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远见他酒量还行,也便放下心来。起身说道“原本下来要本王和太子敬诸位,不过空腹饮酒大是伤身,诸位大人,将军还是先吃些菜和点心,等下本王和太子再敬诸位。”
众位文武官员连连点头,心想这小王爷倒是想的周到。
过了一会儿,周仁远见大家都吃的半饱了,示意了一下朱慈烺。朱慈烺敲敲酒杯,站起身来,说道“本太子和我四叔代天巡守,来到福州,看到诸位大人将军能各司其职,为国辛劳,看到这福州百姓富庶,街市繁华,真是欣慰。本太子代我父皇谢谢诸位大人和将军,我敬大家一杯。”周仁远微笑着连连点头,朱慈烺也锻炼出来了,这口才不是一点半点。
厅里大小官员连忙起身举杯,高呼“多谢太子殿下!”有几个官员感动地还在擦着眼泪。
朱慈烺敬完大家,周仁远便站起身来,说道“本王蒙皇上不弃,随太子殿下巡视南方,见南方百姓安定,心里很是欣慰。本王曾游历北方,北方流贼四起,兵祸不止,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怎是一个惨字了得?今日借这杯酒,希望诸位大人将军时时刻刻以我大明为念,兢兢业业,为我大明牧守一方,让这福州的百姓免于战乱。在此拜托大家了!”说完一饮而尽。
“忠于朝廷,保我大明!”众人高呼。
郑芝龙喝了这杯酒,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其他文官都在高呼忠于朝廷,保我大明,他自己还是心虚了,因为他没有像文官那样有底气。
酒过三巡,其他桌上的官员将领都放开了开始各自交谈了。郑芝龙默默喝着酒,他自己在主桌和张肯堂几位文官谈不到一起去,周仁远和朱慈烺身份高贵又不知道怎么起个话头,正在苦恼间。只听周仁远说道“郑总兵,本王敬你一杯。”
郑芝龙慌忙举杯道“末将岂敢王爷敬酒!”周仁远喝完一杯,说道“听闻福建水师是大明第一水师,就算是在东海,南海也是战力第一,连荷兰舰队都不是你的对手。不知本王说的可对?”
郑芝龙一提起自己的水师,满脸自豪道“那是当然!末将手下战船千艘,火炮五千门,那些红毛鬼哪里是我福建水师的对手?”
“哦,不知五年前郑总兵与荷兰舰队一仗,荷兰出动多少艘战船,而郑总兵出动多少艘战船?”周仁远问道。
“这--。”郑芝龙脸色一惭,随即说道“荷兰出动五十九艘,我福建水师出动福船,中军船,火船,蜈蚣船等大大小小共约二百艘左右。”
“那这胜仗也不得了啊!”张肯堂在一旁称赞道。
“是吗?”周仁远缓缓说道“可据本王所知,荷兰舰队只有九艘真正的铁甲战船,其余五十艘都是商船,郑总兵,不知本王说的可对?”他斜视了一下郑芝龙。
郑芝龙有点恼羞成怒,但是有不敢发作,只能闷哼一声,坐下来喝酒,副桌上的郑成功一直在旁边倾听他们的谈话,一看怕郑芝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连忙过来安慰郑芝龙。
周仁远一见郑成功过来,笑道“少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郑成功脸色尴尬地施礼道“白天不知是太子殿下和王爷千岁,末将失礼之处还请恕罪。”郑芝龙一听,满脸愕然地看着郑成功,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和永明王认识了?
“少将军哪里的话?说什么恕不恕罪的?我们是朋友嘛!”周仁远笑道。
“哇,这郑芝龙这头老狐狸什么时候暗地里和王爷搭上关系的?真是狡猾!但刚才王爷又在拆郑芝龙的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张肯堂,王永杰和毛可为心里一齐犯嘀咕。
郑成功越来越尴尬,慌忙说道“末将哪里敢和王爷做朋友?”
“怎么?少将军觉得和本王做朋友丢脸面?”周仁远半真半假地问道。
“啊?王爷折杀末将了!”郑成功突然在地上一跪,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末将的错,都怪末将有眼不识泰山!”
这下厅里的众位官员将领都寂然无声,都挤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郑芝龙则惊慌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会是儿子得罪了太子和王爷吧。
“诶?少将军快快请起。”周仁远赶紧双手扶起郑成功,“白天我和太子微服出游,遇到少将军,相谈甚欢,怎么会怪罪少将军,相反太子和我都欣赏少将军,来来喝杯酒压压惊。”周仁远拿过酒杯倒满递给了郑成功。
郑成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多谢王爷!”
“好啦!好啦!众位也不必惊慌,下午我和太子在街上遇到了郑少将军,是我们刻意隐瞒了身份没有告知少将军,也说是我们的错,无事了,无事了!”周仁远向大家解释道。
哦,是这么回事!大家纷纷点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
“既然大家都围了过来,本王就和诸位说上一说刚才和郑总兵谈话的事情。”周仁远清清嗓子,“刚才大家以为我刚才是刻意驳郑总兵的面子,让郑总兵下不来台,是不是啊?”
众人既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场面滑稽之极。突然一个武将高声说道“然道刚才王爷不就是驳我大哥的面子么?”
“三弟,不可对王爷无礼!”郑芝龙对着这员武将喝道。
“无妨!无妨!想必这位就是郑泓逵将军了。”周仁远微笑着指了指说话的武将。
“正是末将三弟,他为人粗直,还请王爷不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