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被你看出来啦……”

颜欢欢掩住樱唇,往后一靠,发出银铃般笑声。

笑得让人想要将她挂在墙上,对着她下巴来个十连发的上勾拳。

“早晚得拿这裘衣去裁一下,毕竟这是王爷赏给妾身的,以往他穿着合身,妾身不比王爷高大,穿着就显小了些许,可实在保暖。”弯弯的美目,笑意要从里头溢出来,滴在地上,发出蜜般甜香:“妹妹眼睛真尖,这都被你注意到了。”

其实也很难注意不到。

张氏远没有料到,自己的挑刺,却是拱手给颜侧妃制造了一个炫耀的机会。

【啊,好刺眼,是谁在装逼。】

‘是我,不服憋着。’

脑海里,回荡着系统低低的,贱到极点的笑声。

若说物随主人形,系统变成这个样子,怎么想都是她的责任……颜欢欢脑海里飘了一下,被张氏的话拉回注意力:“姐姐过奖了,王爷对姐姐真好,教妹妹好生羡慕。”

王爷送的?

王爷会送礼物给女人?张氏回想起端亲王对自己的冷待,心如堕冰窖。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必羡慕,狐白裘虽好,但要说王爷最好的礼物,还是……”

颜欢欢将手放了在腹部上,笑得意味深长。

窖里的钟乳冰掉下来,将张氏的心插了个稀巴烂。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王爷送的礼物,可真听到这话从颜侧妃口里说出来,徐王妃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好了,别羡慕来羡慕去的了,王爷宠谁,是王爷的事,我们只需要安份守己,做好本份就事,莫要整天惦记着他人所得的,更毋需炫耀。”

各打五十大板,都闭嘴洗洗睡吧。

颜欢欢笑吟吟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彷佛全场最高兴就是她了,正妃成功怀孕也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沾沾唇,没弹出有毒的提示后,安心喝下。在这个环境下,谁也见不得谁开心。

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宋氏垂着头不说话,光喝茶来掩饰自己的不安,这请安时间都喝了快六杯茶了。

林选侍对这种气氛已然十分习惯,眼观鼻鼻观心,天蹋了都与她无关。

自己说的话无人应对,徐王妃登时有点挂不住。

向张氏撇了个眼神,张氏才接话:“王妃姐姐教训的是,妾身记住了……就是不知道,别人知不知道了。”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张氏一愣,就想抽自己大嘴巴子一一她瞎暗示什么呢?还没吃够教训吗?这种招数能对侧妃用么?每次有人抛这样的话来为难颜侧妃,这女人就真的像没事人一样,不给任何反应,任由气氛一点点的冷下去。

颜欢欢只想,张氏真是深谙鲁豫的尬聊技巧,能够随时随地与人尴尬地聊天。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最后还是由看不过眼的徐王妃,结束了这一场漫长而死寂的尴尬折磨。

颜欢欢非常不讲道理,想玩暗示让她开撕,她心情好了理一把,不高兴就不理人,不管气氛何等难堪,她就不接话,看谁忍不住,反正她是肯定忍得住的。因为从头到尾,她压根没觉得自己被羞辱或是伤害到了一一人有血性,而她血性被激起来的点较低,在大部份时候,都是随性而为。

想跟她玩,除非直接正面出击,不然有偏离的高风险。

徐王妃要保持面子,想借张氏的手撕,张氏也不敢明了说,加上新司机上路,技巧拙劣,没能达到理想效果,只能败兴而归。称乏让众人离开后,回到内室的徐王妃由映袖搀扶着坐下,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温水,依然唇干舌燥。

主子气得胸闷,映袖也不敢说话,就在一旁不停斟水。

良久,徐王妃才开口:“凭什么?”

“娘娘?”映袖轻着嗓子问。

“我哪一点比她差?孩子我也要有了,王爷对我也恢复了之前的信任,为什么就在这节骨眼上……”她闭了闭眼,不愿承认,自己也垂涎侧妃穿着的狐白裘,要是她得了这物件,一年穿上个七八遍都不会腻,就在太子妃冯婉琴面前晃悠,她知道她也想要一件:“送她,她哪里懂?”

宠爱的事,谁也说不清。

不过这种‘道理都对,主子就是不爱听’的话,映袖自然不会如实说出来。

上回下药的事败露,虽然不是丫鬟的错漏,但丫鬟私底下说话,也只能认下来了,难道还能说主子不成?於是说多了,徐王妃也从一开始的明白不怪罪,渐渐变成了‘的确是映袖有哪里办错了’,以此分轻对自己的懊恼和责怪,主仆关系亦微妙了起来。

人,经常被自己玩了。

“娘娘放宽心,许是侧妃诊出喜脉,王爷一时高兴才赏的,喜欢的是她肚里的孩子,以后也得叫主子一声娘亲,万万越不过娘娘去。娘娘万事要以身体为重,别为这种事动了气,教他人平白捡了便宜才好。”

语毕,徐王妃久久没接话,映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说错话,再次惹主子不高兴。

随着主子被衣料紧紧束缚着的胸膛一起一伏,丫鬟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我知道了。”

终於,徐王妃长吁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一一毕竟,她也只剩下把这事想通一条路了,不然还能怎么样?等王爷回来拉着他的衣襟质问他为什么要送狐白裘给别的女人?即使王爷不发作她,她也会羞愧於自己的失态。

规矩压抑本性,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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