恳请皇上派兵援助卢公,以免我朝再失一肱骨之臣!”
陈新甲看完已经瘫倒在地,他与高起潜合谋削减卢象升的兵力只是为阻止卢象升进兵,没想到高起潜胆子这么大,做的这么过火,竟然只给卢象升五千疲惫老弱之兵。心理一阵胆寒又是后悔。
吕大器夺过陈新甲手里的折子,看了大叫道“高起潜误国啊!皇上!事态紧急,还请皇上一面立即严令高起潜进兵,一面派出援军前去支援卢总督啊!”
崇祯叹道“此次又是朕用人不当,这京师哪里还有兵可派?还有谁能挂帅出征?”
王承恩低声说道“皇上,不是还有永明王么?他不是从衡州带来两千桂王府的亲卫,那都是精锐的骑兵啊!”
崇祯眼睛一亮,但随即摇头道“藩王挂帅出征,我朝自成祖后没有先例,此事不妥!”
吕大器听到王承恩说的的话,连忙道“王公公,您是说永明王在京有两千精骑?”
“回吕大人的话,是!”王承恩低眉答道。
“皇上,事急从权!臣知衡州军战力不俗,还请皇上下旨衡州军出征!”吕大器急道。
崇祯也颇有些心动,为难道“可是我那四弟年少,善于计谋,但带兵打仗,可不是儿戏!再说有违祖制,不大妥当吧!满朝文武难免鸹躁!”
吕大器急的脸红脖子粗,“皇上!这都什么时候了?时不待我,还是先请永明王前来商议吧!”
崇祯迟疑一下,点点头吩咐王承恩去召周仁远进宫。
崇祯转身对着陈新甲喝到“削去陈新甲兵部尚书之职,归家待罪。若是那卢象升有个三长两短,朕必定斩了尔的头颅!还不快滚!”
陈新甲哆嗦着爬起身来,神似枯槁,踉踉跄跄地出了宫门。
周仁远急匆匆地被王承恩领来,他一见王承恩就知道北边的事情不太妙了。
崇祯一见到他,有些难堪地说道“四弟,宣大的局势不幸被你言中了。现在卢象升身陷险境,兵部的意思是想派你带来的衡州亲卫前去支援。”
“下官兵部侍郎吕大器见过王爷。”吕大器对着周仁远施礼道。“不知王爷的两千精骑能否解此危难,为国出征。”
周仁远朗声道“吕大人哪里的话?我衡州军也是大明的军队,赴国难,打鞑子义不容辞!”
“好!好!王爷能体恤朝廷,实为朝廷之福。皇上,您还犹豫什么?”吕大器催促崇祯道。
崇祯对吕大器的无礼有些恼怒,周仁远一看连忙说道“想必皇上碍于臣弟的郡王身份,朝廷大臣说三道四。臣弟有一策可堵朝廷大臣悠悠之口。”
“哦?”崇祯眼睛一亮,急忙道“四弟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臣弟建议吴襄吴老军门为此次出征统帅,臣弟愿当个监军。”周仁远说道。
吕大器赞道“王爷妙计!吴老军门德高望重,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