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府议事厅,总兵何海龙带着大大小小的一班武将正在厅里等候朱常瀛,武将们交头接耳,不知道今天桂王叫他们前来所为何事,而知府聂云海和锦衣卫千户杨金川则坐在那里闭目沉思。
聂云海最近心里很烦躁,自从周仁远远赴京城后,自己的女儿聂芷若便茶饭不思,也不出去逛街,整天呆在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不,前两天听说王妃的侄女王小姐还活着并且还来到了桂王府,自己的宝贝女儿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在家里神神叨叨的,非要上王府来见见王家小姐,要不是自己的夫人发火阻止了她,要不然自己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上次叫自己的夫人来探探马王妃的口风,却没有结果,哎—看来还得自己出面找桂王谈才行,女人办事真不牢靠。
杨金川也很迷茫,桂王今天明目张胆叫自己这个锦衣卫千户来和这帮衡州的文武官员一起议事,到底是唱的哪出戏。远在京城的锦衣卫都督骆养性前些天被皇帝申斥,贬官sān_jí调到sd任锦衣卫佥事去了,据说他包庇南都的勋贵侵占百姓良田,而始作俑者就是桂王府的小王爷,现在被封为永明王。
锦衣卫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周仁远在京城和南京的所作所为瞒不过锦衣卫的耳目,再则南京的锦衣卫还出了大力气。现在南京的锦衣卫千户童海川因为这份功劳被调往京城担任了指挥同知,升了两级。杨金川与童海川也算是老朋友,知道这些年因为他为人豪爽,很受下属爱戴,却不善逢迎上官,不被骆养性赏识。
如今这两人一饮一啄,真是世事难料啊!杨金川想到此处,睁开了双眼看着这厅里的各色人等,这些本应都是朝廷的武将,按照道理说无论是这些武将或者是桂王都不应该私相接触,更别说像如今的公然登堂入室了,这是犯了朝廷的大忌的啊!
但现在上到皇帝下到大臣都有意识地忽视掉这个事实,这叫自己这个锦衣卫千户如何在衡州自处,自己已经倍衡州官场边缘化了,自己的前途在哪里?他一时间找不到答案。
“王爷到!”门外的太监杨守春喊道。厅里众人连忙起身迎接。
朱常瀛面带笑容向众人示意,后面紧跟着朱由楥和王夫之。王夫之进门时扫了一眼杨守春,自己临行前周仁远叫他回来后秘密调查杨守春,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周仁远也没说缘由。
众人看到王夫之心里都吃一惊。心里嘀咕道“王大人不是随小王爷去京城了吗?怎么回来了?难道小王爷也回来了?怎么没见着他的人影?”
朱常瀛看到大家惊讶的眼神,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微笑着示意大家坐下。待众人坐定,朱常瀛缓缓说道“各位都是我衡州带兵的将领和地方上的父母官,当然杨千户也在我们衡州待了数年也算是衡州的官员。”众人一听这王爷话里有话啊,句句不离衡州,然道衡州有大事发生?
“四儿离开衡州之前就对大家说过,衡州免不了一场大战,他离开之前就叫各位将领各司其职,本王原本以为他最多月余便可返回衡州主持衡州的事务,但是蒙天子恩赐,他上月随太子南巡了,一时赶不回来,所以大小事宜本王和世子不得不代劳一番。”朱常瀛继续说道。
“什么,小王爷陪太子南巡了?这真是莫大的荣宠啊!”众人一阵感叹,不觉交头接耳起来。
“请大家静一静,请大家听我父王把话说完。”朱由楥连忙制止道。
“四儿虽陪在太子身边,但是对衡州常常挂念,尤其对诸位更是满怀期待或者说是也有点担心。”朱常瀛笑道。
众人心里又是一惊,都露出紧张之情。
“各位不用这么紧张,也许他担心的是我这个当老子的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这不把王主簿派回来监督我!”朱常瀛见气氛有点紧张,连忙说笑道。众人哈哈大笑。
王夫之尴尬地连忙说道“不敢!不敢!”
朱常瀛挥挥手,不以为意,正色道“诸位,刚才我说王主簿来监督本王虽说是一半玩笑话,但是另一半却是实话,王主簿不光要监督本王,更重要的是要监督各位!”
众人心头一紧,“我想诸位都清楚,说到这对眼下天下的见识和眼界,诸位和本王都比不上四儿和王主簿。不知大家同意否?”朱常瀛眼光扫向众人。
“是!是!小王爷和王大人都是人中龙凤,我辈翘楚!”众人都点头回应道。
朱常瀛满意地点点头,“前两天四儿叫王主簿带回来一封信,请求本王做出几项有关衡州的重要决定,所以本王叫诸位前来议一议。”众人见要进入正题了,都屏气凝神听着朱常瀛接下来的话语。
“大家都知道,上月底张献忠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攻破襄阳,所以张献忠大军接下来便会一路南下,接下来便是武昌,长沙和我衡州,这也正是四儿离开之前说的,虽说现在有左良玉的与张献忠对峙,但是指望左良玉大家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大家说怎么办吧!”
何海龙一帮将领开始小声交谈起来,张献忠的军队已经进入hb兵指hn是必然的事情。左良玉拥兵自重,连皇帝都指挥不了他,而且他的军队军纪太差,已经吃了几个败仗了。将来保卫hn保卫衡州也是靠不住的。
“启禀王爷,我衡州军两万精锐守城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再说现在军械司在罗—罗什么顾问?”何海龙一时想不起来,“罗斯特!”副将连奎胜在旁边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