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阳露出狡诈一笑,自怀中摸出一物,这是一条泛着黑红色的柳条,在朱砂与黑狗血中浸泡了九九八十一日,属至刚至阳之物,这柳条十分的长,跟绳子一般卷成一圈,上面的柳叶一片片红到发黑的叶子上凝固着血渍,道士喃喃的念了几句咒语,手中的柳条随之飞出,自发的缠上了白以楼。
甫一被柳条触碰白以楼便捏紧了拳头,那柳条迅速的缠遍他的全身上下,直将他周身骨骼勒得咯咯作响,这动静顿时让白浩慌张起来,他不住的围着白以楼转,却无论如何也帮不上忙,最后只得认命的红着眼看向别处,不敢再看白以楼受罪。
白以楼额上逐渐渗出细密的冷汗,青筋暴起,本来白得不正常的脸此事已满是青紫之色,显得十分痛苦。
一旁的常阳一把推开白以烨,对方被他推了个趔趄,白志易忙上前来搀住他,心疼的去检查白以烨脖子上的伤。
白以烨脸色十分难看,他抬手捂住脖子,在白父的搀扶下站稳,眼神复杂的看向同样看着他的白以楼,却什么也没说。
常阳一把扯起柳条,又摸出几张符纸来贴在了白以楼的后脑与胸前等处,随后一甩拂尘,十分满意地说:“他已被我收服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一直躲在屋中的众人将信将疑,又等了片刻,直到确认没危险后才跟着老爷子逐渐从屋子里出来。
老爷子手里杵着拐杖走到白以楼身边,他看了看一脸痛苦得冷汗直流的白以楼,忽地抬起拐棍就往白以楼身上打去。
白以楼闷哼一声,老爷子的这几棍子在平时可谓是隔靴搔痒,然而今日却因他身上的柳条克制住了他周身鬼力,加之勒入骨中因此显得异常痛楚,老爷子顿时快意得很,挥着手中的拐棍不住打在白以楼身上,一旁的几位老辈虽恨白以楼恨得要命,却也怕的要命,都不敢上前来动白以楼,只在一旁暗暗叫好。
“操.你.妈.的老不死!我要杀了你!”一旁的白浩顿时愤恨得双眼通红不住大吼,疯狂的对着老爷子做无用功的拳打脚踢。
老爷子的拐杖是根雕所雕成的,上面有许多疙瘩,亦十分沉,高高举起的拐杖落在身上发出噼噗噼噗的击打声,令一旁的人听着都觉得疼,老爷子面目凶恶,紧要牙关,即便是累得气喘如牛仍旧不肯停手。
白以楼已冷汗淋漓,脸色变得青紫不堪,终是受不住这折磨,被老爷子一棍击中头颅,顿时被打翻在地。
白浩哪里见过白以楼这惨状,顿时把他吓得大叫一声,已不可抑制的哭出声来,扑到地上去查看白以楼的伤势。
老爷子由觉不够,仍旧想继续打,这时白以烨上前来抬手挡住老爷子的拐棍,冷声道:“够了!他已经昏迷了!”
老爷子喘着粗气斜睨白以烨一眼,遂停了手,他十分不耐的拂开白以烨,对常阳说:“道长真是好本事,轻而易举便将此孽畜降服了,实在是佩服之至,我已准备好了重金作为酬谢道长之礼,还望道长笑纳才是。”老爷子说着从贴身衣物中摸出一张千两银票,对着道士诚心的双手奉上。
此举顿将白志易气得不轻,自家孙子需要补品补调养身子他说没钱,如今却要将一千两双手奉于这险些要了他儿子性命之人,白志易无论如何都是不服气的。
然而常阳却未接过银票,他摆了摆手,说:“这银票我就不收了,但此人我要了,也不知老友意下如何。”
老爷子巴不得白以楼再也不要出现得好,道士这番话无疑正中下怀,他忙开心地说:“若是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常阳满意地说:“那此人我留下了,还要劳烦老友给我安排个较为隐秘的别院,我不想被人打扰。”
老爷子道:“我这就去安排。”
一旁的白浩听了这番对话心惊肉跳,不知道这道士要做什么,于是只得跟着一同来到三进院中最角落里的一处别院中。
常阳身着一身道袍,他将奄奄一息的白以楼丢到一边,白浩忙跑过去紧挨着白以楼,心疼的将手轻轻覆在白以楼的脸上。
他命人搬来老爷子为其准备的一口大缸放在屋子的正中间,又抓来一只公鸡割喉取血洒在水缸周围,常阳这一连串的举动直将白浩看得莫名的不安,做完这一切后他出了屋子,直到夜里方才回来。
常阳手中拎着个黑色的布袋,布袋中的东西不住挣扎,白浩看得头皮发麻,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自一个黄色的布包中取出许多白浩从没见过的东西丢入水缸中,随后又将黑色布袋里不住挣扎的东西倒入口袋。
借着昏黄的灯光,白浩得以看清那黑布袋中装的何物,竟是几条全身布满豹纹斑块的蛇,白浩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蝮蛇,此物剧毒无比,一点毒液就可以让人一命呜呼,白浩头皮发麻,越来越害怕知道这道士将要做的事。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常阳将一切都打点好后,便向着躺倒在地的白以楼走来,白浩顿时汗毛倒立,忙起身来拦在白以楼身前。
当然,这一切都是徒劳,常阳轻松的穿过他的身体,将白以楼一把扯了起来,拖着他往水缸那边走去。
白浩跟在后面大喊大骂,他想出手阻拦,他想救白以楼,可他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以楼被他拖至水缸边。
常阳将之前那只被放干血仍在缸边的公鸡丢入缸中,缸中顿时响起轻微的响动,随后是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